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带来的急报像一块巨石,砸在医帐所有人的心上。五万禁军压境,皇帝口谕直指萧惊渊“顽抗”,字字都透着绝杀的意味。萧惊渊扶着桌沿,胳膊上的伤口因情绪激荡隐隐渗血,脸色白得吓人,可眼神里却没有丝毫退缩——他可以死,但不能背负通敌叛国的骂名,更不能让边境将士和京城百姓沦为玄门阴谋的牺牲品。
“将军,我们跟他们拼了!”帐外突然传来整齐的呼喊,是营中的将士们自发聚集而来,个个手持兵器,眼神坚定。他们大多是跟着萧惊渊征战多年的老兵,见过他为了救战友舍生忘死,见过他为了守边境彻夜不眠,谁都不信这位铁血将军会通敌。
萧惊渊走到帐外,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脸,心中满是动容。他抬手按住腰间的长剑,声音沉而有力:“诸位兄弟,我萧惊渊何德何能,得你们如此信任!但五万禁军并非乌合之众,硬拼只会让军营血流成河,中了玄门和李公公的奸计!我们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那我们怎么办?坐以待毙吗?”一名年轻士兵急声问道。林晚星走到萧惊渊身边,举起手中的画像和那枚刻着“宫”字的玉佩:“我们不坐以待毙!萧将军的身世是解开阴谋的关键,那座皇陵附近的废弃古墓,很可能藏着真相!另外,这名失踪士兵的‘宫’字玉佩,或许能帮我们找到宫中的突破口!”
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像一颗定心丸,让躁动的将士们渐渐安静下来。这些日子,林晚星用医术救过无数将士的命,用智慧帮军营化解过多次危机,早已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林大夫说得对!”一名老将站出来,“我们分兵行事:一部分人留守军营,加固防线,应对禁军;另一部分人,跟着将军和林大夫,去古墓查线索!”
萧惊渊点了点头,刚要部署兵力,就见一名女子医疗队的姑娘匆匆跑来,神色急切:“师父!青禾姐……青禾姐醒了!”林晚星心中一喜,立刻转身往医帐内室跑——青禾醒了,或许就能从她口中问出更多玄门的秘密,甚至找到应对禁军和玄门的办法。
内室里,青禾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清醒。看到林晚星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林晚星走到床边,拿起药碗,舀了一勺温水递到她嘴边:“先喝口水,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
青禾喝完水,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背叛你。我爹娘被玄门教主囚禁在总坛,他逼我接近你,监视萧将军,若是不从,就会杀了我爹娘……”她的声音哽咽,满是身不由己的绝望,“那张纸条上被晕开的‘目标’,其实是‘皇室血脉’!玄门教主的真正目的,是利用萧将军的身世,动摇大靖的根基!”
“皇室血脉?”林晚星和刚走进来的萧惊渊同时瞳孔骤缩。萧惊渊快步走到床边,抓住青禾的手腕:“你说清楚!我的身世和皇室血脉有什么关系?画像上那个陌生男子是谁?”青禾被他抓得有些疼,却还是咬牙说道:“那男子是玄门的左护法,我曾在总坛见过他一次。他说……说萧将军其实是先皇的遗腹子,当年被萧老将军秘密收养,目的是为了保护你免遭宫廷迫害!”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萧惊渊头晕目眩。他是先皇遗腹子?那他岂不是皇室血脉,拥有继承皇位的资格?玄门教主利用他的身世,就是想挑起皇室内乱,趁机颠覆大靖?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欲言又止,想起多年来宫中对萧家的莫名忌惮,原来这一切都有缘由。
林晚星扶住摇摇欲坠的萧惊渊,心中满是心疼。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从小认定的身份轰然崩塌,换作任何人都难以承受。“你别激动,”林晚星轻声安慰,“我们先去古墓查清楚,说不定里面有能证明你身世的证据。”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浑身是伤地闯进来,手中举着一封染血的密信:“将军!林大夫!这是我们安插在京城的暗线传来的急信!”萧惊渊接过密信,快速拆开——上面写着:“皇帝被李公公软禁,口谕是伪造的,禁军统领中有三人同情将军,可伺机联络,玄门教主近日会亲赴皇陵古墓,似有大事要做!”
