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内宅的东跨院,自婉儿怀孕后便被打理得愈发静谧雅致。青石板路两侧种满了驱蚊的艾草与安神的薄荷,叶片上还沾着晨露,在日光下泛着莹润的光;雕花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一串晒干的桃枝,是周羽特意让人找来的,图个辟邪安胎的好寓意。院内的石榴树正值花期,火红的花瓣落了一地,与墙角的月见草相映成趣,空气中满是草木的清香,混着屋内飘出的淡香,沁人心脾。
陈默与黑凤凰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婉儿温和的笑语声,夹杂着小翠的打趣。双喜快步迎出来,脸上堆着恭敬的笑:“陈将军,凤凰姑娘,可把你们盼来了!夫人一早起来就念叨,说你们今日该到了。”
推门而入的刹那,黑凤凰的目光便被贵妃榻上的女子牢牢吸引。那便是周羽的正妻婉儿,身上穿着件藕荷色的软缎夹袄,领口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样,隆起的孕肚被宽松的罗裙衬得愈发明显,却丝毫不显臃肿,反倒添了几分母性的温婉。她头上只簪了一支素银簪,鬓边垂着两缕碎发,肌肤莹白如上好羊脂,即便怀着身孕,身姿依旧挺拔温婉,眉宇间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温润,却又不失正妻的端庄大气 —— 黑凤凰走南闯北,见过苗疆的烈性美人,也见过岭南的灵动女子,却从未见过这般兼具容貌与气韵的女子,竟是她此生见过最美的人。
而婉儿抬眼望去时,也不由得微微一怔。门口的黑衣女子身姿高挑,一身剪裁利落的黑丝劲装,裙摆绣着细密的银蛛纹,走动时泛着暗哑的光泽。她肌肤胜雪,眉眼冷艳,一双凤眸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却又透着五毒教独有的神秘气息,像暗夜中绽放的毒花,危险又迷人。尤其是她腰间挂着的黑色蛊盒,和指尖不经意间流露的冷冽气质,都让婉儿生出几分好奇 —— 这便是陈默口中那位精通蛊术的黑凤凰,果然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
“婉儿姐姐不必起身。” 黑凤凰收回目光,快步走上前,轻轻按住想撑着身子坐起来的婉儿,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臂,不由得皱了皱眉,“姐姐身子沉,好生歇着便是。” 她的语气虽依旧带着几分清冷,却比面对旁人时柔和了许多,眼底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 —— 这般气韵天成的大家闺秀,难怪能让周羽这般珍视。
小翠坐在一旁的绣墩上,手里拿着个绣绷,正给未出世的孩子绣虎头鞋,见两人进来,连忙放下绣绷起身,恭敬地说道:“凤凰妹妹,陈将军快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陈默在对面的梨花木椅上坐下,对着婉儿拱手行了一礼:“见过夫人。”
婉儿轻轻 “嗯” 了一声,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陈默,不必多礼。我听周郎说你医术高超,凤凰妹妹又精通蛊术,今日劳烦你们特意跑一趟。” 她的声音温婉柔和,像春日的细雨,落在人心里暖洋洋的。
陈默颔首应道:“能为夫人分忧,是属下的本分。” 他目光扫过婉儿的面色,又留意到她眼底淡淡的青黑,开口问道,“夫人这几日孕吐是否仍未缓解?夜里睡得安稳吗?”
