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闻人无道的话音刚落，整个议事大厅就像炸开了锅。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面红耳赤。
“甲上！必须是甲上！”一位红脸长老拍着桌子，“这套系统要是都评不上甲上，那天工阁就没有东西能评甲上了！”
旁边一位白发长老却皱紧眉头：“甲上评价，天工阁万年来只给过三次，每一次都是开宗立派级的创举。萧长老这套系统虽然精妙，但毕竟尚未经过时间检验，现在就给甲上，是不是太草率了？”
“草率什么草率！”墨老直接站起来怼了回去，“你没眼睛吗？刚才演示没看到？这种颠覆性的创新，不给甲上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萧飞羽坐在墨老身边，听着这些老头吵架，心里有点想笑。他在意识海里对小雅说：“这帮老爷子吵起架来，跟菜市场大妈有一拼。”
小雅已经换上了一身裁判服，手里拿着虚拟记分牌：“根据本AI分析，支持甲上的占62%，反对的占25%，中立的占13%。不过老板，他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您这套系统可能已经超出了现有评级体系的范畴。”
小团子眨巴着大眼睛：“超出范畴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太牛逼了，现有的评级标准不够用了。”萧飞羽在心里解释道。
果然，就在长老们吵得不可开交时，阁主闻人无道敲了敲桌子。
“诸位，安静。”阁主环视全场，“本阁主有个提议。”
所有人看向阁主。
闻人无道缓缓说道：“萧长老的这套系统，确实已经超出了‘甲上’的评价范畴。它的意义不在于某个具体功能的创新，而在于开创了一个全新的体系。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设立一个新的评级？”
大殿里安静下来，长老们都在思考阁主的话。
“本阁主提议，”闻人无道一字一顿地说，“设立‘超甲级’，专用于评价开创全新学术分支、对天工阁乃至整个天界有深远影响的创举。萧长老的‘智能机关学’系统，就作为第一个‘超甲级’评定对象。”
此言一出，大殿里先是寂静，随后爆发出更加热烈的议论。
“超甲级……这倒是妥当！”
“确实，甲上已经不足以评价这套系统了。”
“我同意阁主的提议！”
“附议！”
“附议！”
很快，表决通过。萧飞羽的系统被正式评定为“超甲级”，开创了天工阁评级体系的先河。
接下来是奖励问题。阁主直接拍板：“按照‘超甲级’标准，奖励萧长老两百万贡献点，即刻到账。同时，天工阁正式成立‘智能机关学部’，由萧长老担任首任部长，负责该学部的一切事务。”
萧飞羽眼睛一亮——两百万贡献点！这下混沌息壤稳了！
墨老比萧飞羽还激动，使劲拍着萧飞羽的肩膀：“萧老弟，恭喜恭喜！超甲级啊！天工阁头一份！”
阁主最后总结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散会！”
天钟再次响起，这次只有一声，会议结束。
萧飞羽刚想溜走，就被一群长老团团围住了。
“萧长老，你这系统里的‘灵语编程语言’，那个循环结构是怎么设计的？”
“萧长老，远程连接的那个信号发射器，最大覆盖范围是多少？”
“萧长老，你那数据库的索引机制……”
“萧长老……”
萧飞羽被问得头都大了。他苦笑着应付：“这个……说来话长……改天我专门写个教材……”
“改天干什么？就现在说说嘛！”
“对对对，趁热打铁！”
长老们一个个眼睛放光，那架势恨不得把萧飞羽绑起来严刑拷问——哦不，是虚心请教。
萧飞羽在心里哀嚎：“救命啊……这些学术疯子……”
关键时刻，还是墨老站了出来。
“好了好了！”墨老挤进人群，把萧飞羽护在身后，“萧老弟刚开完会，总得让人喘口气吧？有什么问题，等智能机关学部正式成立后，有的是机会请教！”
墨老在天工阁威望极高，他这么一说，长老们才不情愿地让开一条路。
墨老拉着萧飞羽，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议事大厅。
回到萧飞羽的洞府，两人在园林的小亭子里坐下。萧飞羽拿出自己珍藏的灵茶——这是他在天工阁兑换的“九窍玲珑茶”，据说有明心见性之效。
“墨老，今天真是多谢了。”萧飞羽给墨老斟茶。
墨老摆摆手：“谢什么，老夫是看不惯那帮人，一个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萧飞羽笑了笑，抿了口茶，问道：“墨老，天工阁的长老们……都是这样的吗？一见到新技术就这么狂热？”
墨老也喝了口茶，咂咂嘴：“好茶！嗯……差不多吧。天工阁和其他宗门不一样，我们这里不讲究什么权术斗争，大家的心思都在研究上。你有绝活，大家就佩服你；你有创新，大家就敬重你。就这么简单。”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也有些小心思的，但掀不起什么风浪。在天工阁，技术才是硬道理。”
萧飞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地方，适合搞研究。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墨老问了萧飞羽很多关于系统设计的问题，萧飞羽一一解答，还时不时抛出些前世计算机科学的概念，听得墨老如痴如醉。
“萧老弟，你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墨老感慨道，“这些想法，老夫活了八百年都想不到！”
萧飞羽心里暗笑：您要是活在我那个世界，天天上网冲浪，也能想到。
