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残红遍地。
白非凡操控着傀儡,刚踏入院门,一股浓烈到近乎窒息的桃花香便扑面而来。
那香气中混杂着女子的体香,还有一种……仿佛是灵魂腐烂发酵后的甜腻。
“飞儿……”
一道倩影乳燕投林般扑入傀儡怀中。
潘红今日换了一身大红色的嫁衣,那繁复的凤冠霞帔衬得她本就娇艳的容颜更是勾魂夺魄。
只是那双眼里,疯狂与爱意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死死缠住了怀中的男人。
“师尊,您这是……”
白非凡故作惊讶,手掌却极其自然地环住了女子的纤腰,感受着怀中那具火热娇躯传来的颤抖。
“我想通了。”
潘红仰起头,指尖轻轻描绘着司徒北的眉眼,声音颤抖而痴迷:
“什么长生,什么大道,若是没有你,皆是虚妄。”
“飞儿,你知道吗?自从你下山这两日,我这心里就像是有万千虫蚁在噬咬,每一刻都是煎熬。”
她抓起傀儡的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眼神迷离:
“我甚至想……”
“想把你吞进肚子里,把你的血肉融进我的骨血里,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藏在发簪里的白非凡本体,听到这话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女人,是真的疯了。
那种要把爱人彻底吃掉的病态占有欲,比任何魔功都要可怕。
但越是这样,就越说明她的心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师尊言重了。”
傀儡轻叹一声,眼中满是深情与无奈:
“徒儿何德何能,能得师尊如此垂爱?”
“只是……”
他轻轻推开潘红,转身看向那漫天红霞,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徒儿如今修为低微,若是真被师尊……那是徒儿的荣幸。”
“但那样一来,世间便少了一个深爱师尊的男人,多了一具没有灵魂的枯骨。”
“师尊……真的舍得吗?”
潘红一怔。
她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眼中的疯狂稍微退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烈的怜惜。
“不……我不舍得。”
她从背后抱住傀儡,脸颊贴在那并不宽厚的背上,喃喃自语:
“我要你活着,活生生地陪着我,直到这天地崩塌,万界毁灭。”
“所以……”
她突然抬起头,语气变得森冷而决绝:
“这次婚礼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躲在我身后。”
“就算是神界那帮伪君子真的打进来了,就算是这天塌了……”
“为师也会用命,为你撑起一片天!”
白非凡心中微动。
神界打进来?
什么时候?
他刚想趁机套话,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只见那六个被他留下来照顾叶算的面首弟子,一个个满脸苦涩,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在他们身后,那个顶着一头绿毛的叶算正手里挥舞着一块啃了一半的大蒜,兴奋地大喊大叫:
“大锅!大锅你回来啦!”
“这几个孙子太不经玩了!俺刚想教他们怎么刨坑,他们就……”
“站住!”
还没等六人开口禀报,更没等叶算冲过来。
潘红那双原本温柔似水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如刀。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飞儿,正沉浸在二人世界的甜蜜中,哪里容得下这些蝼蚁来打扰?
“滚出去。”
三个字,轻描淡写。
轰!
她大袖一挥。
漫天桃花花瓣瞬间化作一道粉色龙卷风,卷起那无数只尖叫的飞蛾,如同扫垃圾一样,将那七个大男人直接卷起!
“啊——!师尊饶命!”
“大锅救俺——!”
噗通!噗通!
伴随着一连串重物落地的声音。
七个滚地葫芦直接被扔出了院墙,顺着山坡一路滚了下去,惨叫声渐行渐远。
“一群废物。”
潘红厌恶地拍了拍手,仿佛刚扔完一袋垃圾。
随后她转过身,那张脸上再次挂上了娇媚入骨的笑容,拉着傀儡的手就往屋内走去。
“飞儿,别理那些俗物。”
“良辰美景,莫要辜负。”
“走,咱们进屋。”
……
红绸大屋。
屋内烛光摇曳,桃花香气浓郁得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潘红斜倚在那张铺满红绸的大床上,手里把玩着白非凡的一缕长发,眼神迷离。
白非凡则跪坐在她身后,双手在那具虽然美丽却透着死气的躯体上,轻重缓急地按捏着。
“嗯……飞儿这手艺……当真不错。”
潘红舒服地哼哼着,那双长腿不安分地在红绸上蹭动,露出大片雪白。
“师尊。”
白非凡一边按着她的肩井穴,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
“莫非是……婚礼提前了?”
听到这话。
潘红原本享受的表情微微一僵。
她翻了个身,仰面看着白非凡,眼中的迷离散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凝重。
“不是婚礼提前了。”
“是……麻烦来了。”
她伸出那只冰冷的手,抓住白非凡的手腕,声音压得很低:
“神界……”
“快来人了。”
白非凡心中一凛,手上动作却没停:
“神界?不是说有域外圣祖拖着吗?”
