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旧街的路灯忽明忽暗，昏黄的光线穿过斑驳的梧桐叶，在地面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晚风卷着墙角霉味掠过，谢辉攥着手里的纸条，指尖都捏出了汗。身旁的陈瑶紧挨着他，警服的衣角被夜风掀起，她呼吸有些急促，却还是死死盯着前方那座爬满藤蔓的废弃仓库。
“确定是这里？” 陈瑶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刚摆脱警局的围堵，眼眶还泛着红，警帽歪在脑后，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却难掩眼底的坚定。
谢辉侧头看了她一眼，混沌魔瞳的微光在眼底一闪而逝。他能清晰看到仓库里盘踞的恶意，还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正蜷缩在角落摆弄着什么。社恐的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只是重重点头，抬手往仓库大门的方向指了指，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里面…… 有线索。”
他的声音又轻又哑，带着点腼腆的僵硬，和平时在纸条上条理清晰的提示完全不同。陈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没想到你真人比纸条上沉默多了。”
谢辉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连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口袋里的空间储物符。他刚才用魔瞳回溯时，清楚看到周明就是在这里伪造了指向陈瑶的证据，而真正的凶手 —— 那个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此刻还藏在仓库深处，手里握着下一次作案的工具。
仓库大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 “吱呀” 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陈瑶下意识地拔出腰间的配枪，双手握紧对准前方，脚步放得极轻。谢辉跟在她身后，空间储物里早已备好提前准备的钢丝绳和强光手电，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心里安定了几分。
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脚下的碎石子硌得人难受。谢辉悄悄打开强光手电，一道刺眼的光束划破黑暗，照亮了堆积如山的废弃纸箱和生锈的机械零件。角落里传来轻微的窸窣声，像是有人在翻动东西。
“谁在那里？” 陈瑶大喝一声，枪口稳稳锁定声音来源的方向。
黑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黑影猛地从纸箱后窜了出来，手里挥舞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奔陈瑶而来。那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极低，只露出下半张脸，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小心！” 谢辉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挡在陈瑶身前。社恐的他平时连和陌生人对视都不敢，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反应速度。他左手迅速掏出强光手电，对准凶手的眼睛狠狠晃了一下，右手同时从空间储物里拽出钢丝绳，手腕用力一甩。
钢丝绳带着呼啸声缠住了凶手的手腕，谢辉顺势往后一拉，凶手吃痛惊呼，匕首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强光手电的光束死死钉在凶手脸上，照亮了他扭曲的五官 —— 正是前几天在旧街菜市场出现过的流浪汉，没人想到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人，竟然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你们……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流浪汉嘶吼着，奋力挣扎想要挣脱钢丝绳。他的力气大得惊人，谢辉被拽得一个踉跄，脚步不稳地后退了两步。
陈瑶反应极快，趁机上前一步，一脚踩在流浪汉掉落的匕首上，反手掏出手铐就要上前铐住他。可那流浪汉像是疯了一样，突然发力，竟然硬生生挣断了钢丝绳，朝着谢辉猛扑过来，指甲缝里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他被邪祟影响了！” 谢辉大喊一声，混沌魔瞳清晰地看到流浪汉身上缠绕着一团黑色雾气，正是这东西让他变得力大无穷且失去理智。他来不及多想，从空间储物里掏出提前准备的桃木符 —— 这是他之前在另一个世界猎杀 “诡信系统” 时缴获的，对邪祟有克制作用。
他抬手将桃木符掷了出去，符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贴在流浪汉的额头上。“滋啦” 一声轻响，黑色雾气在符纸的光芒下迅速消散，流浪汉的动作瞬间迟缓下来，眼神变得迷茫。
陈瑶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扑上去，将流浪汉按在地上，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咔嚓” 一声将手铐牢牢锁在他手腕上。流浪汉挣扎了几下，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地，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嘟囔声。
谢辉扶着旁边的纸箱喘着气，脸颊依旧通红，心脏砰砰直跳。刚才的打斗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若不是有混沌魔瞳的预判和空间储物里的工具，他恐怕早就慌了神。
