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贵妇们叽叽喳喳的离谱问题，像无数只小虫子顺着听筒往他耳朵里钻。
给猫解梦？
给智能音箱看风水？
给名牌包治水土不服？！
这业务范围已经不是跨物种了，这是跨越了生命与非生命的界限，直奔唯心主义的终极领域而去了！
“那个……各位，别急，一个一个来……”他脑门上渗出了冷汗，大脑一片空白。
“董事长，快！答应她们！”林菲菲在张铁柱旁边激动得满脸通红，压低声音给我打气，
“这是变现的最好机会！我们可以推出‘万物作妖套餐’！给包看病收费五千，给猫解梦收费八千，给智能音箱做法事，起码得一万！”
“你疯了？”秋雅一把将亢奋的林菲菲拽到身后，她看着张铁柱煞白的脸色，眉头紧锁，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担忧，
“张铁柱，别硬撑，挂了电话。”
张铁柱混乱的脑子有了一丝清明。
对，可以直接挂了……
可就在他准备说“信号不好”的时候，脑海中那不靠谱的系统，突然发出了一阵尖锐的警报声。
【 警告！警告！检测到短时间内涌入大量超纲请求！逻辑模块过载！引擎过热！ 】
【 错误：请求‘包包水土不服’过于离谱，超出本草台班子系统理解范畴……正在尝试解析……解析失败…… 】
【 错误：请求‘智能音箱闹鬼’与现有‘科学上网’知识库冲突……正在尝试兼容……兼容失败…… 】
【 滋啦……系统……即将崩溃……正在……滋……重……启…… 】
然后，整个系统界面在他脑中黑了下去。
完了，连他唯一的金手指都死机了。
他这下真的要裸奔上阵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直接关机的时候，一个无比熟悉，充满了不耐烦的老太太声音直接在他脑海最深处炸响：
【废物！这才几个有钱的傻娘们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老娘当初在菜市场跟三十个大妈为了三毛钱一斤的白菜斗智斗勇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张铁柱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不是那个系统神秘老太婆吗？
【还给包看水土不服？她怎么不给她的钻石戒指做个核酸呢？还给猫解梦？那猫就是单纯看她老公不顺眼，想摔个杯子给他点颜色看看！这帮人就是闲的！】
老太婆的吐槽，犀利、精准，且毫不留情。
张铁柱甚至能脑补出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翻着白眼说这番话的样子。
“你……你不是……”他结结巴巴地在心里回应。
【别你你我我的，】 老太婆的声音充满了不屑，
【你那个破系统，是我当年玩剩下的老古董改的，内核不稳定，一遇到真正离谱的事就宕机。现在，管理员权限暂时由我接管。听好了，小子，想解决这事简单得很。】
他立刻竖起了耳朵。
【你当她们真信你那些鬼话？她们信的不是你，是‘花钱找个乐子’这件事本身！是向别的姐妹炫耀‘你看我找的大师多别致’的社交资本！你还真想一个个去给她们解决问题？蠢！】
老太婆的话，一针见血，瞬间点醒了他。
【听我口令，照着念！】
张铁柱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在秋雅和林菲菲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缓缓开口，用一种混合了老太婆的不耐烦和他自己心虚的奇特腔调说道：
“各位女士，请安静。”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们的问题，本质上，都不是小问题。”他按照老太婆的指示，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猫摔杯子，是‘器物示警’；音箱唱歌，是‘电磁波通灵’；至于包包掉色……那更是‘灵性流失’的大事，说明它跟主人的‘气运’出现了排异反应！”
电话那头传来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以，”他话锋一转，
“此类高端、私密的深度咨询，不能如此草率。从现在开始，本公司业务升级，实行‘预约诊断制’。”
“预约诊断制？”电话里传出王女士的声音。
“对。”张铁柱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底气，
“林助理，把我司的收款码发到王女士的群里。所有咨询，需先支付500元‘玄学挂号费’进行预约。我会根据各位‘挂号’的先后顺序，以及问题的离谱……啊不，是紧急程度，逐一安排上门‘会诊’。名额有限，非诚勿扰。”
他说完，不等她们反应，直接补了一句：
“我还有事，就这样。”然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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