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真的赢了？！
前几天还一副要灭亡大明的嚣张气焰，今天……就没了？
不少文官甚至偷偷抬起头，想要看看朱棣脸上的表情，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朱元璋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意，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咱的种！
这才是咱老朱家的皇帝该有的样子！
“干得不错。”
他淡淡地夸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那个叫也先的闺女，还有咱那个……好重孙，都带回来了？”
朱棣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回答：“回父皇，都带回来了。”
“也先之女其木格，连同……朱祁镇，现已关押在宫中，听候父皇发落。”
“朱祁镇”三个字一出口，大殿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刚刚还带着一丝笑意的朱元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
“好！”
“好得很呐！”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所有官员浑身一哆嗦。
“这个鳖孙儿！他还有脸回来！”
朱元璋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五十万！咱大明整整五十万的精锐大军啊！就这么被他一个废物给葬送了！”
“他有什么脸面活着回来见咱！他怎么不跟土木堡那五十万将士一起去死！”
皇帝的怒吼声在大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杀意与痛心。
满朝文武“噗通”一声，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一个个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太祖爷的怒火波及。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走！”
朱元璋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龙袍一甩。
“咱今天倒要好好看看，这个能把咱的棺材板都给气开的鳖孙儿，到底长什么熊样！”
他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
朱棣和朱瞻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和……同情。
当然，同情的不是太祖爷，而是那个即将倒大霉的朱祁镇。
二人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去。
……
一座偏僻的宫殿内。
这里原本是宫女太监们堆放杂物的地方，如今被临时清理出来，成了关押前任皇帝的囚笼。
朱祁镇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抖得和筛糠一样。
他身上的龙袍早已被扒下，换上了一身粗布囚衣，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污垢，哪里还有半点皇帝的威严。
这几天，他过得生不如死。
先是被瓦剌人俘虏，受尽了屈辱。
好不容易被救回来了，结果发现，救他的人，竟然是已经死了快一百年的高祖爷爷和死了几十年的爷爷、爹爹。
这特么是见鬼了还是在做梦？
他宁愿自己是在做梦！
“吱呀——”
宫殿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朱祁镇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等他适应了光线，看清来人的瞬间，他整个人的血液都凝固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身穿一身玄色龙袍，面容威严，眉宇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那张脸……那张脸分明和他在太庙里见过的太祖高皇帝画像，一模一样！
真的是太祖爷！
真的是活的太祖爷！
“啊！”
朱祁镇发出了一声恐惧到极点的尖叫，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疯狂地磕头。
“太祖爷爷！太祖爷爷饶命啊！”
“孙儿错了！孙儿真的错了！”
“求太祖爷爷饶了孙儿这条狗命吧！呜呜呜……”
他涕泪横流，把地板都磕得砰砰作响，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
朱元璋看着地上这个毫无骨气、丑态百出的不肖子孙，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一言不发，直接上前一步。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朱元璋用尽了力气，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朱祁镇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朱祁镇整个人扇得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噗！”
朱祁镇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水，里面还夹杂着两颗被打掉的门牙。
他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了。
“该死的废物！”
朱元璋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咱老朱家的脸，都被你这个鳖孙儿给丢尽了！”
“五十万大军啊！那是咱给你留下的家底！不是让你拿去送人头的！”
朱祁镇被骂得浑身一颤，剧烈的疼痛和无边的恐惧让他彻底崩溃了。
他顾不上脸上的疼，也顾不上满嘴的血，只是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太祖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我就是个废物……我不配当皇帝……呜呜呜……”
看着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站在门口的朱棣和朱瞻基，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太丢人了。
这真的是自己的重孙\/儿子？
父子俩交换了一个眼神，非常有默契地，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
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避开老爷子的火力覆盖范围。
然而。
他们这点小动作，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朱元璋的眼睛。
“站住！”
朱元璋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
朱棣和朱瞻基的脚步瞬间僵住。
朱元璋缓缓转过身，眼神阴恻恻地在他们俩身上扫来扫去。
“跑？”
“你们俩跑的倒是挺快啊？”
“怎么着，心里有鬼啊？”
朱棣的头皮一阵发麻，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没有，父皇，儿臣就是觉得，这殿里有点……有点挤。”
“挤？”
朱元璋冷笑一声，目光落在了朱棣身上，阴阳怪气地问道：“老四啊，咱问你，地上躺着的这个……是你重孙子吧？”
朱棣心里咯噔一下，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是……是儿臣的重孙。”
“哦……”朱元璋拖长了语调，又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朱瞻基。
“朱瞻基。”
朱瞻基被他看得一个激灵，瞬间站得笔直，强行挤出一个镇定的表情。
“皇爷爷，孙儿在！”
朱元璋上下打量着他，慢悠悠地问：“你刚才，是不是也想跑？”
“没有！绝对没有！”
朱瞻基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义正言辞地说道：“孙儿没慌！孙儿一点都不慌！”
“孙儿就是觉得，应该给皇爷爷您和……和他，留点私人空间。”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
朱元璋看着这两个一个比一个会演的子孙，气不打一处来。
他懒得再跟他们废话，猛地转过头，视线再次落在了地上的朱祁镇身上。
那股刚刚被岔开的火气，“蹭”的一下又冒了上来。
越看越气！
越看越想打人！
朱元璋二话不说，又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精准地落在了朱祁镇另外半边脸上，凑成了一个对称的“猪头”。
“啊——！”
朱祁镇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疼得在地上打滚。
“救命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恐惧已经彻底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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