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试炼还有三天，林孞被安排在火灵园最深处的竹屋养伤。这里的灵泉是真的好，泡在里面，后背的伤口“滋滋”地冒着凉气，之前裂了的骨头像是被温水裹着，慢慢往一起粘，道心处的情之道种也重新亮了起来，淡紫色的情绪力不再是之前的微弱，能勉强凝出光罩了。
“娘的，这凤族的灵泉比情绪神教的强十倍，早知道当初就该早点跟凰九天搞好关系，也不至于挨那顿打。”林孞靠在灵泉边的石头上，手里把玩着地火混沌核心，核心的赤红色光映着他的脸，暖得很。
刚泡了半个时辰，竹屋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凰九天来了。
她换了身淡红色的软袍，没之前的凤袍那么威严，倒像个普通的少女，头发用一根金色的凤羽簪束着，手里拎着个木盒，走进来的时候，耳尖还是红的，看到林孞在灵泉里，赶紧偏过头：“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泡灵泉穿什么衣服，又没人来。”林孞笑了，故意逗她，“再说，之前疗伤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不都看了？”
“你！”凰九天的脸瞬间红了，手里的木盒差点掉在地上，却没像之前那样炸毛，只是把木盒往石桌上一放，小声说：“谁看你了……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还有……跟你说试炼的事。”
林孞收了笑，从灵泉里站起来，随手抓过旁边的衣袍披上——后背的伤好了些，却还不能太用力，系腰带的时候，手都在抖。凰九天赶紧走过来，伸手帮他系了腰带，动作轻轻的，怕碰疼他的伤，嘴里还小声念叨：“慢点，没人跟你抢。”
“说吧，试炼到底有多难。”林孞坐在石凳上，拿起木盒打开——里面是几颗金色的丹药，还有一片凤凰翎，丹药上裹着淡淡的五彩火，一闻就知道是疗伤的好东西。
凰九天坐在他对面，手指绞着衣袍，脸上的羞涩没了，多了几分凝重：“凤凰试炼分三重，一重比一重难，自古能通过的，凤族里也只有我太爷爷一个，外族……从来没有过。”
“这么狠？”林孞挑了挑眉，手里的丹药停在嘴边，“说说，哪三重。”
“第一重，焚心火。”凰九天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了些，“焚心崖下全是火灵之气，试炼开始后，那些气会变成火，往你道心里钻——不是烧你的道心，是烧你的‘杂念’。你心里要是有怕、有急、有贪，火就会越烧越旺，烧得你道心失守，最后被火灵之气裹着扔出崖下，算失败。”
林孞的眉头皱了起来——烧杂念？他心里的杂念可不少，怕界壁破了，怕五德之火借不到，怕凰九天的伤好不了，这些要是被焚心火盯上，道心肯定扛不住。
“第二重，涅盘路。”凰九天继续说，眼神更凝重了，“过了焚心火，崖上会出现一条路，路上全是凤凰的骸骨，每走一步，都会出现你最害怕的幻象——可能是混沌之源的凶戾，可能是你亲人的惨死，也可能是……你自己的失败。你要是被幻象困住，走不出路，就算失败。”
“幻象？”林孞攥紧了拳头，他最害怕的，是看到身边的人因为他的失败而死——石敢当、百晓生、凰九天，这些人要是出现在幻象里，他怕是真的会被困住。
“第三重，凤鸣台。”凰九天的声音压得更低，“过了涅盘路，就是凤鸣台，台上会出现一只凤凰圣火凝聚的‘幻凤’，实力堪比金仙，比熔岩魔强十倍。你要在幻凤的攻击下，撑够一炷香，或者……伤到它的核心，才算通过。”
林孞彻底沉默了——金仙级别的幻凤，他连天仙级别的熔岩魔都差点扛不住，这金仙级别的，怎么打？情之道种刚恢复，星辰不灭体还没好，玄夜剑也没完全修复，别说撑一炷香，怕是一招都扛不住。
竹屋里静了下来，只有外面火灵园的“嗡嗡”声，还有五德之火偶尔传来的“噼啪”声。林孞看着手里的地火混沌核心，赤红色的光映着他的脸，第一次觉得，这试炼，比他想象的难百倍，甚至千倍。
“很难吧？”凰九天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点酸，却还是开口，“三爷爷他们就是算准了你过不了，才同意这个方案的。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不相信你，不相信人族能掌控五德之火。”
林孞没说话，只是把核心攥得更紧了——他不能输，输了就借不到五德之火，输了界壁就破了，输了……就对不起凰九天的信任。
凰九天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玉佩是凤凰形状的，淡金色，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裹着淡淡的五彩火，一看就是凤族的宝物。
