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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胡萝卜的木子金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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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浪里走(药香浸古亳,初心绣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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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药香浸古亳 初心绣情长

庆功宴的余温尚未散尽,工作室便迎来了难得的休整期。荟英连日埋首于设计稿与堆叠的面料间,积劳成疾,不慎染上了风寒。我执意让她居家静养,严令她不许再为工作分神。倩倩也借着这阵清闲递了请假条,要回亳州老家——理由是离家日久,思念父母亲人。

倩倩一走,我紧绷多日的神经反倒骤然松弛下来。这段时间,夹在她炙热直白的目光与荟英温和沉静的守候之间,胸口总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或许这样短暂的别离,能让我们每个人都沉下心来,理一理心底那些纷乱的思绪。

可这份清静并未维持太久,一通来自亳州的电话便猝然打破了平静。听筒里,倩倩的声音裹着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地撞进耳膜:“哥,我爸生病了,住院了……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我的心猛地一揪,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手机,连忙追问:“别急,慢慢说,到底是什么病?情况严重吗?”

“还没确诊,说是胆囊或者阑尾炎,现在还在观察室。”倩倩的哭声压得极低,满是无助与慌乱,“住院得有人照料,我妈身体本就不好,家里还有弟弟要上学,我一个人……实在撑不住了。”

话音未落,荟英的电话恰在此时急促地插了进来。

“你在医院安心等着,我稍后联系你。”我匆匆挂断倩倩的电话,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接通了荟英。她的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却透着一股笃定的温柔:“哥,倩倩爸突发急病住院了,她家经济条件本就不好,你快去帮帮她吧。倩倩家在亳州没什么亲戚,当年是从外县迁过去扎根的。我现在身子骨实在跟不上,就当是帮我这个忙了。”

“好,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订机票。”我应声后,转身便给淑芬、谢莉交代清手头所有事宜,抓起外套就匆匆赶往机场。

亳州,这座久闻其名的“中华药都”,盛产中药材与古井贡酒,我却是第一次踏足。下了飞机转乘出租车,车轮碾过飘着淡淡药香的老街,青砖黛瓦的古建筑掠过长窗。直到出租车稳稳停在医院门口,我才真切感受到这座城市独有的厚重与温润。

倩倩早已在医院门口等候,双眼红肿得像两颗核桃,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往日里灵动鲜活的模样,被满心的疲惫冲刷得一干二净。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紧绷的情绪瞬间崩塌,红着眼眶扑了过来:“哥,你可来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放缓语气安抚:“别担心,有我在。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要立刻做手术,还在观察病房里,爸疼得厉害,额头上全是汗。”倩倩擦干眼泪,拉着我快步走进病房。

病床上,倩倩的父亲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见有人进来,他下意识地想挣扎着坐起身,我连忙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轻声劝道:“叔叔,您别动,安心躺着休息。我这就去医生办公室了解具体情况。”

冲进医生办公室,我直奔主题询问病情。医生告知是急性阑尾炎,必须立刻手术,只是手术费用尚未缴纳。我一听顿时来了气,忍不住质问:“难道没交钱就不救命了?医者仁心这四个字,你们是怎么理解的?马上安排手术,费用我来交!”

满心焦灼地缴了一万元住院费,我转身就往病房赶,却发现病床已经空了——倩倩的父亲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赶到手术室外,倩倩一下子扑在我身上失声痛哭,我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了,就是急性阑尾炎,小手术,术后两三天就好了。放心吧,有哥在。”

这时,倩倩的母亲拿着一瓶矿泉水走了过来,手还微微发着抖,语气里满是感激与客气:“小伙子,谢谢你啊,这么远特意跑过来帮我们,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阿姨,您太见外了。”我笑着摆手,“我是倩倩的老板,更是她的朋友,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接下来的几日,我便和倩倩一同在医院照料。白天,我包揽了缴费、取药、买饭这些跑腿的活儿,偶尔替倩倩守在病床前,让她能趴在床边眯上片刻;深夜,倩倩留在医院陪护,我则在附近的酒店暂住。闲暇时,我常陪倩倩的父母聊天,听他们讲亳州的风土人情,讲他们年轻时从外县迁来,靠着辨识中药材、做小本生意在此扎根的过往。

