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星然踮脚望去,只见一名女子浑身是伤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的粗布裙被划得支离破碎,露出的小腿上结着紫黑的淤血,头发散在脸上,看不清面容。
而女子身旁,一位瘦得皮包骨的男孩正死死攥着女子的手,哭得撕心裂肺,那男孩的侧脸沐星然再熟悉不过,她拨开前面人群,快步冲到男孩身边蹲下说道,“二狗,真的是你?”
张二狗听到沐星然的声音,猛地抬起头,他抓住沐星然的衣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主做子,您终于回来了,二狗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救救小绿,她快不行了!”
听到张二狗的话,沐星然顿时瞪大了眼睛,地上的女子是她的丫鬟小绿?她轻轻拨开遮住小绿脸上的头发,露出一张熟悉却毫无血色的脸。
小绿的眉头紧紧蹙着,嘴唇干裂得像久旱的土地,只剩胸口极轻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沐星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女子,那女子衣衫破烂,裸露的胳膊上满是青紫的伤痕,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沐星然心头一紧,转头对夜宸沉声道:“去找辆马车来,越快越好。”
夜宸没有多问,转身便隐入人群,不过片刻功夫,一辆马车便疾驰而来,停在路边。
沐星然俯下,将奄奄一息的小绿抱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张二狗连忙跟上,笨拙地撩起马车帘子。沐星然将小绿轻轻放在车厢内铺着的绒毯上,才坐进车厢,夜宸紧随其后。
张二狗见状,和车夫坐在马车前,上了车厢,沐星然便闭上眼,意念一动,指尖便多了个白瓷瓶,那是她空间里的灵泉水。
沐星然拔开塞子,将灵泉滴入小绿干裂的唇中,看着那微弱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才稍稍松了口气。
马车一路疾驰回沐府,沐星然抱着小绿径直走向她从前住的厢房,踢开房门将人放在床上。
等夜宸和张二狗退出房间、关好门,她才解开小绿身上那套破烂的衣裳,待解开那些粘连着血污的布条,沐星然倒抽一口冷气。
小绿身上伤痕交错,有的结着血痂,有的还渗着血丝,连原本细腻的肌肤都布满了狰狞。
沐星然快速从空间取出银针,精准地扎向小绿身上的穴位,御针术已经稳住了小绿紊乱的气息。
一刻钟后,小绿原本苍白的脸色已泛起一丝浅红,沐星然收起银针,又将剩余的灵泉水轻轻涂在小绿的伤口上。
清凉的泉水触到皮肤,那些红肿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身上的疤痕也渐渐淡去。
沐星然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柔软的里衣,小心为小绿换上,刚做完这一切,床上的人便轻轻动了动,小绿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聚焦在床边的身影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主子……您真的回京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沐星然握住小绿的手说道:“你受伤太重,先别说话,好好休息。”
沐星然握住小绿微凉的手说道:“我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现在伤得重,别多说话,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退出房间,张二狗立刻迎上来,声音带着急切向沐星然问道,“主子,小绿醒了吗?”
沐星然的声音沉了下来,“醒了,已经睡下了,你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张二狗眼眶一红便落了泪:“是王大哥……他把柳氏带到了沐府,那柳氏看小绿不顺眼,总找她麻烦,有一次小绿不小心打破了一个杯子,柳氏就把她关了起来,天天拿鞭子抽。”
张二狗哽咽着,“张伯劝过,可柳氏说她现在是沐府的女主人,谁不听话就打谁!后来她连饭都不给我们吃,看小绿快不行了,就把我们俩赶出了府!”
沐星然的心猛地一沉,“那张伯和其他人呢,我记得府里还有个叫阿福的小斯,他去哪里了?”
张二狗的身子一晃,眼泪掉得更凶了:“张伯……张伯和阿福,还有其他人都被柳氏害死了!”
“阿福为了护着张伯,被柳氏叫人打断了腿,张伯气不过,去找柳氏理论,结果再也没出来过,后来还是我偷偷去柴房后面,看到张伯的尸体,小绿被柳氏吊起来抽打,后面看快不行了,就叫人把我们俩拖出府,扔在街边!”
沐星然站在原地,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眼底的寒意瞬间蔓延开来,她离开不过数日,沐府竟已变成了这副模样。
就在这时,夜宸、林风、林舟三人走了过来,夜宸目光扫过泣不成声的张二狗,声音低沉地问道:“那张伯的尸首,你后来如何处置了?”
张二狗慢慢止住哭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回夜宸道,“小的……小的趁夜把张伯拖去了城郊的那片树林里,找了块还算平整的地,刨了个坑埋了。”
夜宸颔首,转头看向身侧的两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舟,你立刻带人往青云镇方向捉拿柳氏,林风,你带着张二狗和几名侍卫去城郊,给张伯找块向阳的好地重新安葬,给他老人家立一块碑。”
“是,殿下!”两人齐声应道,转身便快步去安排。
夜宸看着沐星然眼底未散的寒意,上前一步:“从我府中调些人手过来,守在府里内外,这样,你住着也能放心点。”
沐星然抬起头,眼底的冷意稍缓,她望着夜宸眼中的关切,缓缓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柳氏一行人正驾着马车往青云镇赶,马车是阿蛋爹前一段时间挪用沐府库房里的银子买的。
车厢里,王大娘抱着阿蛋,坐在柳氏对面,自打上了车,阿蛋总用怯生生的眼神看着柳氏,让她心里莫名的发慌。
行至一处荒无人烟的山谷,柳氏忽然开口说道:“阿蛋爹,停车歇会儿吧,我渴了。”
阿蛋爹连忙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下,柳氏已经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她早备好的迷药。
趁着王大娘低头哄阿蛋的功夫,她迅速将药粉撒进刚阿蛋地方递来的水囊里,药粉遇水即溶,没留下半点痕迹。
“大娘,您抱着孩子也累,先喝口水解解渴。”柳氏缴获水囊递了过去。
王大娘没多想,接过来就喝了,阿蛋也吵着要喝,柳氏又给阿蛋倒了半碗,不过片刻,王大娘和阿蛋眼皮开始发沉,一大一小倒在车厢里昏了过去。
阿蛋爹刚要探头进来问,柳氏猛地扑过去,用早已备好的布巾捂住他的口鼻,阿蛋爹挣扎了几下,也渐渐没了动静。
柳氏拍了拍手,翻遍了王大娘和阿蛋爹的包裹,把所有银子揣进怀里,她看了眼车厢里和外面昏迷的三人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带着也是累赘。”
就在这时,马车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林舟带领着六名侍卫策马疾驰而来,不过眨眼的功夫,侍卫们翻身下马,手中的长剑出鞘,瞬间将柳氏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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