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边缘的银线微微震颤,像是某种信号在传递。
夜澜盯着那道光,手指紧握新生灵剑的剑柄。他的掌心早已被割破,血顺着剑身流下,渗入阵基。八道冰蓝光柱只剩下四根还在支撑,其余尽数崩裂,符文锁链上布满裂痕,黑气不断从缝隙中钻出,缠绕在冥主周身。
他不能倒。
只要他还站着,阵法就还能撑住。
可体力已经接近极限。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刮喉咙,视线边缘发黑,双腿麻木得几乎感觉不到地面。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用冥主破阵,他自己就会先垮掉。
就在他准备再次咬破舌尖强行提神时,一阵琴音传来。
不是悠扬的曲调,而是三短一长的节奏,突兀地划过战场死寂。
夜澜猛地抬头。
西侧碎石堆上,一道身影立在那里。青铜面具遮住半张脸,手中焦尾琴横放膝前,指尖仍在轻轻敲击琴面。那人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了灵力风暴:
“夜兄!我查了三百年前初代守护者的战报,又比对了近三十次冥主出手的记录——他的力量输出,始终依赖苍冥剑作为媒介!”
夜澜瞳孔一缩。
白枭继续道:“剑若受损,混沌之力便会反噬自身。这不是武器,是容器。”
这句话像一道雷劈进脑海。
夜澜立刻回想刚才的战斗细节。每次冥主释放黑气,都是从苍冥剑身渗出的沥青状物质开始震动;每一次攻击爆发,剑体都会轻微共振,仿佛那是力量的源头。
他曾在幻天塔第六层看到一句古谶:“器为心引,断刃即折魂。”
原来如此。
他一直以为苍冥剑只是强大兵器,却没想到它是冥主与混沌连接的关键枢纽。剑在,则力不竭;剑毁,则根基动摇。
“它由幻天塔碎片铸成。”白枭的声音沉了几分,“封印着轮回蛊残念。一旦剑体破裂,冥主体内平衡必遭重创。”
夜澜眼神变了。
不再是死守的决绝,而是重新燃起的战意。
他低头看向自己染血的手掌,又望向阵中冥主手中的苍冥剑。那柄剑此刻正剧烈震颤,黑气如潮水般涌动,试图冲破最后一道光柱封锁。
破局之法,不在拼消耗。
而在斩其根本。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一丝冰雷交织的气息,不再注入阵基,而是锁定苍冥剑本体。一股微弱却精准的灵压探出,触碰到剑身瞬间,感受到内部传来的紊乱波动。
果然有破绽。
只要能破坏剑体,就能打断冥主的力量循环。
“你听到了吗?”白枭站在远处,声音冷静,“这不是死局。这是机会。”
夜澜没回答,但嘴角微微扬起。
他已经明白该怎么打。
就在这时,战场边缘传来一声闷响。
众人转头看去。
幽瞳倒在焦土之上,浑身湿冷,像是刚从寒渊爬出。她发间的月牙发簪碎了一半,三尾只剩其二,尾巴末端还残留着空间乱流撕扯的伤痕。她趴在地上,喘息不止,可眼睛却死死盯着夜澜的方向。
她回来了。
虽然狼狈不堪,但她活着。
夜澜眼角抽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他知道现在不能分心,哪怕一秒。
但他能感觉到,她的气息还在。
这就够了。
联军众人原本惶恐的脸色渐渐变化。有人低声开口:
“那小狐狸……没死?”
“刚才那个情报……是真的?冥主的剑有问题?”
“少主好像……有办法了?”
士气悄然回升。那些原本后退的修士开始停下脚步,目光重新聚焦在战场中央。他们看得清楚,夜澜还没倒,而且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
白枭站在阴影里,手指轻抚琴弦,低声自语:“人生不过等死,但至少这一次,我抢到了先手。”
话音落下,他左眼球隐隐泛起一丝灰白纹路,像是石头表面的裂痕,一闪而逝。
夜澜深吸一口气,体内双生灵脉开始调整运转节奏。冰与雷的力量不再狂暴输出,而是压缩成一股高频震荡的脉冲,顺着新生灵剑注入阵基。剩余的四根光柱猛然收缩,形成更密集的封锁网,将冥主逼至阵心死角。
冥主察觉异常,怒吼一声,挥剑猛劈阵壁。黑气炸开,冲击波震得地面龟裂,可这次光柱没有崩溃,反而因共振频率变化而反弹部分力量,反噬回剑身。
苍冥剑发出一声刺耳嗡鸣。
冥主眉头一皱,低头看向剑柄。
就是现在。
夜澜眼中寒光一闪,低喝出口:
“原来破局之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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