倩倩的父亲是中药厂的老工人,一辈子与药材为伴,双手布满了细密的老茧,为人却老实憨厚。有天下午他精神稍好,拉着我的手絮絮说道:“小伙子,我知道你是个靠谱的人,倩倩能在你那儿上班,我们做父母的特别放心。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什么事都自己扛,就是性子太倔,遇事爱钻牛角尖。”

我笑着回应:“叔叔,您放心,倩倩在工作室特别优秀,工作能力突出,我很器重她,大家也都很喜欢她。”

倩倩正在一旁给父亲削苹果,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眼里泛起了久违的笑意。

几天后,倩倩父亲的病情稳定下来,终于可以出院了。我帮着办理完出院手续,拎起行李,陪着他们回了家。

倩倩的家在亳州老城区,是一栋带着小院的老式四合院。青砖砌成的院墙爬着几株绿藤,院子里种着几株牡丹,枝叶长得格外繁茂,墙角堆着几个竹编的晒药筐,筐沿上还残留着些许药渣。淡淡的中药香混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在院子里弥漫,让人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

“我们家以前是开小药铺的,后来厂子改制,我爸就去了中药厂上班。”倩倩给我倒了杯热茶,指着那些竹筐说,“这些都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爸舍不得扔,偶尔会用来晒点自家种的草药。亳州的中药在全国都有名,街上到处都是药行和药材市场,还有古井贡酒,你肯定喝过。”

我望着院子里在阳光下晾晒的竹筐,闻着萦绕鼻尖的药香,由衷感叹:“这里的氛围真好,踏实,能让人的心彻底静下来。”

下午,倩倩的父母在家休息,她便带我去了亳州最大的中药材交易市场。市场里人声鼎沸,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摊位上摆满了晒干的人参、枸杞,切片的当归、黄芪,还有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草药,清香与微苦交织,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这是全国最大的中药材交易中心,每天都有全国各地的药商来进货。”倩倩走到一个摊位前,拿起一株晒干的金银花,脸上满是骄傲,“我小时候常跟着爷爷来这儿,他教我认药材,教我分辨道地药材和次品。”

她把金银花递到我手里:“你看,这种金银花颜色越黄、花瓣越完整,品质就越好,清热解毒的效果也最佳。”

指尖触到金银花细小的绒毛,鼻尖萦绕着清冽的香气,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里炸开。工作室一直在做缠枝莲系列设计,纹样多以丝线绣成,若是用中药材来染丝线,会不会有不一样的效果?栀子染成明黄,苏木染成深红,蓼蓝染成天青——染出的丝线不仅颜色温润自然,还带着淡淡的药香,既有特色又饱含东方韵味。

“倩倩,你说我们用中药材染丝线,再绣成缠枝莲纹样,会不会很特别?”我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连忙问道。

倩倩眼睛一亮,手里的金银花差点掉在地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中药材染色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古法,既自然又环保。而且每种药材都有寓意,艾草代表健康平安,薄荷代表清新雅致,这样我们的设计就不只是好看,更有了深层内涵!”

我们越聊越投契,当即买了栀子、苏木、蓼蓝、艾草、薄荷等适合染色的药材,小心翼翼地收好,打算回去后就动手试验。

晚上,倩倩的母亲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家常菜,还拿出一瓶自家酿的米酒:“这酒度数不高,你尝尝,解解乏。”

我抿了一口,米酒的清甜在舌尖散开,混着粮食的清香,格外爽口。

倩倩的父亲端着酒杯,笑着说道:“我们亳州人,不管做生意还是过日子,都讲究一个‘诚’字。就像这酿酒,用料要实在,工艺要地道,掺不得半点假,才能酿出好酒。做衣服,想来也是这个道理吧?”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是啊,做衣服和酿酒、做药材本是同源,都离不开一个“诚”字。用料要实在,工艺要地道,设计要用心,不能只顾着追逐潮流。这段时间工作室发展太快,订单接踵而至,我竟有些急于求成,渐渐忘了最初做设计的初心。

