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先别激动，听我说两句。”张荣华开口。
“你说。”贾张氏应道。
“秦淮茹现在的工作是贾家的，住的房子也是贾家的。
虽说和东旭离了婚，但她想这么轻易走人，没那么简单。
不过她迟早是要走的。
既然她是个扫把星，不如就让她走。
我想，可以逼她把工作岗位让给我。
我是棒梗的舅老爷，等棒梗出来了，我再把岗位还他。
我有了工作，也好找对象，老张家就不会绝后。
秦淮茹这么多年还是一级钳工，换我来干，至少也能到四级。”
“往后就由我来照料你，你看如何？”张荣华说道。
听到这番话，贾张氏不由动了心。
毕竟秦淮茹早已和贾东旭离婚，如今不过是受道德束缚才勉强照顾她。
迟早有一天，秦淮茹会抛下她不管的。
一旦秦淮茹得知张荣华不是来探亲，而是来投靠贾张氏，她必定更不愿留下。
既然秦淮茹迟早要走，不如让她把工作和房子都腾出来。
张荣华年纪不小了，一直打光棍不是办法，有了工作，找对象也容易些。
至于棒梗，虽然正在坐牢，十年后出来也才二十多岁，人生还长。
他没读过什么书，又断了一只手，成了废人，将来出狱后，张荣华再把工作转给他就是了。
那样棒梗也能有口饭吃，养活自己。
而秦淮茹失去轧钢厂的工作，只能住在许大茂的隔间里，生活质量必然一落千丈，最多靠打零工度日。
有张荣华照顾自己，贾张氏也就安心了。
至于棒梗绝后的问题，原本和秦淮茹商量好，等小当和槐花结婚生子后，抱养一个男孩给棒梗，仿效易中海的做法。
棒梗毕竟是秦淮茹最疼的儿子，即便贾张氏与秦淮茹闹翻，她多半也会按原计划行事。
想到这里，贾张氏开口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荣华，姐……信你！”
得到贾张氏的支持，张荣华心中暗喜。
其实他第一天来贾家时，就盯上了那份工作。
这一个多月来，他细心照料贾张氏、拉近关系，就为等这一刻。
果然，贾张氏一口答应了。
照顾她是辛苦，但换来一个工作岗位，实在值得。
张荣华暗想，贾张氏这把年纪又中风，估计也活不了几年。
至于承诺把工作给棒梗？他在心里冷笑——以后这工作，可就姓张了。
有了工作，他也能从农村户口变成城里人。
“姐，你放心，我绝不让你失望！”张荣华一脸认真。
“好，好，真是我的好弟弟！”贾张氏笑着应道。
此时，张荣华正在等待秦淮茹回家。
……
轧钢厂车间里，
秦淮茹一有机会就继续偷懒。
突然，她的右眼皮猛烈跳动，让她觉得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右眼皮跳了好一阵子，秦淮茹心头笼罩了一层阴影。
她心不在焉地继续工作。
没过多久，车间主任走了过来。
由于秦淮茹工作不认真，加工的零件出现了好几个次品。
“秦淮茹，你怎么回事？才做了七十三个零件，就有五个不合格。”
车间主任满脸怒容。
如果不是许大茂护着秦淮茹，车间主任早就狠狠骂她了。
“主任，对不起，我身体有点不舒服。”秦淮茹一如既往地装可怜。
“整个车间就你最拖后腿，我都懒得说你了！”
“对不起。”
“看看你加工的这零件，乱七八糟的，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二级钳工吗？”
“你对得起每个月的工资吗？”
见秦淮茹一副虚心认错的样子，车间主任也不再多说，毕竟他也不想得罪许大茂。
车间主任一走，秦淮茹继续磨洋工。
刚进厂时，秦淮茹工作还算认真，到后来就越来越马虎。
因为秦淮茹是女性，不太适合做钳工，
加上她本身也没什么天赋，技术一直没什么进步。
除了磨洋工，秦淮茹还总是习惯性地想占别人便宜。
中午，秦淮茹拿着饭盒去食堂，
先是插队，接着又和一个工人打情骂俏。
走出食堂时，她饭盒里多了两个别人送的白面馒头。
除了馒头，还有土豆丝和炖白菜。
拿着两个饭盒，秦淮茹就朝四合院走去。
因为右眼皮跳，她担心家里出事。
轧钢厂离四合院并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
想起晚上要和傻柱去地窖，秦淮茹心头微微荡漾起来。
如今，她有点想嫁给傻柱了。
毕竟她年纪不小了，又破了相，早已没了当年的风韵。
更重要的是，嫁给傻柱，就有机会摆脱贾张氏那个恶婆婆了。
还有一个原因，嫁给傻柱，她就成了何雨水的嫂子。
何雨水现在工作不错，结婚对象条件也好，
以后肯定也能给她一些帮衬。
秦淮茹踏入四合院时，院内飘着饭香，邻居们或已开饭，或正备餐。
贾家屋内，张荣华刚蒸好窝头，与贾张氏就着咸菜默默吃着。
见秦淮茹提早归来，两人皆露讶色。张荣华目光一闪，决意趁势摊牌。贾张氏受其影响，当即沉下脸冷声质问：秦淮茹，你对得起东旭吗？
秦淮茹蹙眉不解。她与贾东旭离婚多年，何来对不起之说？即便再嫁也无可指摘。