“多亏了你。” 陈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谢辉的眼神里满是崇拜，“你这随手掏东西的本事，比变魔术还厉害。”
谢辉挠了挠头，想说那是空间储物的能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能让别人知道混沌魔瞳的存在，只能含糊地说：“都是…… 提前准备的。”
陈瑶也没有追问，蹲下身检查流浪汉的情况，发现他口袋里藏着几张受害者的照片，还有一本记录着作案计划的笔记本。“证据确凿了。” 她拿起笔记本，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这下看周明还怎么狡辩。”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周明嚣张的叫喊声：“陈瑶，我看你往哪跑！这次人赃并获，你看谁还能帮你！”
谢辉和陈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周明怎么会找到这里？
很快，周明带着几个警察冲进了仓库，看到被手铐锁住的流浪汉，还有站在一旁的谢辉和陈瑶，他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变得狰狞：“好啊，你们竟然私藏凶手，陈瑶，你这是罪加一等！”
“周明，你搞清楚，是我们抓住了真凶！” 陈瑶举起手里的笔记本和照片，“这些都是证据，真正的凶手是他，不是我！”
周明瞥了一眼那些证据，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嚣张的模样。他抬手按了按耳边的隐形耳机 —— 那是他和 “神探系统” 沟通的工具，嘴里念念有词：“系统，快用线索直指功能，让他们相信凶手还是陈瑶！”
谢辉的混沌魔瞳清晰地看到，一道微弱的光从周明耳机里冒出，试图篡改周围警察的认知。但周明之前多次使用系统，记忆力已经严重损耗，这次使用 “线索直指” 时，系统出现了明显的卡顿。
“不对啊…… 系统，怎么没反应？” 周明皱着眉头，又重复了一遍指令，脸色越来越难看。
旁边的警察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有被系统影响，反而看着周明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他们刚才在警局已经对周明的证词产生了怀疑，现在看到真凶被抓获，还有实打实的证据，哪里还会相信周明的话。
“周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 一个年轻的警察忍不住开口，“陈警官手里的证据看起来很真实啊。”
“是啊，而且这位先生也能作证，是他们一起抓住的凶手。” 另一个警察附和道，目光落在谢辉身上。
谢辉被众人盯着，瞬间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往陈瑶身后躲了躲，脸颊红得更厉害了。他实在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关注，尤其是在这种场合。
周明见状，气得跳脚：“你们别被他们骗了！陈瑶就是凶手，这个男的是她的同伙！系统不会错的！” 他疯狂地催动系统，试图再次使用 “线索直指”，但这次系统直接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宿主记忆力损耗过度，系统能量不足，线索直指功能暂时失效！】
冰冷的机械音在周明脑海里响起，让他瞬间慌了神。他没想到系统会突然掉链子，看着周围警察质疑的目光，还有陈瑶手里的铁证，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系统！你快醒醒！” 周明急得抓耳挠腮，甚至忘了顾及周围人的目光，对着耳机大喊大叫，样子十分滑稽。
谢辉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混沌魔瞳告诉他，周明的系统已经濒临崩溃，刚才的强行催动让能量损耗得更快了。他悄悄碰了碰陈瑶的胳膊，递过去一个眼神。
陈瑶立刻会意，清了清嗓子说道：“周明，你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是一个正常的警察。不如我们回警局好好说说，你是怎么‘精准’找到所谓的‘证据’，又是怎么让系统帮你指认凶手的？”
她特意加重了 “系统” 两个字，周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和谢辉知道系统的存在，没想到陈瑶竟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明色厉内荏地喊道，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想要趁机溜走。
“想跑？” 陈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现在证据确凿，你不仅伪造证据诬陷同僚，还可能和系统勾结，危害公共安全，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周明拼命挣扎，嘴里大喊着 “放开我”，但他刚才为了催动系统消耗了太多精神力，此刻浑身无力，根本挣脱不开陈瑶的束缚。旁边的警察见状，连忙上前帮忙，将周明牢牢控制住。
谢辉站在一旁，看着被押住的凶手和惊慌失措的周明，眼底的混沌魔瞳微微闪烁。他能感觉到周明体内的系统能量正在快速流失，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崩溃。而他的空间储物，在吞噬了刚才系统溢出的少量能量后，似乎又扩大了一些。
陈瑶押着周明走到谢辉身边，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沉默的大神。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现在还在警局里百口莫辩。”
谢辉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心里莫名有些暖流涌动。他张了张嘴，想说不用谢，却还是只挤出了几个字：“应该的……”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越来越近。是陈瑶之前偷偷联系的同事赶来了。
“走吧，回警局说清楚。” 陈瑶拍了拍谢辉的肩膀，语气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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