“叔叔,您说得对,这句话点醒我了。”我举起酒杯,郑重地说,“我们做设计,就是要守住初心,用心做好每一件衣服,不辜负客户的信任。”

那晚,我和倩倩的父亲喝了很多酒,聊了许多关于中药材、关于做人做事的道理。他的话,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心中的迷茫。

第二天,我准备返程回工作室。倩倩说父亲已经痊愈,家里也安排妥当了,想跟我一起回去。和她父母告别时,我从包里拿出两万元递给倩倩的母亲,她却死活不收。“阿姨,这是倩倩的年终奖。”我连忙解释。“她爸住院已经花了你不少钱,这我们实在承受不起啊。”她母亲推辞着。我诚恳地说:“阿姨别见外,倩倩就像我亲妹妹一样,你收下吧,就用这钱给叔叔买点营养品,让他早点康复。”

再三推辞后,她母亲才勉强收下。路上,倩倩看着我,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哥,谢谢你这次来帮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妈下岗了,全家全靠父亲的收入维持,当医院说要交七千元手术费时,我整个人都傻了。我就只有荟英一个最好的朋友,打电话给她,她说自己身体不好过不来,让我打给你。后来荟英又打我电话,说你已经出发了,我才稍微安心些。我跟我爸妈说,哥来了,爸就有救了。妈还问我,哪来的哥,我说是我们老板——我们工作室的人都叫他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心里特别感动。”她说着,眼里泛起了泪光,“哥,你难得来亳州,还没好好逛逛,我带你去看看我们这儿的景点吧,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我笑着点头:“好啊,正好感受一下亳州的文化,说不定还能再找些设计灵感。对了,中药材染色的事,回去我们一定要好好试试。”

她用力点头:“嗯!肯定能成!”

倩倩带我去的第一个地方,便是亳州的标志性建筑——花戏楼。刚到门口,我就被气势恢宏的砖雕山门吸引了。不足十厘米厚的青砖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案,人物、花鸟、戏曲故事应有尽有,足足五十多幅作品,一百多个人物栩栩如生,连衣纹的褶皱都清晰可辨。

“这花戏楼被誉为‘中原第一戏台’,有‘三绝’——砖雕、木雕和门口的铁旗杆。”倩倩指着门口矗立的两根铁旗杆介绍,“这两根旗杆各重六吨,高十六米,上面刻着龙凤图案和对联,是当年药商们集资铸造的,立在这里两百多年,风吹日晒都没生锈。”

走进戏楼内部,木质戏台的栏杆上布满了透雕,刻的都是三国戏片段,六百多个人物形态各异,眉眼清晰,连兵器上的纹路都一目了然。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的清香与淡淡的烟火气。

“小时候爷爷常带我来听戏,那时候不懂台上唱什么,就觉得这些木雕好看,总想去摸。”倩倩轻轻抚摸着栏杆上的雕花,眼里满是怀念,“你看这些纹样,线条多流畅,要是把这种透雕的层次感用到缠枝莲刺绣上,会不会更有立体感?”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木雕的缠绕线条与缠枝莲纹样确实异曲同工,当即点头:“这个想法好,回去我们试试叠绣工艺,模仿这种透雕效果。”

离开花戏楼,我们又去了曹操地下运兵道。走进地道,一股清凉扑面而来,与外面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地道不算宽敞,有些地方需要弯腰前行,墙壁上还保留着猫耳洞、绊腿板等当年的军事机关。

“这是‘地下长城’,是中国现存最古老、最完整的地下军事设施,总长八千多米,现在开发的只是一小部分。”倩倩边走边说,“我爸说,以前药商走南闯北,有时候会借着地道躲避战乱、运送药材。”