聊到深夜，茶都换了好几壶。墨老越聊越兴奋，以前在机关术上的一些困惑，被萧飞羽三言两语就点通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墨老拍着大腿，“老夫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角度！萧老弟，你真是老夫的贵人啊！”
萧飞羽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墨老过奖了，就是一些粗浅想法。”
“粗浅？”墨老眼睛一瞪，“你这要是粗浅，那老夫这些年研究的东西就是垃圾了！”
一直聊到天快亮，墨老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
“萧老弟，明天……哦不，今天智能机关学部就要正式挂牌了，你得准备准备。”墨老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教材的事情也抓紧，那帮老家伙可都等着呢。”
萧飞羽拱手笑道：“墨老放心，我会尽快。”
送走墨老，萧飞羽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这一晚上聊得他口干舌燥，比打一架还累。
第二天中午，萧飞羽被一阵灵力波动惊醒。他拿起长老令牌一看，上面有一条新消息：
【天工阁公告：经阁主与全体长老决议，即日起成立‘智能机关学部’，部长由核心长老萧三刀担任。萧长老所创‘智能机关学’系统评定为‘超甲级’，奖励贡献点两百万。特此公告。】
消息下面，还有无数条私信：
“萧长老恭喜恭喜！”
“萧部长，什么时候开课啊？”
“萧老弟，教材写得怎么样了？”
“萧长老……”
萧飞羽看得头大，干脆屏蔽了所有非好友消息。
他看着令牌上显示的贡献点余额：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小雅，兑换混沌息壤需要多少来着？”萧飞羽在心里问。
小雅已经换上了一身银行柜员的装束：“老板，混沌息壤一百万贡献点一两，每人限购三两。您现在的贡献点可以兑换二两，还能剩一万点零花钱。”
萧飞羽点点头：“那就先兑换二两，剩下一两以后再说。”
他操作令牌，进入兑换系统，找到混沌息壤，直接下单二两。
【兑换成功。贡献点扣除点，剩余点。物品将在一刻钟内送达。】
萧飞羽长舒一口气。来天工阁的目的，总算是达成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飞羽开始了忙碌的“部长”生活。
智能机关学部挂牌成立，阁主直接划拨了一个独立的区域作为学部驻地。萧飞羽按照前世大学的模式，设计了教学楼、实验室、图书馆、宿舍区……
“老板，您这规划图……”小雅看着萧飞羽画的设计图，“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废话，就是照着我母校画的。”萧飞羽理直气壮，“反正这里没有版权问题。”
最让萧飞羽惊喜的是，修仙世界搞基建实在太方便了。需要教学楼？几个擅长土系法术的长老联手，半天就盖好了十层高楼。需要电路？哦不，是灵路？阵法系的弟子一天就能布完整个学部的灵力传输网络。
“这效率，放在前世得省多少工程款啊。”萧飞羽感慨道。
产业方面，萧飞羽提出了完整的产业链规划：材料供应、设备制造、软件开发、应用推广……他还借鉴了现实世界的“开源”理念，将“灵语编程语言”的基础部分公开，鼓励弟子们在此基础上开发应用。
“老板，您这是要把It行业整个引进到修仙界啊。”小雅吐槽道。
“有什么不好？”萧飞羽耸耸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按照天工阁的规定，每位核心长老都可以收弟子。但萧飞羽只收了学生，不收弟子——弟子是要传承道统的，他迟早要离开，不想误人子弟。
第一批学生有三十人，都是天工阁内对机关术有浓厚兴趣的年轻弟子。萧飞羽给他们上课，讲编程基础、数据结构、算法设计……
“老师，这个‘递归函数’我还是不太懂……”一个胖乎乎的弟子举手提问。
萧飞羽耐心讲解：“递归啊，就是自己调用自己。比如你要算阶乘，n的阶乘等于n乘以n-1的阶乘，n-1的阶乘又等于n-1乘以n-2的阶乘……一直递归到1的阶乘等于1为止。”
弟子们听得似懂非懂，但眼神都很专注。
萧飞羽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心里有些感慨。如果他一直留在这里，说不定真能培养出一批修仙界的程序员。
教材编写是最费时间的。萧飞羽把自己关在藏书阁里，花了大半年时间，写了十几本教材：《智能机关学导论》、《灵语编程从入门到精通》、《数据结构与算法》、《操作系统原理》、《计算机网络》……
阁主闻人无道专门给他在藏书阁批了一个独立的书柜，上面挂着“智能机关学部专用”的牌子。
这天，萧飞羽写完最后一本教材——《智能机关学前沿问题探讨》。他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藏书阁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萧飞羽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天工阁的景色。楼阁林立，修士御空而行，一派繁荣景象。
这几个月，他在这里建立了新的学术分支，培养了一批学生，写出了成套的教材。智能机关学部已经步入正轨，就算他离开，也有人能接替他的工作。
“差不多了。”萧飞羽喃喃自语，“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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