婉儿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多谢你挂心,孕吐倒是比之前轻些了,可夜里总睡不安稳,翻来覆去的,腰也酸得厉害,总觉得浑身乏力。隆兴府的医生开了不少安胎药,却都不见好转。”
“孕期气血聚于胎元,母体难免亏虚,再加上姐姐体质偏柔,这些不适都是难免的。” 黑凤凰在婉儿身边的绣墩上坐下,从随身的黑丝锦囊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打开后里面是晒干的蛊草 —— 墨绿色的蜈须草带着细密的绒毛,淡紫色的蝎尾花花瓣蜷缩如钩,还有泛着银光的蛛丝兰,丝状物缠绕如织,“这是五毒教的‘安胎蛊草包’,我特意选了温性的蛊草,不含半分毒性,比中原的艾草、当归温养效果还好。”
她将蛊草包递到婉儿鼻尖,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着草木的清新,还有一丝淡淡的甜意,像是雨后山林的气息。婉儿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的滞闷感消散了大半,原本有些发紧的喉咙也舒服了许多:“这香气真特别,闻着竟不觉得恶心了,比昨天请来的医生开出的陈皮汤管用多了。”
“这蜈须草能安神定惊,缓解孕期烦躁;蝎尾花可中和胃酸,减轻孕吐;蛛丝兰能滋养气血,补足母体亏虚,” 黑凤凰解释道,一边说着,一边从锦囊里又取出一个小巧的青铜熏炉,炉身上刻着细密的五毒纹样,古朴又神秘,“用这蟾酥炭熏烤,蛊草的药性会随着烟气散开,姐姐待在屋里,既能缓解不适,又能温养胎气,连夜里的睡眠也能改善。”
她将蛊草包放进熏炉,点燃了一小块灰黑色的蟾酥炭,炭火不旺,却能持久发热,没有呛人的烟火气,反而让蛊草的香气愈发浓郁。青铜熏炉里的烟气缓缓升起,呈淡淡的青紫色,萦绕在婉儿身边,像一层轻柔的纱幔。没过片刻,婉儿就觉得眼皮发沉,之前的倦意虽未消散,却多了几分安稳,不再是那种坐立难安的烦躁。
小翠端着茶水进来,将茶杯递到陈默和黑凤凰面前,笑着说道:“陈将军,凤凰姑娘,尝尝这雨前龙井,是主公特意让人从江南运来的。”
“多谢小翠姑娘。” 陈默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客气地说道。
黑凤凰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羊脂玉瓶,瓶身莹白通透,里面装着乳白色的膏体:“这是‘玉蟾安胎膏’,用暖玉蟾的乳汁、三年生蜈藤汁和天山雪莲蜜熬制而成,足足熬了七个时辰,能缓解腰酸和四肢水肿,还能滋养皮肤,姐姐孕期也能保持好气色。”
婉儿连忙点头,在双喜的搀扶下侧过身,掀起罗裙的一角,露出后腰细腻的肌肤。双喜站在一旁,恭敬地为婉儿整理衣物,低声道:“陈将军,凤凰姑娘,夫人的腰疾之前就有,怀了身孕后愈发严重了。”
黑凤凰洗净双手,挖了一小块安胎膏,掌心搓热后轻轻覆在婉儿的腰上,指尖顺着脊椎两侧的肾俞、命门等穴位慢慢按摩。她的手法极准,力道轻柔却不失分寸,掌心的温热混着药膏的清凉,瞬间驱散了婉儿腰间的酸胀感。
“真舒服……” 婉儿舒服得喟叹出声,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好像有股暖流顺着腰往下走,连腿都不觉得沉了,之前总觉得腰上像坠了块石头,现在竟轻飘飘的。”
黑凤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指尖继续往下移动,按摩到婉儿的大腿后侧,那里是孕期水肿的常发部位。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蛊气,能顺着皮肤渗入肌理,促进气血循环,原本有些浮肿的小腿,在她的按摩下竟慢慢消退了些。婉儿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了,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除了这些,我还带了‘护胎蛊珠’,” 黑凤凰一边按摩,一边从锦囊里取出一串珠子,串珠是用黑色的蛛丝绳穿的,坚韧又柔软,上面缀着七颗圆润的珠子,红、白、绿三色相间,“红色的是赤蛇胆珠,用成年赤蛇的胆石打磨而成,能驱邪避秽,防止邪祟侵扰;白色的是玉蟾珠,是暖玉蟾蜕下的外皮凝结而成,可温养胎元,让胎儿发育得更安稳;绿色的是蜈藤珠,是蜈藤的汁液渗入玉石形成的,能滋养气血,补足母体亏虚。姐姐戴在颈间,日夜不离,能护住胎儿不受邪祟侵扰。”
婉儿接过串珠,触手温润,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暖意,像是带着人体的温度。她低头看着串珠上精致的纹样,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细小的五毒纹,小巧玲珑,忍不住赞叹:“这珠子真好看,又这么管用,凤凰妹妹真是费心了,比我那些金钗玉簪珍贵多了。” 她抬眼看向黑凤凰,眼底满是感激 —— 这位神秘的女子,虽来自充满传奇色彩的五毒教,却这般细心温柔,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姐姐喜欢就好,” 黑凤凰帮她把串珠戴在颈间,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锁骨,感受到她肌肤的细腻,又道,“我再给姐姐放几只‘护胎蚕蛊’,能更好地守护胎儿,这是五毒教最温和的一种蛊,专门用来护佑孕妇和胎儿。”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竹制小筒,筒身上刻着 “护胎” 二字,拔开木塞,里面爬出几只通体莹白的小虫子,只有米粒大小,身形像小蚕,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爬动时还会留下淡淡的银痕,转瞬即逝。