“这个给你。”她把玉佩塞进林孞手里，声音里带着点恳求，“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凤心佩’，能护住道心，还能帮你挡一次致命攻击。你拿着它，焚心火的时候，它能帮你压杂念；凤鸣台的时候，能帮你挡幻凤的一击。”
林孞愣住了，手里的玉佩暖得很，裹着凰九天的体温，还有她的五彩火余温，像一颗小小的太阳，暖到了心里。
“你……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林孞的声音有点哑，“这是你娘的遗物……”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凰九天打断他，耳尖又红了，却没收回手，“我娘说，凤心佩要给值得的人，你值得。还有，我跟你说几个关窍，你记好了，别告诉别人，是我偷偷告诉你的。”
林孞赶紧点头，把玉佩攥在手里，生怕掉了。
“焚心火的时候，别硬抗。”凰九天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在他耳边，“你的情绪力不是能共鸣吗？你别压杂念，跟焚心火共鸣——它烧你的杂念，你就用情绪力把杂念‘引’出来，让火慢慢烧，烧干净了，火自然就灭了，比硬抗管用。”
她的呼吸吹在林孞的耳尖，暖得他耳尖发烫，却不敢动，只能乖乖听着。
“涅盘路的幻象，你别躲。”凰九天继续说，声音里带着点急切，“幻象越是害怕，你越要面对——你心里不是有‘守护’的情绪吗？用守护的情绪裹着道心，告诉自己，你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人，幻象就困不住你，路自然就通了。”
“凤鸣台的幻凤，它的核心在左翼下第三根羽毛的位置。”凰九天的声音压得更低，“幻凤是圣火凝聚的，怕的不是攻击，是‘共鸣’——你手里的地火混沌核心，裹着地火精华，能跟幻凤的圣火共鸣。到时候，你用情绪力引动核心，跟幻凤共鸣，它的攻击就会变弱，你再趁机攻击它的核心，就能撑过一炷香。”
林孞的眼睛亮了——这些关窍，要是没人说，他就算闯到试炼里，也得栽在某一重，凰九天这是把凤族的秘密都告诉他了。
“这些……都是你偷偷打听的？”林孞看着她，眼里满是动容。
凰九天偏过头，耳尖红得快滴血了，小声说：“我……我问了大爷爷，他偷偷告诉我的。我不想你失败，不想你因为过不了试炼，借不到五德之火……更不想你受伤。”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极轻，却正好落在林孞心里，暖得他心里发颤。
林孞突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软，有点凉，却攥得很紧，显然是紧张。凰九天猛地一颤，想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按住了。
“谢谢你。”林孞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真切的感激，“不管试炼过不过，我都谢谢你。”
凰九天没再缩手，只是乖乖地被他握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小声说：“你一定要过……过了试炼，我就跟爹说，让他多给你点五德之火本源，帮你补界壁。过了试炼，我……我还带你去看火灵园的凤凰花，那里的花开了，很好看。”
“好。”林孞笑了，手里的凤心佩暖着，她的手也暖着，后背的伤好像不疼了，道心的情之道种也亮了起来，“我一定过，一定带你去看凤凰花。”
竹屋外的火灵园里，金色的火魅们“嗡嗡”地飞着，落在窗台上，看着屋里的两人，没敢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五德之火的五彩光从窗外照进来，映着两人交握的手，暖得很。
林孞知道，试炼还是很难，焚心火、涅盘路、凤鸣台，每一重都是生死关。可他不再怕了——他手里有凤心佩，有地火混沌核心，有凰九天告诉他的关窍，更有她的信任和守护。
三天后的焚心崖，不管有多难，他都得闯过去。
只是他没料到，凰九天偷偷告诉他的关窍，不止能帮他通过试炼，还能让他，揭开凤凰一族，藏在试炼背后的，另一个更大的秘密——一个关于五德之火，关于凤凰血脉，关于洪荒天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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