“皇帝被软禁!”萧惊渊脸色骤变。原来皇帝并非被蒙蔽,而是已经失去了自由,李公公只是玄门教主的傀儡!那五万禁军围剿,根本就是玄门清除他的第一步,等他死后,玄门教主再利用他的身世做文章,挑起内乱,北狄大军趁机南下,大靖就真的完了!
“事不宜迟!”萧惊渊当机立断,“我带一队暗卫和身手最好的将士,立刻赶往皇陵古墓,阻止玄门教主的阴谋,寻找身世证据!林晚星,你留守军营,带领将士们应对禁军,联络赵毅和那三位同情我们的禁军统领,务必稳住局面!”
“我跟你一起去!”林晚星立刻反驳,“古墓凶险,玄门教主身手不凡,你身上的毒性还没完全好,我不在你身边,谁帮你疗伤?”她握住萧惊渊的手,眼神坚定,“军营有老将们坐镇,我留下反而帮不上太多忙。而且我懂医术,或许能在古墓中发现更多线索。”
萧惊渊看着她眼中的执着,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林晚星一旦决定的事,就绝不会改变。“好,我们一起去!”萧惊渊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老将吩咐道,“这里就交给你了,若是禁军攻城,尽量拖延时间,等我们回来!”
临行前,林晚星再次为青禾检查身体,给她留下了压制毒性的草药:“我知道你想救你爹娘,等我们解决了玄门教主,一定会带你去总坛救人。”青禾眼中满是感激,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铜符:“这是玄门总坛的通行符,或许能帮到你们。另外,玄门教主怕光,古墓中他肯定会避开有阳光的地方。”
萧惊渊接过铜符,深深看了青禾一眼,转身带着林晚星和暗卫们,朝着皇陵的方向疾驰而去。夜色如墨,马蹄声打破了边境的寂静,每个人的心中都满是忐忑——他们不知道古墓中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军营能否顶住五万禁军的压力,更不知道玄门教主的真实面目。
次日清晨,一行人终于抵达皇陵附近的废弃古墓。古墓入口隐藏在一片密林之中,布满了藤蔓和杂草,看起来早已荒废多年。萧惊渊拔出长剑,劈开藤蔓,率先走了进去。古墓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脚下的石板路布满了裂痕,像是随时会塌陷。
林晚星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带来的火把。火光中,墙壁上的壁画渐渐清晰,画的是先皇时期的宫廷场景,其中一幅画里,一名女子抱着婴儿,交给了一名身穿将军铠甲的男子——那男子的容貌,竟与萧老将军一模一样!
“这是……”萧惊渊心中一震,快步走上前。壁画下方,有一个不起眼的暗格,萧惊渊小心翼翼地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锦盒。他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书信,还有一枚刻着龙纹的玉佩。书信是先皇亲笔所写,上面写着:“朕之遗腹子,托付萧爱卿抚养,待其成年,可凭龙纹玉佩认祖归宗,望其远离宫廷纷争,平安一生。”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萧惊渊握着书信的手微微发颤,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多年的身份困惑,父亲的临终遗言,宫中的莫名忌惮,此刻终于有了答案。他是先皇的儿子,是大靖的皇子!
林晚星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心中满是心疼。就在这时,古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萧惊渊,恭喜你,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萧惊渊和林晚星猛地回头,只见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带着一群面具杀手,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手中把玩着一枚与萧惊渊手中一模一样的龙纹玉佩——这个人,竟然和画像上的陌生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是你!”萧惊渊握紧手中的长剑,眼中满是寒芒,“你就是玄门左护法?玄门教主在哪里?”男子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阴鸷:“教主?我就是玄门教主。萧惊渊,你以为你是先皇遗腹子,就能拯救大靖?太天真了!这枚龙纹玉佩,还有一半在我手里,只有两枚玉佩合在一起,才能打开皇陵中的宝藏和兵符。而我,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你自投罗网!”
林晚星心中一沉,立刻举起火把,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面具杀手。她突然发现,这些杀手的站位很是诡异,像是在布一个阵法。而玄门教主手中的龙纹玉佩,似乎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萧惊渊看着教主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心中满是疑问:皇陵中的宝藏和兵符是什么?玄门教主为什么非要得到两枚玉佩?更让他不安的是,他隐约听到古墓外传来一阵厮杀声,难道是玄门的人偷袭了他们留下的暗卫?他们能顺利逃出古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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