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是“越界者”,这个概念光球曾和天幻讲过,所以天幻很快便认出了那种独特的世界气息
但那时光球也明确过,目前为止仅仅只有天幻一人能完全无视世界气息的侵蚀。
而其他“越界者”无一例外都在世界气息的侵蚀下失去了自我,又或者在完全丧失自我前选择了自我放逐,苟活于世。
但冠上被“越界者”称呼之人,远不是常理能束缚之人,天幻能看出来,眼前的女人虽然侵蚀气息极浓,但内核仍然顽固。
同时,她也有着不菲的力量。
女人发问的同时,天幻便有了一种当初身在时间之海时的感觉,那是一种时间本身在试图抑制他的感觉,不过女人明显更加温和,没有使用过激的力量。
“我很难回答,这是属于我本身的特殊性。”
天幻平淡地回答了女人的问题,他看得出来女人敌意不大,秉承“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他选择先向对方探探口风。
“这样啊,看来这次也没有希望啊。”
女人的温柔笑意褪去,留下的只有早已习惯般的麻木。
但这份麻木只持续了极为短暂的一瞬。
“那这样吧!”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语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脸上的麻木如同破碎的面具般剥落,重新绽放出笑容——这次不再是那种温柔到诡异的假笑,而是混合着几分狡黠、几分顽皮、甚至几分孩子气般的跃跃欲试。她猛地抬起右臂,纤长的食指笔直地指向倒影世界那灰白色的、虚假的天空,动作幅度大得有些夸张。
然后,手臂又“唰”地一下转向天幻,指尖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她微微歪头,纯黑的眼眸瞪大了些,里面竟漾起一丝水光(不知是真是假),嘴角下撇,做出一个可怜兮兮、近乎撒娇般的恳求表情:
“小家伙,你带我四处逛逛好不好?”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甜得发腻的恳切:
“阿姨我啊……好久——好久——都没能好好地、自由自在地漫步在一个‘鲜活’的世界中了呢~”
“时间之海”里只有永恒的寂静和偶尔蹦出来的怪物,“倒影世界”更是黑白单调的战斗领域。她的话语中,那对“鲜活”二字的轻微强调,透露出一种被漫长孤寂压抑后,对平凡热闹、色彩缤纷的“人间”近乎本能的渴望。
看到天幻懵圈但仍然警惕的姿态,女人倒是毫不犹豫地大展双手,表现自己没有危害。
“阿姨我的能力与时间有关,之前一直在一个叫‘时间之海’的地方好好睡觉来着,可惜不知道那一天一个七彩的巨人居然把‘时间之海’给揍了一顿,害的我不仅被迫苏醒,还恢复了好久。”
女人倾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随后又狗狗祟祟地走到天幻面前,仰视着心虚的天幻,说道:
“你说,那个巨人(就是天幻)是不是要补偿补偿呢?”
“……”
没想到,当时天幻为了解救爱莉希雅化身赛迦把时间之海揍了一顿这件事产生的后续影响居然能牵扯到眼前的“越界者”,不知道该说是不是一种缘分。
“阿姨我不管!你把阿姨从美梦中这么粗鲁得叫醒现在又不肯负责!阿姨我要闹了!”
美丽的如贵妇人般的女子,就这样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这让天幻一度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什么的。
“要是小家伙你不听阿姨的,那阿姨,只能动手了哦。”
一息间,
嗡!
并非巨响,而是一种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时间流速被粗暴篡改的、令人牙酸的扭曲嗡鸣!
天幻只觉眼前一花,那个原本近在咫尺、甚至有点滑稽地赖在地上的黑色身影,如同被橡皮擦从画面上抹去一般,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不是高速移动的残影,而是更接近“此处”与“彼处”概念的瞬间置换!