“这是……”小翠看得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生怕虫子会咬人。
“别怕,它们不咬人,也无毒,很友好” 黑凤凰笑着道,小心翼翼地将护胎蚕蛊放在婉儿的孕肚上,小虫子立刻轻轻爬动起来,避开了要害部位,只在孕肚周围游走,“它们以蛊草为食,能感知胎儿的气息,会一直待在姐姐身边,散发的蛊气能温养胎元,促进胎儿发育,还能在遇到危险时发出警示 —— 若是有邪祟靠近,它们会变得焦躁不安,发出细微的声响。”
婉儿低头看着孕肚上爬动的小虫子,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觉得腹部传来一阵淡淡的温热感,之前偶尔出现的轻微腹痛竟瞬间消失了。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温暖,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这些小小的守护者。
“真神奇!” 婉儿惊喜地说道,“我能感觉到孩子在动,之前他总是乱踢,现在却很温和,好像也很喜欢这些小家伙。凤凰妹妹,你们五毒教的蛊术真是太奇妙了,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陈默在一旁看着,见黑凤凰的方法温和有效,也放下心来,开口道:“凤凰的方法很是稳妥,这护胎蚕蛊性子温和,不会对母体和胎儿造成伤害,反而能借助蛊气滋养胎元,比中原的安胎药更直接。我再给夫人开个安神养血的药方,用当归、熟地、白芍配伍,配合着蛊草熏香和安胎膏使用,不出五日,夫人的睡眠和腰酸问题定能彻底缓解,气色也会越来越好。”
“真是多谢你,陈默,还有凤凰妹妹,” 婉儿拉着黑凤凰的手,真心实意地说道,“若不是你们,我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周郎总说让我安心养胎,可这些不适实在难熬,吃了多少医生的药都不管用,现在有了你们的法子,我总算能松口气了。”
“姐姐不必客气,”黑凤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我和陈默能在隆兴府立足,多亏了主公的照拂,咱们现在也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再说,我挺喜欢孩子的,能帮姐姐护住腹中的麟儿,也是我的缘分。”她顿了顿,又道,“以后我每隔两日就来给姐姐检查一次,更换蛊草包,看看护胎蚕蛊的状态,确保胎气安稳,直到姐姐顺利生产。”
正说着,周羽大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身风尘,显然是刚从军营回来。他见婉儿脸色红润了许多,眼神也亮了,眉宇间的郁结也散了,不由得喜出望外:“婉儿,你气色好多了!看来凤凰妹妹和陈默的法子真管用,比隆兴府的医生靠谱多了。”
“可不是嘛,”婉儿笑着道,伸手摸了摸颈间的护胎蛊珠,“凤凰妹妹给了我护胎蛊珠、安胎膏,还用了护胎蚕蛊,我现在腰不酸了,也不觉得恶心了,连精神都好了许多。陈默也开了安神的药方,真是太感谢他们了。”
陈默和黑凤凰连忙起身回礼,齐声道:“为主公和夫人分忧,是属下的本分。”
黑凤凰又补充道:“主公放心,有我在,定会让姐姐顺顺利利地生下麟儿,这是五毒教的护胎之法,从未出过差错,我母亲当年怀我,就是靠这些法子平安生产的。”
周羽大喜,连忙让双喜摆上丰盛的午膳。席间,婉儿和黑凤凰聊得愈发投机,从孕期的注意事项聊到江南的刺绣、岭南的蛊花,婉儿说江南的苏绣精致,黑凤凰就说岭南的蛊花绣在衣物上能驱虫避邪;婉儿说孕期想吃些酸甜的果子,黑凤凰就说下次带来五毒教的“蛇莓果干”,酸甜可口还能缓解孕吐,时不时传来阵阵笑语。
小翠坐在一旁,偶尔插一两句话,气氛十分融洽。双喜则恭敬地站在一旁,随时听候吩咐,时不时给几人添茶布菜。
周羽和陈默则聊着隆兴府的局势,以及应对秦桧和金人的对策,周羽说秦桧近来与金人往来频繁,怕是在密谋什么,陈默则说可以借助五毒教的力量,在岭南一带布下眼线,随时留意金人的动向,两人一拍即合,聊得十分投机。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照在婉儿温柔的笑脸上,也落在黑凤凰眼底的暖意里。青铜熏炉里的蛊草香缓缓燃烧,护胎蛊珠在婉儿的颈间泛着淡淡的光泽,护胎蚕蛊在她的孕肚上轻轻爬动,整个东跨院都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气息中。
婉儿轻轻抚摸着孕肚,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动静,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她知道,有黑凤凰的五毒妙法守护,有陈默的医术辅助,还有周羽的悉心照料,腹中的孩子一定能平安降生。而这份跨越中原与岭南的情谊,也将在这份安稳与期盼中,愈发深厚绵长,成为周府内外一段佳话。