“呵……”
潘红发出一声冷笑,眼中满是讥讽:
“拖?哪有那么容易。”
“神界那帮伪君子,虽然虚伪,但实力却是实打实的。”
说到这里,潘红坐起身,那张美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狠厉:
“那岳青玄和师尊这几天一直在布置,就是为了要在婚礼那天,给神界准备一份大礼!”
“大礼?”
白非凡故作不解。
“没错。”
潘红凑到白非凡耳边,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喉结:
“只要杀退神界……”
“这玄牝界的天,就彻底变了!”
“到时候……”
她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这里就是真正的魔域!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吃人!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白非凡听得心中发寒。
“那……我们要做什么?”
白非凡稳住心神,问道。
“我们?”
潘红笑了,笑得花枝乱颤。
她一把将白非凡拉进怀里,再次埋首在他胸口: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在边上看着,等着最后去分神仙的血肉就行了。”
“不过……”
“在那之前。”
她抬起头,眼神再次变得拉丝,手已经伸进傀儡的衣襟:
“为师现在……只想先吃了你。”
白非凡:……
草!
这天没法聊了!
……
与此同时。
金光山下,百里之外的一处荒山野岭。
夜风呼啸,鬼火磷磷。
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却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道人,正赤着脚走在乱石堆中。
他身上的道袍松松垮垮,满是破洞和血污。
透过那些破洞,可以清晰地看到他那精瘦的胸膛上,布满狰狞伤痕。
而在心脏的位置。
更是有一个如同蜈蚣般丑陋的疮疤。
那里的皮肉翻卷,仿佛曾经被人硬生生把心掏出来过一样!
这道人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走一步,喝一口,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在他身旁。
蹲伏着一头体型如牛、浑身没有皮肤、只有鲜红肌肉裸露在外的恐怖凶兽。
那凶兽双眼冒着绿光,獠牙上还挂着新鲜的肉丝。
“上使……”
一个黑衣人从阴影中显现,单膝跪地,声音颤抖:
“属下……来迟了。”
他是负责这片区域的情报头领,金丹后期的修为,此刻却在年轻道人面前,怕得像条狗。
“来迟了?”
那年轻道人停下脚步,仰头灌了一口酒,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种看透生死的冷漠。
“既然迟了,那就不用来了。”
他随手拍了拍身旁那头凶兽的脑袋,语气轻柔:
“蠢爹,饿了吗?”
“吼——!”
那被称为“蠢爹”的凶兽低吼一声,身形如电,瞬间扑了上去!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那个金丹期的黑衣头领,甚至连反应都没有,整条左臂就被那凶兽一口咬断!
鲜血喷涌!
“唔——!”
头领闷哼一声,硬生生把惨叫咽了回去。
他捂着断臂处,脸色惨白,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反而强忍着剧痛,低头道:
“上使……教训的是。”
“属下办事不力。”
那凶兽几口嚼碎了断臂,吞入腹中,又乖乖地回到了道人身边,用那带血的舌头舔舐着道人的手掌。
“你看。”
年轻道人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神经质的笑容:
“我就说你是条好狗。”
“不仅听话,还懂得感恩。”
“既然你觉得我教训得对……”
他突然弯下腰,盯着头领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戏谑: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要你一只手,太仁慈了?”
头领瞳孔骤缩!
“上使!属下……”
“蠢爹。”
道人根本没听他解释,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
吼!
凶兽再次扑出!
这一次,头领终于没能忍住。
“啊——!!!”
凄厉惨叫声响彻荒野。
他仅剩的右臂也被那凶兽连根撕扯下来,鲜血溅了那年轻道人一脸。
道人却没有擦,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这就对了嘛。”
“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这才叫……公平。”
他走到那个已经痛得满地打滚的头领面前,抬起脚,踩在对方的脑袋上。
那双赤着的脚上,满是泥垢和血污。
“听着。”
道人的声音变得冰冷而理智,完全不像是一个疯子。
他俯下身,在那头领耳边轻声说道:
“我要让这玄牝界,乱起来。”
“越乱越好,死的人越多越好。”
“只有让神界那帮老东西觉得这地方还有救,他们才会源源不断地派人下来送死。”
“申机子和岳青玄那老狗自会应付,我们要维持这两方的强弱......”
“懂了吗?”
道人脚下用力,踩得头领的颅骨咯吱作响。
“懂……懂了!”
头领拼命点头,嘴里全是血沫:
“属下一定……一定把水搅浑!”
“很好。”
道人收回脚,满意地点了点头。
“去吧。”
“事成之后……”
“我会向尊贵的公主殿下,为你请功的。”
头领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色中。
年轻道人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又喝了一口酒。
“洪天虎啊洪天虎……”
“你可真会找大树啊......”
他喃喃自语,摸了摸胸口那个狰狞伤疤。
那里空荡荡的,没有心跳。
却有一团黑色火焰,在疯狂燃烧。
他仰天长笑,笑声凄厉。
“蠢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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