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罩彻底爆裂,青色的碎片四处飞溅,坠镜果然顺势引着大半冰雾往鹤女那边砸去。
威力巨大的冰雾席卷而过,鹤女所在的位置瞬间被夷为平地。
木屑与碎冰混在一起卷动逐渐湮灭,所有一切就这样在眼前全部消失不见了。
混乱之中坠镜自然留意不到身后的绾绾,她已经借着那股吸力扑了过去。
纵然坠镜立马觉察出来不对,拼着自己身受重伤硬生生将她拉入了怀里。
可是那样强大的冲击力,哪里是她的寻常身躯可以承受得住的?
她的外表看着没什么损伤,但其实五脏六腑都已经全部震碎了。
“抱歉……我还是食言了……”绾绾一张口鲜血就从嘴里涌了出来。
“你别说话……撑着一点……”坠镜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将你的魂识引出来……”
“没用的……还不如放我……去投胎转世……这样……我们很快就可以……再相见……”
绾绾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握坠镜的大手“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眩晕像潮水似的反复冲刷着脑海,紧接着是一阵从心口往四肢百骸蔓延的撕裂感。
等意识终于落地时脑仁还在突突地跳,连睁开眼都要费上几分力气。
最先撞进感官的不是视线是声音——一阵急促又压抑的喘息,就在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
带着女孩特有的发颤,混着粗重的男声,一下下扎进她浑浑噩噩的神经里。
她下意识动了动脚踝,冰凉的重坠感立刻传来,低头时昏黄的油灯正晃着微弱的光。
细铁链牢牢锁着她的脚腕。自己已然踏入了坠镜的第二层幻境,还成了个戴链的囚者。
“先前可是你自己说,想用自己的身子换一条明路。怎么事到如今又想反悔了?
“你若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勉强,隔壁还有一个在等着我的信呢……”
粗哑的男声突然拔高,语气里的不耐烦像淬了冰,裹着贪婪的钩子刮得人心里发寒。
绾绾僵着身子没敢动,只用眼尾余光瞥见,一个强壮的男人正压在隔壁床女孩身上。
女孩缩着肩声音里裹着哭腔,却又硬生生挤出自破后路的决绝。
“别……别去找隔壁的。我没想反悔……只是这是我的第一次,难免有点怕……”
“我想知道……先前突然失踪的那几位姐姐,真的已经被你们带进了自己的后院了吗?”
男人嗤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女孩的下巴,指腹粗糙得像砂纸,语气里满是得意。
“你们谁不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啊?过两日还不是要经历这些……”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男人俯身声音压得低了些,却满是藏不住的贪婪。
“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非富即贵?”
“之所以愿意花大价钱还得吃苦受累好几天,还不是冲着你们这些精挑细选的贡女来的……”
“与其挨饿受冻一路艰辛走到那雪山之巅,去服侍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雪山神明。”
“还不如学先前那几个懂事的姑娘,这会子只怕人家已经在府里高床软枕了……”
男人的喘息渐渐急促起来,粗重的呼吸裹着酒气,一点点填满整个房间。
看起来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绾绾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理会。
直到女孩的啜泣变成细碎的嘤咛,一切才终于暂归平静。
“果然是精挑细选的尤物,难怪旁人砸那么多银子都抢着要。”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心满意足,他伸手在女孩身上重重捏了一把,惹得女孩又嘤咛一声。
“等天一亮我就让人送你去我府上养着,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回去后再好好疼你。”
女孩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哭腔全消,只剩几分认命的娇嗲。
像株折了枝却强装柔媚的花“那……你们就不能使些银子,换人去送她们吗?”
“怎么?这就舍不得我了?还是说怕我路上又看上别人,让你到手的荣华富贵就没了?”
男人调笑着在她的身上乱揉一通,语气里满是心满意足之后的自得。
“昨日还对我爱搭不理躲躲闪闪的,如今知道跟了我的好处有些后悔自己开窍得晚了吧。”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多了几分敬畏“毕竟是关于神明的事情,既然流传下来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所以你大可放心……等明日一踏进雪山的地界,我们可没胆子打其他贡女的主意了。”
“难怪你们一路上明里暗里暗示,非要等我们主动找你们才肯来。”
“原来是怕跟神明抢女人,被他问责啊!”女孩娇笑着,声音里没半分抗拒。
“可不是嘛!”男人的声音又开始发沉,带着几分喘息“这也算是咱们提前替他筛选了一遍。”
“你们这些贪荣华富贵的俗人,本就不配入雪山神明的眼……”
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咱们抓紧时间再来一次……”
“隔壁床还有人呢……”女孩的话像在推拒,语气里却满是纵容。
“这有什么?”男人的声音里翻涌着难以言说的兴奋,目光扫过绾绾的方向。
“咱们闹出这么大的声响她还没醒?这会只怕也听得邪火上身,盼着男人去疼呢……”
男人的手还搭在身侧女孩的腰上,语气里的得意突然沉了沉,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嘲弄。
视线却像黏腻的蛛网,直直飘向了绾绾这边来“你们有些人呐,就是一直不开窍……”
他刻意顿了顿,粗哑的声音在逼仄的房间里绕了圈,才慢悠悠补全后半句。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不要,非要往那雪山之巅去受冻挨饿、做个不知死活的贡品。”
“今夜可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倘若有些人现在后悔了也还不算晚……”
“我还能再花一笔银子,替她从这贡品名单里摘出去,保她后半辈子安稳。”
原来他早瞧上了原身,先前选隔壁床的姑娘不过是对她最后的试探,想等她主动低头求饶。
可是绾绾已经猜到雪山神明就是坠镜,怎么还会瞧上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别看他现在说得好听……现在他觉得新鲜自然一切好说,一旦开始厌倦立马就能翻脸无情。
可是那么大一笔银子已经花出去了,自然就得想方设法从姑娘身上回本。
到时候不是转手当人情送出去,就是卖进那烟花柳巷去……
绾绾的沉默像针似的扎着男人的耐心,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恼怒。
却也没对着绾绾发作,反而把一肚子怨气全撒到了身下的姑娘身上。
粗重的喘息骤然拔高,姑娘脚上的铁链发出猛然撞击的声音。
他还故意扯着嗓子说些污秽不堪的话,然后逼着身下的姑娘回应。
每一个字都像脏水似的,泼在这满是霉味的房间里刺耳又恶心。
姑娘偶尔发出细碎的嘤咛,却没半分抗拒一味的顺从,大概是已经彻底认命了……
绾绾死死咬着下唇不出声,把眼闭得更紧连耳朵都想堵上……
又是难熬的一刻钟过去,男人的喘息渐渐平复,他起身时扯着衣料发出“窸窣”的声响。
可临走前他还是不死心,脚步顿在绾绾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诱哄,又藏着威胁“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别给脸不要脸。”
“我知道你脸皮薄……倘若愿意你吱一声就行,我立马让人给你解了铁链。”
油灯的光晃在他脸上,是一个长相普通但眼神凶狠的年轻健壮男人。
绾绾依旧纹丝不动,连睫毛都没颤一下,仿佛真的睡得沉,没听见他的话。
男人等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始终没等到来自绾绾的半点回应。
终于按捺不住,猛地踹了一脚绾绾的床腿,床板晃得她差点撞到头。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他气急败坏地吼着,声音里满是狠戾。
“既然你非要往火坑里跳,日后到了雪山之巅冻饿而死可千万别后悔!”
话落他摔门而去,厚重的木门“砰”地一声撞上门框,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绾绾才缓缓睁开眼,眼底没有半分刚醒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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