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7月28日,厚德食品挂牌上市,香港恒生指数收报7928点,较前一日涨88点,涨幅约1.12%。当日,姬子玉观看了一次多空激战的盛况,港府投入近百亿港元托市,最终稳住指数。该点位较1月4日高点点跌约37%,处于年内低位震荡阶段。厚德食品市值借此机会突破了5亿,算是小有斩获。
由于厚德食品的规模不大,姬家也就没有再办上市发布会,只是邀请了相关人员,象征性的敲了钟,便在收盘时悄悄回了酒店。
姬子栋要回山城,厚德发展拟定八月份,在东宝制药之后上市,他需要回去掌舵。埃德蒙带着远东投资的部分股东也将去山城,寻找可以投资合作的企业。实际上是想游说姬家把八珍贸易、北极制冷和几个药厂都弄到港城,这样他们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而姬子玉晚上就带着大家直飞沪市,杨怀定给他打了电话,不是恭喜姬家两个企业上市,而是通知他,自己要入市。于是,姬子玉就把华清的同学王承斌、谢靳东、杨剑戎喊来,实地了解一下沪市的资本市场。
与港城恒生指数的震荡下跌不同,沪市在6月、7月指数基本呈现单边无抵抗下跌,飞流直下三千尺!7月28日:上证指数低开低走,收在339点,跌8.43%。在连续长时间下跌后的再次暴跌,杀伤力极大。股民仓狂而逃,股价惨不忍赌削价处理。
“子玉,我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玉怀资本要入市了!”晚上,杨怀定接到姬子玉一行,刚见面,便拉着他说出了此行目的,“我分析股市已经到底,国家应该要出台政策救市,新一轮的上涨周期就要来了!这几天我已经筹集了2000万的资金,红中资本下场不?”
“杨哥入场我也跟,这股票都快白菜价了!”姬子玉想都没想,他是经历过沪市92年最高1429点的人,也知道国内股市有很浓厚的政策因素,按现在的行情,杨怀定判断的政府救市势在必行。
“那你准备入市多少?”杨怀定也要考虑这些资金入市会带来怎样的变化。
“现在日均交易额是多少?”姬子玉读的国际金融,已经不再是股市小白,他也不再是躲在草丛里的兔子,而是站在灌木丛中的大象了。
“三、四个亿吧!”这时的信息很闭塞,统计口径也不同,杨怀定只能凭经验预估一个数值。
“那明天我先调3000万入场,还是你来指挥,老沈带着红中的资金全力配合你。”姬子玉笑着道:“埃德蒙调资金过来需要一点时间,明天先试试水,等下周一再准备资金,看看风向再投。”
“今天都跌到339点了,我估计明天我们入场这么多资金,大概率是平线,跌的可能性不大了!再间隔周六、周日两天,就要考虑监管部门会不会有动作。”杨怀定扶了扶眼镜腿,他们这五千万进场,如果把控不好节奏,就会增加自己的购入成本。“所以我判断明天多空交锋一定很激烈,早上先不要入场,等多头显了颓势,我们再平稳购进。”
“可惜咱们手里的股票不多,要不然就可以先卖出,打一波多头,然后再购进。”姬子玉血液里资本嗜血的一面蠢蠢欲动。
“你手里不是有深发展吗!可以先卖一下啊。”小倩有些纳闷。
“今年3月,深交所与琴岛证券交易所等地方交易中心联网,但沪市要通过鹏城本地券商或异地联网券商进行交易。这两大市场未实现直接联网,我们需在深交所开设独立账户才能参与深市股票买卖。”姬子玉低声解释。
“明天咱们先多头买进,等空头占上风的时候,让伪君子那帮黄牛先动。”杨怀定笑着道:“下午我们以托市的名义大量买进,打一波托市的知名度。等你周一调大资金来的时候,就以救市的名义入场。”
“好,那明天让埃德蒙给我准备五个亿,既然是救市,就得舍出孩子!”姬子玉咬咬牙,这些钱转过来,基本也就抽干了港城账户的储备金。不过他不想动企业的沉淀资金和流水,不是怕影响企业的经营,而是避免造成示范效应,让其他人觉得股市里的钱好赚,失去了做实业的初心。
1994年7月29日的上海,清晨五点半,黄浦江上的晨雾尚未散尽,外滩海关大楼的钟声在潮湿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沉闷。大户室里,姬子玉带着一行小伙伴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轻轻划过玻璃,上面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杨哥,你看这雾气,像不像市场里弥漫的不确定性?”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杨怀定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的茶杯冒着热气。“雾气总会散的,关键是我们要在散之前布好局。”
九点三十分,开市的钟声敲响。
上证指数在338点附近徘徊,多空双方像两个谨慎的拳手,在试探着彼此的虚实。大户室里的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杨怀定却异常安静,眼睛上反射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他们在观望。”杨怀定说。
