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波在控制台上操作一番，调出一幅复杂的设计图：“修复需要三样东西：戍卫军血脉、星核能量、还有...足够强的精神力。”
他看向林凛：“前两样咱们有。精神力...依凛，你怕不怕疼？”
林凛还没反应过来，林丕邺已经拿出一根特制的银针。针尖泛着蓝光，针身上刻满符文。
“这是‘醒神针’。”林丕邺解释，“能暂时激发你的精神力，但副作用是...可能会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林凛咬咬牙，伸出右手。银针刺入虎口的瞬间，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她的视野骤然变化，看见了更惊人的景象——
那些光幕中的巨龙，突然同时睁开了眼睛。它们的目光穿透空间，齐齐锁定在林凛身上。更可怕的是，她听见了无数个声音在脑海中嘶吼：
“放我出去...”
“辰星的杂种...”
“等老子出去，吃光你们全族...”
林凛惨叫一声，抱住脑袋。林敬波赶紧拔掉银针，可那些声音依然在脑海中回荡。她的眉心晶石红光大盛，自动投射出一行血色文字：
【精神力峰值达到要求，开始修复程序】
大厅中央的青铜树突然疯狂生长，枝叶蔓延到每一面光幕。林凛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某种古老的力量在体内苏醒。她不受控制地抬手，掌心对准那面破损的光幕。
一道金光从她掌心射出，穿透光幕，直达太平洋海沟深处。画面中，那道空间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成功了！”林丕邺惊喜道。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敖广囚室的光幕突然炸裂，黑龙的残魂化作一道黑光，直扑林凛眉心！
“小心！”林敬波扑过来想挡，却慢了一步。
黑光没入林凛眉心的瞬间，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最后一刻，她听见敖广的狂笑在脑海中回荡：
“小丫头，多谢你送来这么完美的容器...”
林凛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祠堂厢房的硬板床上，身上盖着条洗得发白的蓝花被。窗外天光大亮，鸡叫声、狗吠声、还有奶奶哼小调的声音混在一起，热热闹闹地涌进耳朵。
“醒啦？”林敬波坐在床边的竹椅上，手里端着个粗瓷碗，里头是黑乎乎的药汤，“来，把药喝了。”
林凛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像被拆了重组过一样，每块骨头都在抗议。她龇牙咧嘴地接过碗，药汤冒着热气，闻着是熟悉的当归、黄芪、甘草的味儿，可细品之下，还多了几味她不认识的药材。
“这是...加了龙涎草？”她小口抿了一下，惊讶地瞪大眼睛。
林敬波点点头，脸上是少有的凝重：“你昏迷了三天。敖广那老东西的残魂在你体内横冲直撞，要不是用龙涎草镇着，你这小身板早散了。”
林凛这才想起昏迷前的事——敖广的黑光，爷爷的惊呼，还有那些在脑海里回荡的嘶吼。她下意识摸了摸眉心，那里光滑如常，可当她凝神内视时，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能量盘踞在意识深处，像条蛰伏的毒蛇。
“依公，我...”她声音发颤。
“别怕。”林敬波接过空碗，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先把这个吃了。”
油纸包里是几块金黄色的光饼，还冒着热气。林凛咬了一口，外酥里软，咸香中带着淡淡的甜味——是奶奶最拿手的红糖光饼。
“你依嫲天不亮就起来烙的，”林敬波脸上有了点笑意，“说你这几天肯定饿了。慢点吃，别噎着。”
林凛小口小口吃着饼，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想起上几辈子，每次生病，爷爷也是这样守在床边，端茶递水，絮絮叨叨地说着“吃饱了才有力气好”。
“哭什么？”林敬波用粗糙的手掌擦去她的眼泪，“咱们林家的女儿，流血不流泪。再说了，这点小事算什么？你太姑奶奶当年...”
他的话突然停住，眼神飘向窗外。林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三表婶陈鸣正拎着个竹篮走进院子，篮子里装着新鲜的草药。
“醒了？”陈鸣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感觉怎么样？胸口还闷吗？”
林凛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三表婶，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是不是说了什么？”
陈鸣和林敬波对视一眼，神情都严肃起来。
“你一直在说梦话，”三表婶在床边坐下，握住林凛的手，“大部分是闽都话，偶尔会蹦出几句...龙语。”
“龙语？”林凛心里一紧。
“嗯，一种很古老的发音方式，声调起伏很大，像...”三表婶斟酌着用词，“像龙吟。敬波叔说，这是敖广残魂在影响你的意识。”
林敬波叹了口气：“这几天我和你三表婶轮流守着，用‘清心针法’压制那股能量。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得想个办法把它弄出来。”
“怎么弄？”林凛问。
“两种方法。”爷爷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用更强大的能量把它逼出来。但你现在身体太弱，承受不住。第二...”他顿了顿，“让它自己出来。”
“自己出来？”林凛不解。
“敖广要的是你的身体做容器，”陈鸣解释，“可如果你的身体不再‘适合’，它自然会离开。就像一盆水太烫，鱼就会跳出来。”
林凛眨眨眼：“那怎么让我的身体变得‘不适合’？”
“补。”林敬波言简意赅，“大补。用各种温阳补气的药材，把你的身体‘烧’得滚烫。龙性喜阴，阳气太盛的环境，它待不住。”
“可这样补，我的身体...”林凛想起上辈子见过那些补过头病人，不是流鼻血就是浑身燥热。
“所以得讲究方法。”陈鸣从竹篮里取出一包药材，“不能乱补，得按君臣佐使的方子来。而且光吃药不行，还得配合食疗、针灸、导引...”
她话没说完，外头传来郑美娇的大嗓门：“药喝完了没？喝完了出来帮忙！今儿个做肉燕，人手不够！”
林敬波和陈鸣都笑了。林敬波站起身：“走吧！先去帮你依嫲。治病这事急不得，得一步步来。”
林家厨房里热气腾腾。奶奶郑美娇正站在大案板前，手里握着根擀面杖，对着一块猪后腿肉“噼里啪啦”地捶打。妈妈曹浮光在边上和面，妹妹林漺摇摇晃晃地围着灶台转，嘴里咿咿呀呀地要抓面团。
“哎哟，依凛央醒啦？”郑美娇看见林凛，眼睛一亮，“正好正好，来跟依嫲学做肉燕。这手艺啊，就得从小练！”
林凛被按在小板凳上，手里塞了根小一号的擀面杖。郑美娇把一块捶打好的肉泥推到她面前：“来，照依嫲这样，顺时针搅。要搅到肉起胶，筷子插进去不倒才行。”
林凛看着那团粉嫩的肉泥，深吸一口气，开始搅拌。说来也怪，平时她觉得费劲的活儿，今天做起来却格外轻松。手臂不酸，手腕不疼，那团肉泥在她手下很快变得粘稠有弹性。
“哟，了不得啊！”郑美娇凑过来看，“这肉泥搅得，比你依妈搅的还好！依凛央啊~你这手劲儿啥时候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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