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夜色如墨,陈默站在甄别处的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已标注“紧急传递”的日军偷袭情报。
窗外,书店方向的灯光隐约闪烁——那是沈兰发出的“安全接收”信号,意味着他通过“书籍暗号”传递的消息,已成功送达组织手中。
三日前截获情报时的紧迫感仍未消散。
当时,他在苏晴送来的《资治通鉴》中,用针尖在“周纪一”页的“烽火戏诸侯”段落旁,扎了12个极小的针孔——代表日军12架轰炸机;又在“夜半举烽”四字下方,用特制药水画了个“机”字形状——暗示“凌晨空袭机场”;最后在书页边缘标注“油”字暗码——明确目标是油库。这套“针孔+药水+暗码”的组合,是他与沈兰约定的最高级紧急暗号,既能避开眼线监视,又既能避开眼线监视,又能确保情报完整传递。
“陈处长,戴老板刚才来电话,让您明早去总部参加庆功会——说是蒋委员长特意表扬了我们甄别科,说情报及时,保住了机场。”
苏晴端着一杯热茶进来,语气难掩喜悦,眼神却快速与陈默交汇,传递“组织已完成上报”的讯息。
陈默接过茶盏,指尖微顿——他早已料到,组织会将情报同步上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
果不其然,戴笠的指令与军事委员会的部署几乎同步到达防空司令部,这场“双重情报预警”,既化解了机场危机,又让军统对“情报来源”毫无怀疑。
“知道了。”
陈默语气平淡,翻开桌上的“情报汇总表”,看似在整理文件,实则在确认后续细节,“防空司令部那边有没有说具体战果?日军的轰炸机有没有突破防线?”
“说了!”
苏晴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眼底闪着兴奋,“提前启动了预警,高射炮击落三架敌机,剩下的九架没敢靠近机场,直接返航了!油库和跑道完好无损,只轻伤了两名防空士兵——组织那边传来消息,军事委员会还特意夸了‘情报传递及时’,说帮了大忙。”
短短几句话,勾勒出危机化解的全貌。
陈默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他冒险延迟向戴笠汇报,先通过组织传递情报,正是为了确保军事委员会能第一时间协调防空部署。
毕竟军统的情报渠道虽快,但组织的上报流程更直接,能省去层层审批的时间,为机场争取最关键的准备窗口。
次日清晨,总部的庆功会热闹非凡。
戴笠站在台上,手持蒋委员长的嘉奖令,声音洪亮:“这次能成功化解日军偷袭,甄别科功不可没!陈默带领的情报小组,精准拦截日军绝密计划,为防空部署争取了宝贵时间——蒋委员长特意嘱咐,要给甄别处记一等功!”
台下掌声雷动,毛人凤虽脸色难看,却也不得不跟着鼓掌。
陈默站在台前,躬身接过嘉奖令,语气谦逊:“这都是戴老板领导有方,是技术处、情报处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属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这番话既捧了戴笠,又兼顾了其他科室,避免独揽功劳引发不满。
戴笠满意地点头,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好干!以后这种关键情报,还要靠你们甄别处把关——继续保持这种敏锐度,为军统、为党国多做贡献!”
庆功会结束后,陈默在走廊偶遇沈兰。
她抱着一摞“日特动向报告”,眼神扫过四周,对他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无需言语,这个眼神便包含了“任务完成”“一切安全”的双重讯息。
陈默亦点头回应,目光落在她怀中的报告上,看到《孙子兵法》的封皮——那是他们传递情报的“载体”,此刻书页平整,显然已完成使命。
回到甄别处,苏晴拿着一份“战果详细报告”进来,压低声音说:“戴老板到现在都不知道,关键情报是通过组织传递的。
他还跟防空司令夸口,说‘军统的情报网络天下第一’,完全没怀疑另有渠道。”
陈默轻笑,翻开报告,指尖在“日军轰炸机返航原因”那页停顿。
上面写着“因国军防空火力密集,预判无法突破,故提前返航”。
他知道,这“密集火力”的背后,既有军统情报预警的功劳,更有组织快速传递消息、推动军事委员会紧急部署的作用。而这一切,都隐藏在“军统情报及时”的光环之下,无人知晓真相。
“接下来,按原计划推进反向侦察。”
陈默合上报告,语气恢复严肃,“戴老板现在对我们信任有加,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更多精力放在掩护组织上——日军这次偷袭失败,肯定会加强反侦察,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应对后续的情报战。”
苏晴点头,眼神坚定:“我明白。沈兰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会继续通过书店收集日特动向,有任何异常,第一时间传递消息。”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嘉奖令上,金色的字迹熠熠生辉。
陈默看着这份象征“荣誉”的证书,心里却清楚,真正的功勋,不在于军统的嘉奖,而在于用智慧和勇气守护了无数军民的生命,在于为抗日胜利筑牢了一道无形的防线。
他拿起笔,在“反向侦察计划”上写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情报为盾,以信仰为矛。”笔尖划过纸张,留下的不仅是字迹,更是他对这场潜伏使命的坚定——哪怕永远隐藏在黑暗中,哪怕功劳永远属于别人,他也会继续坚守岗位,用每一次精准的情报传递,每一次惊险的危机化解,为组织为国家,默默守护着胜利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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