陈默牵着黑凤凰的手踏进院门时,暮色已漫过隆兴府的屋檐。他们的住处是周羽特意安排的一处僻静院落,院角种着从五毒教移栽来的蜈藤与蛛丝兰,晚风拂过,叶片摩擦出细碎的声响,混着屋内提前点好的蛊草香,透着独属于两人的私密气息。正屋的窗纸透着暖黄的光,黑蛛堂特制的云蛛丝帘垂在门框上,风一吹便轻轻晃动,像层半透明的黑纱。
“今日给婉儿姐姐用护胎蚕蛊时,你盯着她孕肚的眼神,倒比给勤勤针灸时还认真。” 黑凤凰刚跨进门槛,便抽回手,指尖划过陈默的喉结,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的冷意。她脱下外披的黑丝披风,随手扔在椅背上,披风上绣的银蛛纹在灯下泛着冷光,衬得她裸露的肩颈愈发白皙。
陈默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细小的蛊痕 —— 那是当年她练蛊时留下的印记。“我是在想,护胎蛊的药性是否温和,毕竟婉儿姐姐体质偏柔。”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却任由黑凤凰将指尖按在自己胸口,感受着他急促的心跳。
黑凤凰轻笑一声,推着他往内屋走。内屋的床是陈默特意打的楠木床,铺着黑丝绒褥子,褥子上绣的五毒纹样在灯下泛着暗金光泽。她伸手扯掉陈默的腰带,玄色锦带落在地上,发出轻响。“想什么体质?” 她俯身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你分明是见婉儿姐姐生得好看,连眼神都挪不开了 —— 倒是比看我时专注多了。”
陈默刚要辩解,黑凤凰已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她的指甲涂着蛇莓浆调的红甲油,轻轻划过他的下唇,留下一道淡红的印子。“怎么不说话?” 她的眼神冷了几分,指尖力道加重,“方才在周府,你给婉儿姐姐开药方时,笔尖都没抖一下;怎么到我这儿,连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了?”
“我没有……” 陈默的声音有些发哑,他能感觉到黑凤凰指尖的凉意,却又莫名觉得燥热。他伸手想去抱她,却被她侧身躲开,反而被她按在床沿坐下。
黑凤凰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起个小巧的竹筒,里面装着银纹蜈的丝 —— 比蛛丝更细,却带着轻微的黏性。“今日给勤勤泡药浴时,你说银纹蜈丝能吸附寒毒,” 她抽出一缕银纹蜈的丝,轻轻缠在陈默的手腕上,银丝遇热便收紧,留下淡淡的红痕,“不如今日,咱们也试试它的‘用处’?”
陈默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手腕上的银纹蜈的丝带着微凉的触感,却让他浑身发烫。“凤凰……” 他想抬手解开,却被黑凤凰按住手背,另一只手拿着银丝,慢慢往上缠,绕过他的小臂,直到手肘处。
“怎么?怕了?” 黑凤凰的指尖划过银纹蜈的丝缠绕的地方,感受着他肌肉的紧绷,“给勤勤针灸时,你扎针的手稳得很;怎么换成银纹蜈丝,你倒抖起来了?” 她俯身坐在他腿上,掌心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心脏的跳动,“还是说,你更喜欢我用玉蟾膏?就像给婉儿姐姐涂腰时那样,温柔些?”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默伸手搂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间,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蛊草香。他能感觉到黑凤凰的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后背,留下一道微凉的痕迹 —— 那是她用指甲尖沾了点蟾酥膏,不伤人,却带着轻微的麻意。
黑凤凰笑着按住他的后脑,迫使他更贴近自己。“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后背往下滑,停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下,“今日在周府,小翠姑娘给你递茶时,你手指碰了她的杯沿 —— 怎么,江南女子的手,比我的软?”
陈默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没想到黑凤凰连这点细节都注意到了。“我只是不小心……” 他的声音愈发沙哑,腰间的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却又更添了几分燥热。
“不小心?” 黑凤凰的语气更冷了,她伸手从床头摸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蜈藤汁 —— 带着轻微的刺痛感,却能提神。她倒了一点在掌心,搓热后按在陈默的后背,力道加重,“你给勤勤按摩时,怎么没‘不小心’碰过她的手?偏偏对小翠姑娘‘不小心’?”
