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
886列车众人吃完早饭,准备出发时,其他人发现少了高岩。
“明哥,高岩昨晚似乎都没回来,是不是睡窑子里了。”黑凯关心起来。
“我安排他去执行任务了,如果大街上看到就当不认识。”
常明这句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众人一愣,随即恍然。
马大帅咧嘴笑:“还是明哥有招啊!高岩那家伙脑子不行,那张脸倒是好使!”
马大帅一个反应是,高岩绝对用色相了。
卢瞻有点担心:“他一个人行么?别到时候任务没成,反把自己搭进去了。”
“有高小妹跟着。”常明翻身上马,“走吧。咱们也该进城了。”
一行人离开公馆,很快汇入官道上的车马人流。
越靠近冬京,路上的盘查果然越严。
几乎每隔三五里就有哨卡,穿着统一盔甲的武士挨个检查路引、询问去向、搜查货物。
眼神像狗子似的在每个人脸上盯过。
常明他们早有准备,当初新藤拓给他们准备的另一个身份,从陆内州来冬京的天武士,准备投靠新田大名的。
卢瞻、马大帅这几个体型扎眼的,尽量低着头少说话。
黑凯从开始伪装的时候头发都染回了黑色。
“妈的,跟过机场安检似的。”黑凯小声嘀咕,“就差脱鞋了。”
众人倒是不怕这种细致检查,特殊点的饰品、物件随时会收进自己的空间。
常明没接话,目光扫过一些武士盔甲上的纹章。
不是城防巡逻队的样式,更像是王宫直属的卫队。
看来,搞死枣苗是真急了。
连看家底的亲卫都派出来设卡了。
又过了两个关卡,冬京那巍峨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
灰黑色的墙体高耸入云,城门处排着长长的队伍,接受着比路上更严格的盘查。
常明眯起眼,能感觉到那城池上空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黑色气息。
好浓郁的诡气与莫名气息结合。
比任何地方都浓郁,只是这些诡气飘得很高,笼罩在冬京城之上。
“这个boss好强。”邓楚楚低声说,她也感觉到了。
“都打起精神。”常明提醒,“少说话,别乱看。”
排了快一个时辰的队,终于轮到他们。
守门的军官是个面色冷硬的中年人,目光扫过众人,尤其在卢瞻身上多停了几秒。
“通行文书。”声音干巴巴的。
常明递上陆内州的文书,上面写着他们是来自南西方的天武士。
军官仔细看了看,又抬头打量常明:“你们大老远来冬京,准备走新田大名的关系?”
常明面无表情,“西南那边太乱了,都城这边收入高风险小。”
这套说辞他早就编好了。
军官又盘问了几句,常明对答如流。旁边几个士兵还象征性地,翻了翻马背上的行囊,确实只有些个人物品和干粮。
不带东西,就显不出长途跋涉的感觉了。
“进去吧。”军官挥挥手,把路引扔回来,“最近城里不太平,少生事。”
“是是是,多谢大人。”常明点头,牵马入城。
一行人终于踏进了冬京城。
倒是比想象中顺利,看来新藤拓也算有心了。
王城的城墙很高,不影响光线,要经过一片开阔地。
随后才到城内百姓居住的地方。
城内街道宽阔,三四层的小楼随处可见,比天户城繁华得多。
行人大多来去匆匆,神色谨慎。
街边店铺虽然开着,但客人不多。
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偶尔有马车经过,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这哪是王都,简直是军事管制区。”黑凯咂咂嘴。
常明没说话,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街角、屋顶、巷口。
暗桩也不少。
有假装晒太阳的老头,有摆摊却心不在焉的小贩,有在酒楼二楼靠窗独饮的客人……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街面。
搞死枣苗这是把冬京经营成铁桶了。
不过,铁桶也有缝隙。
“先找地方落脚。”常明低声道,“有间客栈。”
按照昨晚那商人说的方位,他们很快在靠近西城的一条相对僻静的街上找到了“有间客栈”。
客栈不大,门脸朴素。
掌柜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见有客人上门,堆着笑迎上来。
“几位客官,是来住店么?”
“住店。要几间安静的上房。”常明道。
“好嘞!”掌柜麻利地登记,收钱,喊伙计帮忙牵马。
开房的时候,常明特意拍了一张银票:“掌柜的,最近城里查得严,怕招惹麻烦。劳烦您多关照,有什么风声,也提点我们一二。”
掌柜一看是百两银票,笑容更真切了:“客官放心,咱这店开了几十年,规矩懂!”
“只要您几位不惹事,保准安安稳稳。最近少出门,尤其是晚上。王宫那边...不太平。”
常明眼神微动:“哦?怎么说?”
掌柜左右看看,声音更小:“具体的咱也不敢乱说。反正啊,夜里尽量别往城东那片去。巡逻的弟兄们私底下都说,那边...邪性。”
他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常明也没再问,道了谢,带着众人上楼。
房间还算干净。常明选了最里面一间,窗户斜对着街口,视野不错。
安顿下来后,众人在常明房里聚齐。
“明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弄?”黑凯问。
常明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街上零星亮起的灯火。
“等。”
“等高小妹的消息。”
他转过身:“这两天,大家在客客栈里,少露面。老卢、楚楚,你们可以出去转转,主要是熟悉熟悉城里的环境,正好逃跑和刺杀也要清楚路线。”
“明哥,那你呢?”邓楚楚问。
“我也出去转转。”常明淡淡道,“总得亲自看看,这冬京城,在老妖婆的管理下到底多么繁花似锦!”
常明当然不准备逛街,他都不需要熟悉地形,自己能飞能跳的。
主要是想进王宫看看,这个搞死枣苗到底是个什么实力。
戴上小丑帽,外面又套上一个假发套。
等天黑了,就能去城东的王宫瞧一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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