地道墙壁上留着工匠当年的刻痕,还有些淡淡的彩绘残留。我望着那些古朴的线条,灵感又涌了上来:“你看这些刻痕,带着天然的粗犷感,我们可以把这种肌理感融入面料设计,再搭配中药材染的丝线,肯定更有复古韵味。”

倩倩眼睛一亮:“对啊!这样衣服不仅有色彩和纹样,还多了历史的质感。”

最后一站,我们去了华佗百草园。这里占地广阔,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远远望去一片绿意盎然,浓郁却不刺鼻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神医广场上矗立着华佗的雕像,本草大观园里分门别类地种着各类药材,每株药材旁都立着牌子,标注着名称与功效。

“这里种了两千多亩草药,有上百个品种,春天芍花盛开时,整个园子都是粉色的。”倩倩走到一片艾草丛前,摘了片叶子递给我,“你闻,这是艾草的香味,用它染丝线,会带着这种清香,而且艾草能驱邪避秽,做在衣服上很合适。”

我捏着艾草叶子,闻着熟悉的香气,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艾草染的绿丝线绣成的缠枝莲,绣在白色棉麻裙上,定然清新雅致。我们在园子里逛了许久,倩倩教我认识了杜仲、丹参、白芷等药材,还跟我说了每种药材的染色特性,我都一一记在心里,收获满满。

逛到傍晚,我们才往车站走去。夕阳把街道染成暖金色,倩倩突然停下脚步,轻声说:“哥,我知道以前我很任性,因为个人心思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还影响了工作室的氛围。回去以后,我会好好做设计,不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看着她眼里的期盼与忐忑,我心里一阵温暖,郑重点头:“当然,我们是朋友,更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工作室离不开你,我和荟英也需要你。”

她笑了,笑容干净纯粹,像百草园里盛开的白色芍花。

走了没几步,她又拉了拉我的衣袖:“哥,我饿了,咱们先吃点饭吧?”

我看了看天色:“吃了饭,今天怕是走不了了,得在这儿过夜。”

她停下脚步,仰头望着我,眼里满是温情:“那……我们明天再走好吗?我真的饿了。”

我回头望着她,读懂了她眼里的期许,便松了口:“好,休息一晚再走。”

她瞬间笑开了花,蹦蹦跳跳地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我带你去一家好吃的土菜馆,是我同学家开的。”

跟着她走进菜馆,她跟吧台的姑娘打了声招呼,同学便笑着把我们领到楼上的小包厢,打趣道:“倩倩,几个月不见,男朋友这么帅气啊?”

倩倩的脸颊瞬间红透,却没解释,只笑着说:“给我们上几个拿手菜,再来一瓶你家珍藏的老白干。”

同学笑着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很快,菜肴陆续上桌。第一道菜是药桂焖甲鱼,同学介绍道:“这菜补血安神,是我们家的招牌。”

第二道菜是古道芍花鸡,她又说:“这菜用亳州特产芍药花和药材炖的,能美容养颜、养血平肝。”

第三道菜是华祖焖鸭,“这是华佗传下来的药膳,益气补脾、养肺滋阴。”

第四道菜是曹氏鱼头,“三国时期就有的名菜,健脑提神、滋补肝肾。”

看着满满一桌药膳,我笑着对她同学说:“够了够了,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了,下面还忙着呢,你们慢吃。”她把一瓶酒放在桌上,“这是72度的酒头,存了好些年了。”

我一听度数,心里难免有些打怵。她同学看出了我的顾虑,笑着说:“你尝尝,不烈,特别顺口。”

倩倩也在一旁附和:“哥,这酒比古井贡酒还好喝,你试试。”

我倒了一杯,酒体醇厚,微微发黄粘稠,一看就是年头久远的老酒。抿了一口,醇厚甘冽,果然不烈。“这酒怕是有三十年了吧?”我赞叹道,又问,“多少钱一瓶?再来一瓶。”

她同学笑着摆手:“这酒不卖,是送给老同学男朋友的。”

我一时语塞,若是解释,怕是辜负了这份心意,便笑着道谢:“那太谢谢你了。”