原本在地上打滚的女子已经到达了天幻千米外的地方,她周身,空间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扭曲与折叠,仿佛她自身就是一个微型的“时空奇点”。色彩在她身边褪色、拉长、破碎,光线扭曲成怪异的弧线。更令人心悸的是“时间”的躁动——以她为中心,千米范围内的“时间流速”变得极度不稳定且混乱。有的区域时间仿佛凝固成琥珀,尘埃悬停不动;有的区域时间疯狂加速,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剥蚀又诡异地复原;还有的区域时间在逆流,破碎的石块倒飞回原位……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成了一片时空的灾难源头!这就是她作为古老“越界者”、执掌时间权能的存在,真正认真起来时的恐怖景象!之前的“时停全世界”或许只是打个招呼,而现在,她是真的打算“动手”了!
“果然……” 天幻稳住身形,看着千米外那个如同时空魔神般的身影,眼神彻底冰冷下来,心中最后一丝因荒诞场面而产生的松懈荡然无存,“之前的‘撒泼’,恐怕只是试探而已。
无论如何,对方已经用行动表明:交涉的窗口暂时关闭,武力“说服”阶段开始。
然而,天幻这如临大敌的警惕姿态,落在千米外的女人眼中,却让她那毫无表情的瓷偶脸下,内心泛起一丝近乎幼稚的得意。
“嘿嘿嘿……” 她心底的小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说到底不过是个才活了几十年的‘小家伙’,就算有着殴打时间之海的力量,见识和底蕴差远了!只要阿姨我稍稍认真一点,放出点气势,他不就得乖乖认怂?接下来就该屁颠屁颠过来道歉,然后求着带我去逛街补偿了吧?哼哼,计划通!”
女人维持着无表情的脸,内心却早已笑翻了天,然而,下一秒,她便有点后悔这么做了。
“【幻卡—一剑开天门】!”
天幻的声音没有任何预兆地响起,平静,清晰,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他甚至没有摆出任何蓄力的姿势,只是不知从何处——或许是虚空,或许是概念中——掏出了一张卡牌。
那张卡牌出现的瞬间,女人内心所有的得意笑容瞬间冻结。
卡牌本身并无特殊光华,但其上流转的气息,却让时隙纯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一种极致纯粹的“斩”之意念,不涉能量多寡,不论法则高低,唯有一往无前、破开一切的“锋锐”概念凝聚其中!
紧接着,卡牌在天幻手中光华一闪,形态骤变——化作了一柄通体透白的长剑!
剑身无锋,却仿佛由世间一切“斩断”的可能性淬炼而成;剑光内敛,却让注视着它的女人感到眼球刺痛,灵魂颤栗!这柄剑存在的意义,仿佛就是为了“开”,开山、开海、开天、开道……乃至,开“阻隔”!
天幻只是随意地,将剑尖对准了千米之外、仍被混乱时空场域包裹的时隙。
然后,轻描淡写地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剑气奔涌,没有撕裂空间的宏大景象。
只有一道细若游丝、凝练到极致的透白剑光,自剑尖悄然吐出。
这道剑光出现得如此突兀,飞行得却又仿佛理所当然。它径直前行,无视了前方那被时隙扭曲得如同乱麻粥般的时空——凝固的时间琥珀?剑光掠过,琥珀无声居中裂开,断口平滑如镜;疯狂加速的时间湍流?剑光穿过,湍流仿佛被无形利刃裁断,紊乱的时序戛然而止;折叠破碎的空间裂痕?剑光所至,裂痕被强行抚平,仿佛从未存在!
它就像一支蘸饱了浓墨的毛笔,在一幅胡乱泼洒了各种颜料的抽象画上,轻轻划下了一道笔直的、无可争议的白线。所过之处,一切混乱、扭曲、异常的存在,都被这道白线“分开”,还原出其背后原本应有的、平静的“底色”!
无视时空!直指目标!
“!!!”
女人内心所有的得意、算计、幻想,在剑光出现的刹那便已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冰水浇头般的彻骨寒意和致命危机感!她那古老存在带来的直觉在疯狂尖啸:挡不住!躲不开!这一剑的本质超越了常规时空干涉的范畴,是概念层面的“斩断”与“开辟”!被它碰到,哪怕只是擦到,自己此刻维持的“存在形态”都可能被强行“打开”一个无法愈合的“缺口”!
“等等等等!!!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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