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她面色渐沉。
你虽离了婚，终究做过贾家媳妇。东旭出事後你顶了岗位，住的仍是贾家房子，怎能与傻柱做出那种事？
秦淮茹心头一震。她与傻柱约好今晚在地窖见面，此事竟已泄露？定是张荣华窥见告密。自这女子踏入贾家，她就心生不喜，如今更生厌恶。
既已败露，秦淮茹索性横下心：没错，我决定嫁给傻柱！
此言一出，贾张氏与张荣华俱惊。贾张氏面色惨白，恍悟秦淮茹早存离去之心。
要嫁可以，贾张氏咬牙道，但须答应两个条件：一是把工作岗位让给荣华，二是立刻搬出贾家！
贾张氏歪斜的嘴角牵动着面颊上的肉瘤，一抖一颤，那双三角眼透出深深的阴狠。
秦淮茹听她说完，一时愣在当场。
她早已做好带着两个女儿离开贾家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贾张氏竟要她把工作岗位让出来。
没了这份工作，秦淮茹连生活都成问题。如果嫁给傻柱，靠他捡破烂，加上小当也开始上班，日子或许还能过。
可问题是，贾家只有一个工作岗位。让给棒梗，她心甘情愿；但若现在给了张荣华，等棒梗出狱，张荣华真会还回来吗？
张荣华为人狡诈，心思深沉，秦淮茹都看不透他。
她几乎能断定，张荣华将来绝不会把岗位还给棒梗。
贾张氏信他，秦淮茹却半点不信。以她的精明，自然猜到是张荣华在背后挑唆——他图的就是贾家这个饭碗。
当秦淮茹看向张荣华时，他脸上带笑，眼中尽是得意。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尽量平静地说：“妈，你要我把岗位让给棒梗，我绝无二话。但让给张荣华？我死也不会答应。谁知道他以后愿不愿意还给棒梗！”
说完，她狠狠瞪了张荣华一眼。
被秦淮茹一语道破心思，张荣华心头一紧，慌忙跪在贾张氏面前，假作诚恳：“姐，我可是你亲弟弟，你得信我。我是棒梗的舅爷爷，将来一定把岗位传给他。这岗位继续留在秦淮茹手里，才是祸害！”
“富贵说得对。”贾张氏跟着点头。
秦淮茹气得几乎炸裂，贾张氏何时变得这么糊涂？
贾家唯一的岗位至关重要。尽管她和贾东旭早已离婚，但棒梗是她亲生儿子，她迟早要把岗位传给他。可若给了张荣华，一切就难说了。
“妈，贾家的工作岗位，绝不能交给外人！”秦淮茹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难道不是外人吗？你和东旭早就离婚了！”张荣华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我跟你可不一样，棒梗是我的亲儿子，以后我肯定要把工作岗位留给他的。”秦淮茹语气坚定。
听到这番话，张荣华眯起眼睛，神情中透着不悦。
“这岗位是贾家的，你一个姓秦的，有什么资格安排？”
“贾家我说了算，这岗位必须给荣华，要不然你就得伺候我一辈子！”
贾张氏语速突然流畅起来，脸色却变得铁青，明显是动了怒。
争吵声越来越大，引来几个邻居凑近观望。
其中有一大妈也站在贾家门外。
“贾家又在闹什么？没个消停！”
“贾张氏气成这样，是不是秦淮茹做什么不对的事了？”
“好像提到工作岗位的事。”
“难道贾张氏要秦淮茹给张荣华安排工作？”
“张荣华能找什么工作？年纪大了，农村户口又没文化，最多跟着傻柱捡破烂。”
“就是，他还想找正经工作？做梦吧！”
屋内，秦淮茹已经慌了神。贾张氏竟逼她把岗位让给张荣华。
贾张氏这是豁出去了。
秦淮茹彻底傻眼。
虽然在厂里干活辛苦，但这是她唯一的经济来源。
而且在轧钢厂工作有面子，工资也不低，现在还有许大茂关照，日子过得挺舒心。
要是把岗位让给张荣华，就等于自断生路。
没了这份工作，她怎么维持体面？怎么养活槐花？
就算小当能补贴家用，秦淮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更何况，她原本打算把这份工作留给棒梗。
要是给了张荣华，棒梗的前途就彻底毁了。
当初嫁进贾家是为了过好日子，可秦淮茹怎么也没想到，日子会过成这样。
“我是不姓贾，难道他就姓贾吗？”秦淮茹指着张荣华，愤愤地质问贾张氏。
“他可是棒梗的舅老爷！”贾张氏瞪圆了眼。
“舅老爷？呵呵，我可是棒梗的亲妈，亲妈还比不上舅老爷？”秦淮茹苦笑。
秦淮茹心里发冷。这么多年，她对贾家的付出谁都看得见，一个女子苦苦撑起这个家。
再说，她对棒梗一直疼爱有加，贾张氏不可能不明白。
然而时至今日，贾张氏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信她。
“我只信荣华！”
“再说，你早就和东旭离了婚，早就算不上贾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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