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智，还真是高估我了。
这一沓的文件，其实没几个是我能看懂的。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益州的业务几乎停滞了，也没啥可忙活的。主要还是西安，还有些订单。怎么办呀瑶瑶，你一来就……”
“没什么，看新闻好多小企业都撑不下去了……文智，两头得保一头啊！”
目光有几分的暗色，抿抿嘴不说话。
“文智，实在不行就留一个就行了，专心做好一个，也省的两头跑。”
说到企业经营管理这块，我是没啥经验，看财务报表也看不出所以然，爱莫能助。只晓得，专供一处应该是没错的。
“瑶瑶，不想瞒着你，益州这块可能真的是不行了。”
他叹了叹气，索性直接躺的四平八稳。
“没事，留住一个就可以，西安要是可以就费点心。益州就算是投资失败……”
我们就躺着，怔怔的望着天花板。
“嗯，我再想想……”
以前其实还挺羡慕文智的，家里煤矿，最起码他爸爸给他铺好了路。在临田那个小地方，是真的算上乘家庭。
眼下他又在益州和西安折腾，也算有点雏形，小有成就。
可没有强有力的持续后盾力量支撑，一个疫情便如同很多个中小企业一样，悄悄地退出了舞台。
“你怎么白头发这么多了啊？”
轻轻抚摸着他的耳侧，细看才看到很多花白的头发。这，比老厉的还要多。
“文智，是不是真的压力很大啊？”
他转身面向我，“没事的，这点不算什么。会好的，都会过去的……”
这是什么话，就像是生病了说多喝点白开水一样。
“那你能透露一下，目前是遇到什么大困难了吗？”
我从他西装口袋掏出了，几张去申城的机票，也就是说这些天，他一直频繁奔波于申城和西安。而左源的动向来看，他俩应该是一起的。
“文智，我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公主殿下，我就是我，是你未来的媳妇……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吗？”
他摸摸我脸蛋，微微浅笑。
“嗯，益州没单子，还得给大家发工资啊。西安那边年后订单启动了，又是一笔不小的资金投入……”
他说着说着，双眼无神的望向某处，似乎有点失落。
“是没拉到投资？还是前期的业绩没达标，不给后续的资金了……”
文智，终是没说什么缘由。
不过，我确定的是，他是资金紧张了。
元旦的时候，文渊给文智转了一笔款。文智，这才算是安心过了个年。
文渊眼看工程款项收不回，后期接的活也少了很多，转而和几个同学一起注册了个自媒体运营的公司。
起初他是想跟当地政府合作，开展助农项目，通过互联网打通线上和线下的渠道，将中州和临田的特色绿色食品销出去。
没曾想，疫情彻底给搅乱了他的计划。
不过，这小子，也是因祸得福。
眼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公司的流水已经远远超过了文智辛苦经营了几年的总和。果然，新脑子就是好使。
文智，也毫不客气，前后借了几笔，总算是能稍稍喘口气。
快过年的时候，疫情还在一波一波尚未平息。
众人期待的左源和乔汐的婚礼，也被一再的推迟，最后一次说是暂定到了年后四月份。这一年，整个的气息的都很低沉。
益州还好，中州和临田更如此。
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一则谣言很快便在老厉家传开，传的是文智的公司倒闭了。
等我反应过来，发现的时候，谣言已经传的离谱到无法视听。
“姐，都说智哥公司破产了，房子也卖了，还欠着一屁股的债……”
我狠狠的骂了王博超一顿，他说他也是听兰知说的。
说到兰知，我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不好的消息。
这年春节，我带着文智去了老厉家。
老厉家以前所未有的最高规格，接待了文智这个未来的准孙女婿。老厉还特意拿出了珍藏了二十年的五粮液……
初二的时候，文智终于也带着我去了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家里。
我们，这算是还没结婚，就认上亲了。
文智的舅舅和叔叔离临田比较近，还有一个表哥也在中州，其他的亲戚都是他爸爸身后的，他爸爸离开之后走动也变少了。
每逢中秋、春节的时候，文智才会走动。
所以，初八的时候，我们便算是闲暇下来。
果然，没有父母的乡音便是他乡。父母在，众亲在，父母在，家便在。
终于，体会到为何那么些年，文智总是一个人守岁了。像是没妈的孩子，真如草一样，随风吹向哪里便在哪。
“文智，咱去找小妈吧？文渊不是说小妈做了很多好吃的吗？咱去蹭饭……”
其实自打知道他和文渊的关系之后，我便一直有这么个想法。文渊不坏，不，他其实还挺可爱，想必小妈也就那样了，能有什么太大的坏心思。
只是，文智一个这样孤苦，刻苦呢？
要是，多一个人爱他，那日子便多了一份色彩。
“你想去？”
他想了想，没看出来的喜悦，也没有太多的排斥。
我点点头，笑的没心没肺。
“好，你想去，就带你去……”
文智爸爸离开之后，小妈就一直在中州，几乎没有回过临田。文渊也是，只就是为何当初将老院子留给文智的缘故。
当初文智也算是净身出户，他只留了老院子，还有各公司的股份。其他的除了他自己贷款在中州买的“婚房”和后来买的大平层之外，什么都没有留。
其实，严格来说，文渊才是真的小霸总。
如今，自媒体做的风生水起，倒是让哥哥抱上大腿了。
“哥，你和姐要过来？”
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嗯，你在家吗？”
“在……”
嘟嘟嘟……
“这臭小子……”文智嘟嘟囔囔的挂了电话。
“怎么了，他们不在家吗？”
“在，居然挂我电话……”
我笑而不语，两兄弟感情也还不错。
“姐，你几点来？想吃什么？我让妈提前准备……”
文渊挂完电话的后一秒，消息就过来了。果然，欠揍。
“不需要准备什么，我们估计要到中午了。”
回完消息，我如实汇报给文智，他撇撇嘴，又骂了几句。
“我感觉，你哥俩感情也不赖……”
我笑道。
文智，摇摇头。
左源和乔汐成婚了。
在中州摩尔庄园，上百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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