倩倩在一旁偷偷地笑。临走时,我看着剩下的半瓶酒舍不得丢下,她同学见状,又让服务员送了两瓶过来。我连忙推辞:“第一次见面,哪能拿这么多?再说机场也不让带。”

她同学转头对倩倩说:“那你发我地址,我之后快递过去。”

“不用不用,真的谢谢你。”我连忙摆手,和倩倩一同告辞出了门。

出了菜馆,我们打车找了家宾馆开了房。这一天走得实在疲惫,冲完凉后,我们并肩躺在床上。房间里只开了床头一盏暖黄的小灯,光线柔和地漫在被褥上,窗外是合肥夜里淡淡的霓虹,偶有车辆驶过的轻响,反倒让房间更显静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混着她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格外安心。

我侧过身,看见她还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这些天她熬了太多夜,眼底的青黑还没完全褪去,我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替她拢了拢额前散乱的碎发,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额头,带着微凉的温度。

她转过头,眼底映着灯的光晕,像盛了星光。我们就这样静静对视着,没有说话,却好像把这些日子所有的焦灼、感激与释然都融进了这无声的凝望里。她慢慢往我身边挪了挪,脑袋轻轻靠在我的肩头,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我的胳膊,力道很轻,带着一丝怯生生的依赖。

“哥,”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今天在百草园,我好像又闻到爷爷身上的味道了,就是艾草那种清苦又安心的香味。”

我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以后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工作室这边有我和荟英。”

她往我怀里缩了缩,脸颊贴在我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沉稳而同步。“以前我总想着证明自己,想着让你看见我,反而把自己弄得很累,也给你添了麻烦。”她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这次我爸生病,你二话不说就来帮我,我才明白,有些感情比喜欢更重要,比如你和荟英对我的包容,比如我们一起做设计的日子。”

我低头,在她的发顶轻轻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放得极缓:“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她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更紧地抱住了我,脸颊在我胸口蹭了蹭,像找到了归宿的小猫。我能感觉到她眼角的湿意浸在我的衣衫上,温温的,却烫得人心头发软。我们就这么相拥着,聊着亳州的药材,聊着花戏楼的木雕,聊着工作室未来的设计,话语断断续续,却句句都透着卸下防备后的坦诚。

不知聊了多久,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我以为她睡着了,正要闭眼,却听见她忽然凑近,把嘴唇轻轻贴在我耳边,气息温热:“哥,你闻闻我的口气,香不香?”

鼻尖萦绕着清甜的酒香,混着她唇间淡淡的药膳余味,我忍不住侧过脸,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很轻,带着心疼与怜惜,她没有躲闪,青涩却认真地回应着。唇齿相依间,情愫悄然蔓延,我们在彼此的抚摸与喘息中,渐渐沉沦。这一次,她褪去了往日的青涩,带着全然的信任与交付,而我满心都是呵护,动作轻柔得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温存。直到浑身香汗淋漓,在极致的契合与安心中共赴平静。

她紧紧抱着我的腰,脸颊埋在我的颈窝,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喃喃道:“哥,我爱死你了。”

第二天,我们动身去了合肥骆岗机场,买了次日早上九点十分的航班。趁着还有时间,我们去了三河古镇,下午又逛了包公园,也算好好感受了一番合肥的风情。

晚上,我们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住下,把剩下的半瓶老酒喝完。倩倩依偎在我怀里,轻声说:“回去以后,我们不能常这样了,今天……我们多待一会儿吧。”

我轻轻应了声“好”。那一晚,我们几乎没合眼,在浓情蜜意中,诉说着心底的眷恋。

飞机上,倩倩靠在我肩头,轻声说:“哥,以后你需要我,就给我打电话。”

“好。”我抱着她,在平稳的飞行中渐渐睡去。

回到工作室,荟英已经康复归来,正对着一堆画稿凝神琢磨。看到我们,她笑着迎上来,眼底的笑意温柔明亮:“哥,你回来了?倩倩,叔叔身体没事了吧?”

