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从光缝里跌出来的时候,膝盖直接砸在碎石上。
他没动,先低头看了眼手背。刚才那道被空间撕裂的伤口还在渗血,但流速慢了。他知道这是血契的副作用——身体修复变快,消耗也更大。
头顶风声呼啸,远处传来战鼓声。他抬头,看见一面残破的军旗插在土堆上,旗杆裂了半截,布条被风吹得啪啪响。
辰时快到了。
他撑着地面站起来,喉咙发干。胎记的位置隐隐发热,像是有人在皮下贴了块暖宝宝。他知道这是玄甲军令在共鸣,沈知意那边还没断联系。
不能拖。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到一缕银灰色的发丝。发尾已经长到肩头,比之前长了一大截。他没管,只把袖口往下拉了拉,遮住手腕上断裂的傀儡丝痕迹。
风卷起沙尘打在脸上。他往前走,脚步不稳但没停。
三步后,他在一处塌陷的营帐前站定。这里原本是前线指挥所,现在只剩几根焦黑的木桩和半面土墙。地面上散落着箭簇和断裂的刀片,踩上去会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站在土堆中央,闭眼。
“签到。”
空气震了一下。
一道金光从地下冲上来,照得他睁不开眼。耳边响起机械音,带着弹幕特效:
【恭喜宿主觉醒异能:生命共享(初级)!可与指定对象同步生命体征,代价为双方共同承担伤痛与消耗】
他喘了口气,腿有点软。这能力不是白给的,刚激活就抽了他一大半力气。但他没时间休息。
他扯下肩上的战袍,撕下一角。布料边缘参差不齐,沾着干掉的血迹。他用手指蘸了点掌心的血,在布条上写字。
写得很慢。
每一笔都像在刻石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开始发麻,最后两个字几乎写不成形。
“若我死,魂魄会循着糖炒栗子的香味找你。”
他把布条折好,塞进玄甲军令的夹层里。金属外壳有点烫,像是刚被人握了很久。他知道这东西能跨界,只要沈知意还带着另一半,就能收到。
做完这些,他靠在土墙上缓了会儿。呼吸重得厉害,额头全是汗。
突然,胸口一阵刺痛。
不是心脏,是锁骨下方,靠近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针扎了一下。他闷哼一声,低头看去,发现皮肤表面浮出一道红痕,形状和沈知意胎记的轮廓一模一样。
她感觉到了。
他抬手按住那里,掌心发烫。
——她在疼。
同一秒,明德高中外墙下,沈知意猛地弯腰扶住砖墙。
她正靠着墙休息,嘴里还叼着半根棒棒糖。糖早就化完了,只剩下一根空棍。她刚想吐掉,胸口突然炸开一阵剧痛。
不是普通的疼。
是有人在她骨头缝里撒盐,顺着血管往上爬的那种痒痛交加。她咬牙,手抓着墙面,指甲差点抠进砖缝。
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来。
她低头看自己手臂,发现掌心裂开一道细口,血珠慢慢往外冒。奇怪的是,伤口的走向和某个人握笔写字时崩裂的指节完全一致。
她愣了两秒,反应过来。
“萧景珩在写东西?”
话音刚落,脑子里响起系统提示音:
【双界生命体征链接成功,消耗200天机点】
她瞪大眼。
“什么玩意儿?谁同意扣钱了?”
没人回答。系统说完就没了声音,连个弹幕都没留。
她喘着气站直,从怀里掏出那半块玄甲军令。金属表面正在发烫,边缘甚至有点发红。她盯着它看了两秒,忽然笑了下。
“行啊,还挺会搞事。”
她抬手咬破手腕,鲜血滴在军令上。血珠落在金属表面的瞬间,发出轻微的“滋”声,像是水滴进了热锅。
青金色的纹路从军令边缘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她胸口的胎记处。两边同时亮起,像是被同一条线路点亮。
她低吼:“要死一起死!”
声音不大,但够狠。
墙角的野猫被吓了一跳,转身窜进灌木丛。
她站着没动,等那股灼烧感过去才松手。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拿衣袖随便擦了下。
军令已经不烫了,但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震动。她知道那是萧景珩留下的信息,只是现在还读不了。
她把军令收好,抬头看了眼夜空。
那道霓虹色的裂缝还在,比之前宽了些。风吹进来,带着一股铁锈混合陈年纸灰的味道。
她摸了摸胎记,发现温度还没降下去。
“你现在在哪?”她小声问。
没人回答。
但她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就像能感觉到自己心跳一样清楚。
她靠着墙慢慢坐下,把棒棒糖棍从嘴里拿出来看了看。糖没了,棍子倒是干净,一点磨损都没有。
她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起身时,她听见自己肩膀发出咔的一声轻响。那是刚才反作用力撞到墙留下的伤,现在开始发作。她皱眉揉了揉,发现痛感和萧景珩那边完全同步。
“这破能力……”她嘀咕,“还真是同甘共苦。”
她没抱怨太久。
转身往教学楼方向走,脚步比之前稳。
走到一半,她忽然停下。
胎记又烫了一下。
这次不是痛,是一种拉扯感,像是有根线从胸口往外拽。她伸手按住那里,呼吸顿住。
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雪地,断旗,一个人坐在土堆上写字,指尖全是血。
画面一闪而过。
她站在原地,手指还贴在胎记上。
风把她的高马尾吹乱,发丝扫过脸颊。
她低声说:“你写的东西,我收到了。”
然后继续往前走。
教学楼走廊尽头有扇窗开着,风吹动窗帘,露出里面漆黑的教室。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
走到楼梯口时,她突然回头。
校园空无一人。
但她知道,此刻 somewhere,另一个人也正抬头看天。
她抬手摸了摸胎记,确认那道热度还在。
“别想甩开我。”她说。
脚下一蹬,上了台阶。
第二阶的时候,胎记猛地一跳。
她停住,低头。
手腕内侧的伤口正在渗血,新的血珠慢慢冒出来,顺着小臂往下流。
她没擦。
只是盯着那滴血,直到它坠落,砸在水泥台阶上,散成四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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