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无涯的决定,一旁的剑尘心神色复杂,但并未出言反对。
以楚寒展现出的剑道天赋,以及破解这千年封印的功绩,的确配得上这份殊荣。
洪天擎淡笑道:“尘心,这下真切感受到差距了?”
“你这剑道第一天才的名头,怕是要让一让了。”
剑尘心苦笑摇头:“楚兄剑道天赋确实在我之上,我自愧不如。”
他是真的服气了。
初代宗主留下的封印,他尝试数次皆无功而返,楚寒却一次破解,更借此突破至剑势境界。
这份天赋,他不得不承认。
楚寒心中一动。
挂名客卿,不必受束缚,却能得一个顶级宗门的人情和资源……
这买卖倒是不亏。
“既如此,晚辈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楚寒拱手应下。
陆无涯大喜:“好!好!从今日起,楚小友便是我天剑宗客卿长老!”
他当即取出一枚剑形令牌,递给楚寒:“此乃客卿长老令,凭此令可自由出入宗门,还请小友收下。”
楚寒微微一笑,当即接过令牌。
见楚寒收下令牌,陆无涯心中大石落地,这才松了口气。
“楚长老既然应允,便是我天剑宗自家人了。”他捋须笑道,语气也亲切了许多,“至于宗门宝库的三样宝物,楚长老随时可去挑选。”
楚寒却摇头:“宗主厚意,晚辈心领。”
“但晚辈已得初代宗主传承,剑道有所突破,此乃无价之获。”
“若再索取宝物,未免贪得无厌。”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怔。
天剑宗宝库珍藏无数,寻常弟子长老若得此承诺,怕是早已心潮澎湃。
楚寒却如此云淡风轻地婉拒,这份心性气度,让陆无涯等人更是不禁高看一眼。
陆无涯沉吟片刻,也不勉强:“楚长老品性高洁,老夫佩服。”
“既如此,这三样宝物之诺,天剑宗永远为楚长老留着,他日若有需要,随时来取。”
“那便多谢宗主了。”楚寒笑了笑。
他此行前来天剑宗,本就只是为了修复赤练剑而已。
如今赤练剑不仅完好如初,就连品阶也得到了提升,自己对于剑道的领悟亦是更甚从前,他已是心满意足。
“对了……”陆无涯似是想起什么,“楚长老破解封印时,周身剑意与天地共鸣,应是已触及剑势的门槛。”
“我宗藏经阁中,收藏有历代先贤关于剑势修炼的心得手札,虽无具体法门,但其中感悟或许对楚长老有所助益。”
“哦?”楚寒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他刚突破剑势初成,确实需要沉淀感悟,吸收前人的经验,或许能少走不少弯路。
“既如此……”他坦然道,“不知晚辈可否前往藏经阁一观?”
“这是自然,你可是我宗门长老,藏经阁有何不能观?”
见楚寒心动,陆无涯很高兴。
他现在是恨不得楚寒能在天剑宗多逗留一段时间。
就连一旁的洪天擎都不由苦笑。
他到访天剑宗可不止一次两次了,就因为他不是天剑宗的弟子,天剑宗的藏经阁可从未对他开放过。
楚寒倒好,这才第一来,在天剑宗里的地位都要赶上剑尘心这个圣子了。
“不过……”就在这时,陆无涯话锋一转,“楚长老解我宗千年之困,此等恩情,岂是一言可表。”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暂留一宿,让老夫略备薄宴,以表谢意。”
“藏经阁之事,明日再去不迟。”
闻言,楚寒微微有些迟疑。
如今事情已了,他其实还是想尽快回皇城的。
洪天擎见状,这时候也开口道:“楚兄,宗主盛情,不妨留下,正好我也想与尘心多论道片刻,明日再一同送你回皇城。”
剑尘心亦道:“楚兄今日打破封印,领悟剑势,想来亦需多加修整和感悟,不如就在此住上一晚。”
见众人诚意挽留,楚寒也就没再推辞:“既如此,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陆无涯大喜,对大长老秦苍云道,“秦师兄,你安排一下,今晚要在主峰设宴,请各峰峰主作陪。”
“是,宗主。”秦苍云应下。
陆无涯又对剑尘心道:“尘心,你先带楚长老在宗内走走,领略一下我天剑宗内的气象。”
“晚宴时辰到了,我让人去请你们。”
“弟子遵命。”
……
离开剑碑林后,楚寒也算是难得有了一段闲适的时光。
他跟随着剑尘心,沿着蜿蜒的山道缓步而行,任由思绪放空,感受着这片剑道圣地的气息。
放眼望去,但见天剑宗内,处处皆与剑相关。
建筑棱角分明,犹如剑脊,而道路笔直则如剑身,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锋锐的气息,比万剑集更浓郁数倍。
“贵宗气象,果然不愧剑修圣地之名。”楚寒深深吸了一口气,由衷赞叹道。
这里的环境,对于剑修而言,无疑是绝佳的修行之所。
“千年的积淀,自当如此。”剑尘心的语气中也不免多了几分自豪。
两人就这般走走停停,在路过讲剑堂、炼器坊、剑冢等地时,剑尘心还会一一为楚寒这位新任长老介绍。
楚寒也乐得享受这份难得的清静。
自离开泉州,卷入皇城的旋涡以来,各种阴谋算计几乎填满了每一天。
像这样,单纯地漫步在一处传承悠久的圣地,感受着千年剑意浸润的一草一木,让心神在浓郁的剑道氛围中自然沉浮,实在是一种奢侈的闲适。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宗内各处亮起了暖黄的灯火,与清冷的星光交相辉映。
“天色已晚……”剑尘心停下脚步,望向楚寒,“楚兄,我们该去主殿了,宗主他们应当已在等候。”
楚寒从那种沉浸式的闲适感中回过神来,眼中却是一片清明与舒缓:“好,有劳剑圣子引路了。”
这一程闲庭信步,虽未刻意修炼,但身心浸润于这千年剑意圣境之中,却也是一种无声的温养与沉淀。
……
与此同时,天剑宗内却因白日之事,掀起了轩然大波。
剑碑林封印被破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迅速传遍各峰。
“什么?封印被破了?谁这么厉害?”
“听说是今日在演武台击败大皇子殿下的那位!”
消息越传越细,楚寒的身份也逐渐浮出水面。
“他叫楚寒!就是皇城最近风头最盛的那个炼丹天才!”
“没错!南宫世家老家主就是他治好的,而且实力也非同凡响,群英荟上一人镇压了两位名列九州天骄榜前列的皇子!”
“我的天……原来是他!难怪能把封印破了……”
惊叹声在各处响起。
而随着封印破解,初代宗主的剑道传承已是开始对核心弟子们开放了。
当晚,就有数十名真传弟子涌向剑碑林,在长老主持下尝试参悟。
这一夜,天剑宗内灯火通明,无数弟子沉浸在剑道突破的喜悦中。
楚寒这个名字,也随之深深烙印在每个天剑宗弟子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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