时鹰通过非常隐蔽的方式,和秦也进行了短暂的联系。
手术完成。
生命体征稳定。
地点确认。
持续监控中。
没有细节,没有过程,甚至没有主语。
但秦也瞬间就懂了。
一直悬在喉咙口的那块巨石,仿佛“咚”地一声砸回了胸腔,她全身都有些发麻。
像是坐了三天三夜的大摆锤,终于停下了。
起码,是活着。
她握着手机,呆呆地坐了许久。
直到冰凉的夜风吹得她打了个寒颤,她才猛回过神来。
她不在意心脏是谁的,时明玺真的靠着一颗别人的心脏活下来时,什么伦理和道德,她甚至觉得无关紧要。
这段时间,她可能是太害怕了,人在活不下去的时候,是没有道德的。
这些曾经沉重如山的道德枷锁,突然变得轻飘飘的。
人果然是自私的。
时鹰小队在等她的要求。
他们明确表示,只听命于时明玺本人,但鉴于现状,秦也作为时明玺最亲密的人,她的请求,他们会尽最大可能予以协助和满足。
极其谨慎且保持距离的表态,但也给了她一线操作的缝隙。
她不能直接命令时鹰去把时明玺救出来,那不现实。
她也不知道现在时明玺会不会已有布局,她也害怕会引发时家更激烈的反应。
秦也还是心怀愧疚地去找即墨老师,他冷静,有海外资源和信息渠道,更重要的是,他此刻的立场相对超脱,能提供更客观的建议。
但她不敢再去即墨现的别墅,犹豫再三,她给即墨易发了条信息
【即墨老师,有点新情况,方便的话,能否来玖园一趟?】
信息发出去,她有些忐忑。
回复来得比她预想的快:【一小时后到。】
一小时后,秦也已经在客厅等着。
她今天穿得很居家,米白色的毛衣和深色长裤,头发松松挽着,脸上带着明显的倦色,但眼神是清明的。
“即墨老师,我接到了时鹰的消息,时先生,已经做完手术了。”
即墨易眼神微凝,点了点头,等着她往下说。
“时鹰小队现在在那边,能进行有限度的监控和信息收集。他们愿意协助我,但不是听我命令。”
“我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做。硬碰硬肯定不行。但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时家把他控制在那里,后续肯定会想办法安抚他,或者进一步控制他。等他恢复一些,可能会被转移。”
即墨易沉默地听着,问:“时鹰小队能接触到内部吗?”
“应该可以。”。
“那么,现阶段的目标,不应该是救人而是保人和获取证据。”
“秘密地收集所有强制医疗、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以及可能涉及非法器官来源的证据。录音、录像、文件,越多越好,越细越好,这是未来可能用到的筹码。”
“时明玺不一定会和时家翻脸,但是也必须要让时家有所忌惮。”
“你需要和时鹰小队建立一个稳定、绝对安全的单向或双向通信渠道。看他的身体状态,是否有传递信息的意图或可能。他应该也很需要你和孩子的消息。”
秦也认真听着,即墨易的思路清晰而务实.
“还有啊,你还是要适时的曝光,基金会的事情可以高调做,转移注意力。同时,通过陆择西那条线,可以适当放出一些你通过他在查的风声.
既能让时家不怀疑时鹰,也能看看时家反应。但要把握好度,不能让他们觉得你有能力威胁到他们。”
他一条条说下来,逻辑严密,考虑周全。
“即墨老师,谢谢你愿意帮时先生……我们当时……”
即墨易打断了她:“不是因为你,我和他,认识三十年了。”
不是因为对她的余情未了或同情泛滥。
三十年,从垂髫稚子到少年意气,再到后来的各自沉浮,道路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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