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被酒剑仙揪着衣领,脚尖几乎离地,一路踉跄着往镇上拽。粗布衣领勒得他脖颈发紧,嘴里的话也说得断断续续:
“前、前辈!松手松手!酒我白送你了,银子我不要了!”他双手死死扒着酒剑仙的手腕,胳膊拧得像麻花,“我师父就是个普通人,你找他有什么事儿?不会是十年前有什么过节要算账吧?”
酒剑仙脚步不停,另一只手还攥着那瓶茅台,时不时仰头抿一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到衣襟上也毫不在意。
“普通?”他嗤笑一声,力道却没松,“能教出你这鬼精灵的,能是普通人?”他眼神飘向远方,带着几分追忆几分雀跃,“失踪了十年,总算让我逮着踪迹了!你放心,我和他没仇!”
听到没仇二字,李逍遥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塌下去半截,手脚却还在使劲扒拉酒剑仙的手腕:
“前辈你先放开我,我带你去就是了!勒得我喘不过气,再这么揪着,不等见着我师父,我就先憋死了!”
酒剑仙瞥了他一眼,指尖松了松力道,却没彻底撒手,只把揪着衣领的动作换成了拎后领,像提溜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算你小子识相,要敢耍滑头,我就把你脱光了吊起来打。”
李逍遥被拎得脚尖点地,哭笑不得:“前辈我哪敢啊!”他晃了晃脑袋,看清前方客栈的灯笼光晕越来越浓,连忙出声指引,“往左拐!往左拐!再走两步就到了,你这步子太大,我快跟不上了!”
酒剑仙依言拐了方向,脚步却没放慢,嘴里还咂摸着茅台的余味,嘟囔道:“你师父藏得倒挺深,十年前一别,我还以为他早躲去天涯海角了……”
这话落进李逍遥耳朵里,他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追问:“前辈,你和我师父十年前就认识?你们当初是怎么结识的?”
酒剑仙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子,等见了你师父,让他自己告诉你。”
话音刚落,客栈的木门便近在眼前,酒剑仙手腕一松,李逍遥终于双脚落地,他揉着发酸的后颈,刚想喊一声“师父”,就见客栈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江子安穿着一身素色长袍,正站在门内。
本来在客栈堂屋静坐的江子安,指尖刚触到茶盏,便猛地一顿。一股锐利却又散漫的剑意破开夜色,直直撞进客栈的方寸天地里,那剑意张扬又不羁,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有这般气息。
江子安眼底掠过一丝疑惑,放下茶盏起身,他伸手推开木门,正好与酒剑仙打了个照面。
在见到江子安的模样后,酒剑仙仰头大笑,他扬了扬手中还剩小半瓶的茅台,挑眉道:
“我的好师弟,你倒是躲得清净!若不是逮着你这宝贝徒弟,我怕是要寻遍天下才能见着你!”
江子安刚要准备客套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盯着酒剑仙,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错愕:“你叫我什么?”
“师弟啊!”酒剑仙把酒瓶往怀里一揣,大剌剌地跨进门槛,顺手拍了拍江子安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江子安踉跄了一下,
“怎么?你还不想承认了?当年冒充我师弟忽悠我,这会假戏真做成了真师弟你倒不敢认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李逍遥直接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他看看师父,又看看酒剑仙,心里的八卦之火“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江子安眼角微跳,心中暗骂“江子安你他么又干了什么?你这样搞的我很被动啊!”
压下心头的疑惑,脸上挤出几分客套的笑意:“呵呵!是师兄啊,好久不见,我一时没认出来。师兄见谅,坐,我们坐下说。”
说着,他侧身引着酒剑仙往堂屋的八仙桌旁走,又朝还愣在原地的李逍遥使了个眼色:“逍遥,去后厨弄点小菜。”
李逍遥如梦初醒,连忙应了声“好嘞”,一溜烟往后厨跑去。
酒剑仙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把那半瓶茅台往桌上一墩,挑眉看着江子安:
“哟?十年不见,你倒学会客套了?当年在南诏国可没见你这么有礼貌!”
江子安端起茶壶给他斟茶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窘迫,随即轻咳一声,故作淡定地岔开话题:“人总会长大的嘛,当年不懂事,还请师兄原谅则个?”
“哈哈哈……好说好说!师兄我大度从没放心上!”酒剑仙对江子安的态度很满意,能让他服软可不容易啊。
“呵!从来不放心上你记十年?”江子安微微的撇了撇嘴,嘴上仍旧客套的说道,“师兄大度!这十年来师兄过得可还好?南诏国后来怎么样了?”
酒剑仙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喉结滚下去,他才咂着嘴长叹一声:“好得很!御剑喝酒,四海为家,天底下再没有比我更逍遥的人了。至于南诏国嘛……不提也罢!”
江子安白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吐槽,“不提也罢,自己就是要听十年的事,才有此一问。谁关心你过的好不好啊。”
“咳咳,师兄啊,师弟我前些年练功出了岔子,有些事情记不得了,劳烦师兄提点提点,比如我怎么成你师弟的?”江子安轻咳一声不好意思的问道。
酒剑仙闻言,刚灌进嘴里的酒猛地呛了出来,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咳得眼角都泛红了,好半晌才顺过气,指着江子安的鼻子,声音都带着难以置信的拔高:“失忆了?!你小子居然失忆了?!”
他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那股散漫的剑意陡然凝了几分,眼底满是哭笑不得:“合着你不是装客气,是真把当年的事儿忘干净了?!”
酒剑仙将酒瓶重重墩在桌上,身体往前倾了倾,目光在江子安脸上仔仔细细打量了几遍,见他眉宇间确实带着几分茫然,这才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唏嘘:
“当年你突然冒出来,在南诏国和我一起救下了青儿。我这边剑都没来得及归鞘,你倒好,劈头盖脸就把我师兄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渣男薄情、始乱终弃,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酒剑仙重重一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赞同,又很快垮下脸,满是憋屈:“骂他我倒没意见,甚至举双手赞成。
可你转头连我也捎带上了,什么舔狗跟班、猥琐无赖,还有那什么抛妻弃女的浑话,这都跟我沾得上半毛钱关系吗?!”
江子安也不接话,眉眼微挑,盯着他一阵冷笑。那笑意让酒剑仙心头直发毛。
“也不知道是谁,当年死皮赖脸地跟在林清儿身后,端茶倒水鞍前马后,活脱脱一个没骨头的跟班。
江子安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几分戏谑的嘲讽,“更不知道是谁,在林青儿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摸错了厢房,上错了床……”
“你你你……”
酒剑仙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江子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应该啊!”
他这话一出,刚端着一碟小菜从后厨溜出来的李逍遥正好听到,顿时眼珠子瞪得溜圆,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子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酒剑仙气得跳脚,伸手就要去揪江子安的衣领,嘴里嚷嚷着:“好你个江子安!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
“来啊,让我看看闻名天下的酒剑仙是个什么档次!”江子安一脸跃跃欲试。
两人瞬间剑拔弩张,堂屋里的空气都紧绷起来。
楼上的赵灵儿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急忙跑了出来:“子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是有敌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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