我把倩倩父亲生病的事简略说了一遍,随即迫不及待地把中药材染色的想法告诉了她。

荟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拿起画笔在纸上勾勒着:“这个想法太好了!既传承了古法工艺,又有我们自己的设计特色,还呼应了亳州的中医药文化,简直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创意。哥,我们现在就开始试验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三人一头扎进了染色试验中。把从亳州带回的药材捣碎、煮沸,再放入白色丝线浸泡。可一开始并不顺利,染出的颜色要么太浅,晒干后便淡得几乎看不见;要么色泽不均,丝线一截深一截浅。

倩倩凭着小时候跟着爷爷学的药材知识,不断调整药材用量和浸泡时间:“栀子染色,水温控制在七十度最合适,不然颜色会发暗。”“苏木要先煮出红汤,过滤残渣再加明矾固色,红色才鲜亮持久。”

荟英则负责记录试验结果,同时调整缠枝莲的设计:“蓼蓝染的蓝色淡雅,适合绣在真丝旗袍上。”“苏木染的红色浓郁,做礼服点缀再好不过。”

我则联系工厂定制纯棉丝线,四处搜集古法染色资料,还请教了几位老手艺人,把经验整理出来分享给她们。

经过半个多月的反复试验,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我们终于成功了。栀子染的明黄丝线,绣在白旗袍上清新雅致;苏木染的大红丝线,绣在黑丝绒礼服上庄重热烈;蓼蓝染的天蓝丝线,绣在丝巾上澄澈如天空;艾草染的青绿丝线,绣在棉麻裙上带着草木清香。每一缕丝线,都浸着淡淡的药香,让人闻着舒心。

我们把这些作品做成小型展示会,邀请了老客户和媒体前来。大家看到这些“本草缠枝莲”作品,纷纷赞不绝口。一位老客户激动地说:“这种古法手艺太难得了,你们把它和现代设计结合,太有心了!”媒体更是争相报道,称我们“让传统工艺焕发新生”。

恒远的张总也特意赶来,看完展品后对我竖起大拇指:“木子,你们越来越厉害了!这种创新,既守得住文化精髓,又抓得住时尚脉搏,前途不可限量!”

借着这股势头,我们和恒远签订了合作协议,专门推出“本草缠枝莲”系列,由他们负责全球推广。

发布会那天,倩倩穿着自己设计的艾草绿缠枝莲连衣裙,站在舞台上,自信从容地介绍:“这款裙子用的是亳州艾草染的丝线,艾草象征健康平安,我希望通过它,让大家感受到传统工艺的温暖与力量。”

台下掌声雷动。我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倩倩,又看了看身边满眼欣慰的荟英,心里满是感慨。倩倩长大了,从懵懂冲动的小姑娘,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设计师;而荟英,也愈发成熟稳重,扛起了工作室的管理重担。

荟英察觉到我的目光,转头对我笑了笑,眼里满是星光:“哥,我们做到了。”

我笑着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啊,我们做到了。”

晚上,工作室全员聚餐庆祝。淑芬举起酒杯:“咱们有荟英这样的天才设计师,有倩倩这样的后起之秀,还有哥的带领,以后一定能在设计界闯出一片天!”

刘总也附和道:“这一切都离不开哥的远见,要不是去亳州帮倩倩,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创意。来,敬哥一杯!”

酒杯碰撞,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席间。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笑脸,我心里暖暖的。从一间小小的出租屋工作室,到如今的规模;从最初的三个人,到现在的大团队,我们一同熬过风雨,一同收获成功。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有更多挑战,但只要我们守住初心,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在时尚浪潮中,走出一条独一无二的道路。

那些浸着药香的丝线,那些缠绕的缠枝莲,不仅绣在衣服上,更绣在我们的青春里、梦想里。它们带着亳州的温润,带着伙伴的情谊,带着对设计的热爱,生生不息,永不凋零。

而那段亳州之旅,不仅是倩倩的寻根之旅,更是我对初心的回归之旅。它让我明白,最好的设计从不是追逐潮流,而是源于生活,源于文化,源于心底那份最真挚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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