姬子玉笑笑,“那就给他们一个信号。”
十点整,杨怀定下达了第一个指令:投入1000万。
这笔钱通过黄牛党分散的席位悄然入场,指数应声上扬了10个点。交易大厅里响起一阵骚动,红色数字在巨大的显示屏上跳动,像一簇突然燃起的火苗。
但空头很快做出了反应。
“325.89点了。”沈万发的声音有些发紧。
指数不仅跌回了原点,还创下了当日新低。大户室对面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哄笑——那是温州帮的据点。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男人故意提高音量:“现在的人,有点名气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王承斌有些羞恼,想要反唇相讥,却被杨剑戎拉到窗边,看着楼下交易大厅里攒动的人头。那些拿着小本子记价格的散户,那些挤在柜台前焦急等待的股民,他们的命运往往就系于这些大户室里的一念之间。
“再投1000万。”杨怀定不为所动,这是他和子玉商定好的策略。
十一点,第二笔资金入场。指数再次拉升10个点,然后又迅速回落至333点附近。
潮汕帮的人开始坐不住了。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表的男人走过来,假意关心地说:“杨总,市场情绪不好,硬扛要吃亏的。”
杨怀定只是微笑。
午休时分,营业部旁边的餐厅里座无虚席。
姬子玉一行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故意对杨怀定懊悔的道:“杨哥,都怪我轻敌,看来今天要认输了,下午开盘我们就撤吧!要不损失太大了。”
邻桌几个潮汕帮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匆匆吃完离席,想必是回去布置下午的做空策略。
杨怀定竖起大拇指,“兵法云,能而示之不能。”姬子玉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煎鱼,“让他们以为我们弹药耗尽,他们才会全力以赴。”
其实,他们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前两次的投入,不过是诱饵,是为了摸清空头的实力和节奏。而现在,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信息:空头的主力在什么点位会加大力度,哪些股票是他们的重点做空对象,哪些小盘股可以成为撬动指数的杠杆。
下午一点,交易重启。空头果然加大了攻势。潮汕帮和温州帮联手,疯狂抛售股票,指数一路下行,盘中最大跌幅达到4.10%。
交易大厅里弥漫着恐慌情绪。有老股民瘫坐在长椅上,额头渗出冷汗;有年轻人拼命打着公用电话,声音颤抖地告诉家人可能要亏钱;还有妇女抱着孩子,眼神茫然地看着不断变绿的数字。
“投入剩下的3000万。”杨怀定的命令简洁有力。
这笔巨额资金分成数路,精准地投向那些被过度做空的优质股票。空头们疯狂地吃进抛盘,以为这是散户的恐慌性抛售,却不知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入陷阱。
收盘前半小时,局势开始逆转。
空头突然发现,无论他们抛售多少,总有人接盘。当收盘钟声最终敲响时,上证指数定格在335.92点。全天成交额达到5.32亿元,比历史高出来2个点。
“哈哈!”“哈哈!”大户室里人声鼎沸,虽然只跌了三个点,但大势还在往下走,潮汕帮及温州帮只觉得大局已定。路过杨怀定的房间时,都是一脸的嘲笑。
“他们中计了。”沈万发看着交易数据,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抖。大户室里的小伙伴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7月30日,有关部门出台了三大救市政策,包括停发新股、允许券商融资、成立中外合资基金。这时候,小伙伴们才清楚的理解了姬子玉昨天的所作所为,也理解了沈万发那句“中计了”的所指。
“牛逼啊!子玉,运气不错,这次你们赌对了。”30日晚,王承斌和父亲通过话后,对姬子玉竖起了大拇指。他也是经管学院的学生,虽不是金融专业,可对此也不陌生,了解了前因后果也不得不佩服姬子玉的好运气。
“老大,这可不是赌博,而是基于各种市场信息的判断。而这种判断就是杨大哥的看家绝技,也是每天一百多份报纸的综合成果。”姬子玉慢慢给大家讲述了“杨百万”的几次“逃顶”经历,让大家再次目瞪口呆。
“而我,”姬子玉斩钉截铁的道:“则是基于对国家发展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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