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岩开始还幻想着这个世界怕是有修行者，皇族更能接触，结果一月下来，他死心了。
这个世界怕是没什么修行者。
但是有神灵传说，其实说白了就是神权国家，哪怕皇族，也觉得低神一等，可是到底有没有神？
姬岩觉得是没有的，只是统治阶层的一种手段而已。
岩儿，你天资聪颖，当进皇家学堂学习，不可荒废……
老太太特别喜欢这个孙子，这不本来独处别院，姬岩一来，她又搬回了王府，只是为了方便照顾这小孙子。
这孙子是个好孙子，比他老爹强，但是好耍之心与他老爹一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关键小小年纪，就喜欢奇珍异宝？可是又耍不了一会儿，就丢之一旁。再也不理。
姬岩没办法呀，这些凡人物品，系统换不了呀。
莫非这辈子真的要困在凡间？
姬岩又发现新的爱好，那就是祭祀器，越古老越好。
对于孙子的要求，老太太是有求必应，这不王府又开始大肆找寻，宫里的不够，就上民间。
姬墨渊头疼不已，自己侄儿小，兴趣广泛，这很正常，可是老母亲却溺爱过度，这般下去怎么得了？那不是另一个纨绔？
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一说。
大伯，我还小，学习之事慢慢来。
额？
姬墨渊竟然无言可对。
大越国孩子启蒙是八岁，这点还很不错，至少能让孩子能多玩几年。
可是你不一样，你聪慧，自然可以提前启蒙。
姬墨渊只能硬着头皮道。
大伯，学些什么？
学的可多了，天文，地理，星象，祭祀，诸子百家等等。
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了，学得这些本领，以后你……
姬墨渊噎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这孩子是燕王府唯一的男丁，以后燕王的头衔定是他的。
岩儿，读书能明智，也能明理，不一定能用到，但是总比不懂强。
姬墨渊再次开口。
懂了，大伯，会去学的，可是我还小，祖母也不同意的。
额？
姬墨渊郁闷了，他没想到这点，自己老母亲那关都过不了。
大伯，这世界真有神么？
有哇，我姬家就是受神灵保佑，才开创了这基业。
那他们在哪里？长什么样？
额？
姬墨渊再次噎住。
岩儿，你还太小，很多东西不明白，神灵无处不在。
大伯，会不会这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神灵？
比如我姬家，为了稳固皇权，是不是有愚人手段？
所以，这世间也根本没什么神灵，一切只是假想的一种统治手段。
岩儿，可不得胡说，神灵之事自古代代相传。
姬墨渊头脑冷汗，这是一个六岁小孩？
大伯，代代相传？那人是怎么来的？
传说神灵创造了人，也创造了万物。
哦，那神灵干嘛要创造我们人？
当然是为了……
姬墨渊又傻眼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神灵闲的无聊？或者又是有什么目的？
额？
岩儿，你，你怎么这么说？神灵不可亵渎。
姬墨渊冷汗直流。
大伯，我姬家先祖夺得天下，你说是神灵指引？
那神灵都无所不能了，为何还指引？直接点不好么？
还有，我们动不动就祭祀，不但要活的生畜，听说还用活人祭。
这是不是多此一举，我若是神灵，这万事万物我自己动手不就行了？
还有，神灵既创造了万事万物，又要等着我们献祭，这不是再次多此一举么？
……
姬墨渊哑口无言，同时对姬岩有股无力感。
这侄儿还是人么？怎么问这些问题？关键他这问题好像有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大伯，其实我是这样想得，不知对不对？我说之，你且听之。
或许这世界根本没有所谓的神灵，人也是自然变化而来。
人越来越多，资源就有限，有人就不会满足现状，于是就开始抱团取暖。
就形成了部落。
部落的人自然也不会满足现状。
比如强大的人自然会让人崇拜。
于是就推举了他们的王。
但是王总不能一直强大，他们会老，体力也会下降，可是有什么办法巩固地位呢？
现实状况不行了，自然就会有思想的奴役。
比如，他们会说，我为何强大，是因为有无形的东西认可他，帮助他，那这些东西是什么呢？
既会让人信，又会让人忌惮，其实就是看不着，摸不到的东西，那就是精神奴役。
神也就诞生了，这个神就是精神的奴役的代称。
定会有人不信，于是他们就会想办法，搞死不信的。
长此以往下去，不信的人都被搞死了，留下的自然就是信奉的。
随着时间的迁移，这套精神奴役法自然深入人心。
部落的更替，每次新部落的诞生都说是受到神灵的指引，可是真的么？
只是他们的借口，但是大家都被奴役了，也就信了。
越到后来，生产力的提升，文明的提升，统治者自然也会赋予其神秘的色彩。
到如今，比如祭祀只是其手段之一。还有大伯，你说的人文，地理，星象等这些知识。
是人类发展认识的过程，所谓认识，就是这东西他本来存在，只是被我们发现了而已。
可是有的知识也会被赋予神的色彩，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奴役之法。
这越国，我姬家当权，这精神奴役之法对我姬家有好处，自然也维护神，于是便是所谓的神权国家。
在神权国家，神是第一位，皇家反而成了神的奴隶。
皇家为何不自己成为神，让神为皇家服务？
姬墨渊三观都碎了，他面前这还是几岁的孩子？
岩儿，你，你为何会想到这些？毕竟你才几岁？
姬岩一时愣了，这下装大了。
大伯，我喜欢思考。
思考？但是你很危险？身为皇家子孙，怎么能质疑神？
你还小，童言无忌！
姬墨渊被震撼到，说完这两句，皱着眉头就离开了。
今天本来是劝姬岩别玩物丧志，结果……
唉，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姬墨渊活了半生，哪怕是皇家子孙，他都没想过这些。
老爷，您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夫人，我今天去见了岩儿，岩儿一番话让我……
岩儿，岩儿那小机灵鬼说了什么？让您这般不安？
唉，他说应该神灵为我皇家服务，神灵只是一种手段，奴役人的精神。
这是岩儿说的？
对呀，当时我还以为他胡说，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好像是有些道理。
但是一个几岁的孩子，他却想到这些，简直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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