陈默忍不住闷哼一声,后背的刺痛感混着燥热,让他几乎要失控。他伸手紧紧抱住黑凤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凤凰,别闹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却又带着几分纵容,“我心里只有你,其他人在我眼里,不过是朋友、袍泽。”
黑凤凰的身体微微一软,却依旧板着脸,指尖划过他后背。“只有我?” 她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那你今日给婉儿姐姐戴护胎蛊珠时,指尖都碰到她的锁骨了;给我系蛛丝绳时,怎么就没这么温柔?”
陈默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剩下的话都堵在嘴里。他的吻带着几分急切,几分霸道,像是要证明什么。黑凤凰起初还挣扎,后来便渐渐软化,任由他辗转厮磨。她的指尖不再用力掐他,反而轻轻抚摸着他后背,带着几分心疼的温柔。
“傻子……” 吻到情动时,黑凤凰轻声呢喃,指尖划过陈默的耳垂,“我就是想逗逗你,看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伸手解开缠在他手腕上银纹蜈的丝,指尖轻轻揉着他手腕上的红痕,“今日给勤勤治病,你站了半个时辰,手都酸了吧?我给你揉揉。”
陈默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不用揉,”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满是温柔,“只要你不生气,我就不觉得累。” 他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宠溺,“今日给婉儿姐姐用护胎蛊时,我确实在想,若是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会不会也像她那样,温柔些?”
黑凤凰的脸颊瞬间涨红,她伸手掐了陈默一把,却没用力。“谁要跟你有孩子?” 她别过脸,语气却软了下来,“不过…… 若是真有了,我也会用护胎蛊护着他,不会让他受委屈。”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像今日护着婉儿姐姐的孩子那样,认真。”
陈默轻笑一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能感觉到黑凤凰的身体渐渐放松,呼吸也变得平缓。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道:“我知道,你看似冷硬,心里却比谁都软。今日给勤勤泡药浴时,你特意减了蝎尾花的量,怕她受不住;给婉儿姐姐做护胎蛊珠时,你连夜打磨,生怕有半点瑕疵。”
黑凤凰的身体微微一震,她没想到陈默竟都看在眼里。她伸手搂住陈默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只是…… 不想让你为难。你把勤勤当朋友的妻子,把婉儿姐姐当主公的夫人,我若是闹脾气,倒显得我小气了。”
“你不小气,” 陈默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小猫似的,“你的脾气,我喜欢。若是哪天你不跟我闹了,我才觉得不习惯。”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就像今日,你用银纹蜈的丝缠我,用蜈藤汁涂我,我反而觉得…… 很喜欢。”
黑凤凰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却没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这次的吻不再带着戏谑的冷意,反而满是温柔与缠绵。屋内的蛊草香愈发浓郁,灯花偶尔爆响一声,映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暧昧的剪影。
陈默伸手褪去黑凤凰的中衣,露出她细腻的肌肤。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腰间的蛊痕,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黑凤凰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主动贴近他,指尖划过他的后背,留下淡淡的痕迹 —— 不再是之前的惩罚,反而带着几分情动的缠绵。
“明日给勤勤换药浴时,我再加点雪莲蜜,” 黑凤凰的声音带着几分喘息,贴在陈默耳边,“她体内的寒毒虽散了些,却还需巩固…… 你针灸时,记得多扎两针足三里,能补气血。”
“好,” 陈默的吻落在她的颈间,留下淡淡的吻痕,“婉儿姐姐那边,你明日要不要再去看看?护胎蚕蛊若是适应了,就能让她睡得更安稳些。”
“嗯,” 黑凤凰轻轻应着,指尖轻轻抚摸着陈默,“我还带了些蛇莓果干,明日给她带去,能缓解孕吐…… 你也爱吃,我留了些在你药囊里。”
两人的对话渐渐变成细碎的呢喃,夹杂着彼此的喘息与轻吟。屋内的灯渐渐暗了下来,只有蛊草香依旧萦绕,伴着窗外的晚风与虫鸣,汇成一曲缠绵的夜曲。陈默知道,黑凤凰从来都是带着爱意的试探,而他的不过是纵容她的小脾气 —— 这份独属于他们的相处模式,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人心安。
夜渐深,床榻上的身影渐渐安静下来。黑凤凰靠在陈默怀里,呼吸均匀,指尖还轻轻抓着他的衣襟。陈默低头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心里想着明日的事 —— 给勤勤换药浴,陪黑凤凰去看婉儿,还有…… 回来后,再陪她 “闹” 一场。
窗外的蜈藤叶轻轻晃动,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温柔而静谧。这份带着虐恋气息的浓情,像蛊草香一样,在夜色里愈发浓郁,成为他们彼此最珍贵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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