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林凡冷笑一声，你家占了河边的好地种果树，咋不说不公平？
我盖房用的是没人要的荒地，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这话戳到了刘老五的痛处，他脸涨得通红，挥着胳膊就要上来：你小子敢骂我？
咋？想动手？林凡也不含糊，攥紧了拳头，上次李屠户都没打过我，你也想试试？
刘老五的手僵在半空，吓得脸都白了。
周围的村民也炸开了锅：
刘老五，差不多得了！
别自讨没趣！
村长往中间一站，手里的烟杆往地上一磕：都给我滚！再吵，谁也别想好过！
村民们见村长动了怒，不敢再闹，拉着刘老五就走。
刘老五还在嘟囔：走着瞧......
院子里总算清静了。
村长看着林凡，叹了口气：你看，这就是人性。你想干点事，总有人眼红。
“这样，条子我先写给你，银两你在年关前拿给我就成。”
我明白。林凡把条子小心翼翼地折好，揣进怀里，谢谢您老。
谢啥，好好盖房，活出个人样来，比啥都强。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有啥难处，跟村里说。
林凡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阳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
手里的条子不算厚，却像有千斤重。
他抬头望向村尾的方向，那里荒草丛生，可在他眼里，已经有了新房的模样。
有窗有门，能挡风能遮雨，小婉能在院里跑，青禾能在灶房笑。
等着吧，好日子快到了。林凡攥紧拳头，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他得赶紧把这消息告诉苏青禾和小婉，让她们也高兴高兴。
……
州府衙署后堂，砚台被狠狠砸在地上，墨汁溅了满桌，连带着刚写好的公文都染了黑。
孙德明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官靴踩得青砖地咚咚响。
他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笑的脸，此刻拧成了疙瘩，鬓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废物！真是个废物！”
他猛地停下脚，一拳砸在案几上，上好的梨花木桌面当即陷下去一块。
“在个破村子里栽了跟头，还让人送进了大牢！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旁边站着的小厮吓得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他刚从县城回来，把孙耀祖因强抢民女被抓的事说了，哪想到一向沉稳的孙师爷会发这么大火。
“老爷，少爷也是一时糊涂……”小厮嗫嚅着，想替孙耀祖说句好话。
“糊涂？”孙德明眼一瞪，唾沫星子喷了小厮一脸。
“他那是作死！
强取豪夺？
下毒谋害？
他当那林家坳是咱家后院？
真以为有我在，没人敢动他？”
他来回走了两圈，猛地一拍大腿：“查！给我查清楚！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抓我孙德明的儿子！”
小厮赶紧应着：“小的问过了，是……是林家坳一个叫林凡的村民，带头把少爷送官的。
听说那村子种的土豆，就是他弄出来的，跟县里的刘乡绅还起过冲突。”
“林凡？”孙德明眯起眼，手指在案几上敲着，“一个泥腿子，也敢跟我孙家叫板？”
他忽然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刘乡绅……我记得他，前阵子还托人送过礼，想让我在州官面前美言几句。
这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当天下午，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管事就出了州府，快马加鞭往县城赶。
刘乡绅正在家里喝茶，听说州府师爷派人来了，吓得差点把茶杯摔了。
他连滚带爬地迎出去，见了管事就作揖：“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管事瞥了他一眼，鼻孔朝天地进了屋，坐下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我家老爷说了，孙少爷在你们这受了委屈，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乡绅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满脸堆笑：“那是自然！那林凡就是个刁民，不识抬举，竟敢冲撞孙少爷，早就该收拾了！”
“哦？”管事挑了挑眉，“刘乡绅有法子？”
“有！有！”刘乡绅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那林凡前阵子卖土豆赚了些钱，还想在村里盖房。
我听说他进山挖过药材，咱们……”他做了个“栽赃”的手势。
管事点点头：“我家老爷说了，要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乡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您放心！保证办得妥妥的！”
没过两天，县里就炸开了锅。
说是州府收到举报，林家坳的林凡私采朝廷禁药，还勾结山匪，意图不轨。
这话一出，李老虎第一个跳出来：“我就说那小子不是好东西！我弟的腿，指不定就是他勾结山匪打的！”
张霸天的娘也拄着拐杖，在村里哭天抢地：“我儿死得冤啊！肯定是那林凡害的！他就是个灾星！”
村民们被这话吓得人心惶惶，有人信，有人疑，可谁也不敢站出来替林凡说话。
毕竟对方是州府师爷，谁也惹不起。
这天一早，林凡正在院子里写写画画，准备盖房用的图纸。
苏青禾带着林小婉在旁边帮忙，三人有说有笑，正盘算着房梁用啥木料。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就是粗暴的砸门声。
“林凡！开门！官府办案！”
林凡心里一沉，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十几个衙役就涌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县里的捕头，手里还拿着一张公文。
“林凡，你私采禁药，勾结山匪，人证物证俱在，跟我们走一趟吧！”捕头把公文往林凡面前一递，语气冰冷。
“我没有！”林凡皱紧眉头，“你们凭什么污蔑人？”
“凭什么？”刘乡绅不知从哪钻出来，手里举着个油纸包，“这是从你进山的路上搜出来的，可不是禁药？
还有山匪供词，说你给他们送过药材！”
林凡一看那油纸包，就知道是栽赃，那里面的东西，他见都没见过。
“这是假的！是你们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到了大堂上再说！”捕头一挥手，“带走！”
衙役们上来就要绑林凡，苏青禾赶紧拦在前面：“你们不能带他走！他没有做那些事！”
“滚开！”一个衙役推了苏青禾一把，她踉跄着差点摔倒，被林凡一把扶住。
“青禾，别冲动。”林凡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歉意，“我去去就回，照顾好小婉。”
林小婉吓得直哭：“哥！哥你别去！”
林凡摸了摸妹妹的头，又看了苏青禾一眼，跟着衙役往外走。
刚到村口，就见李老虎和张霸天的娘带着一群人堵在那，手里拿着石头烂菜，见了林凡就往他身上砸。
“打死你这个刁民！”
“害死我儿的凶手！”
“勾结山匪的奸贼！”
石头砸在身上生疼，林凡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知道，这些人就是等着看他倒霉，越是辩解，他们越得意。
刘乡绅跟在后面，看着被押走的林凡，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孙德明坐在州府后堂，听着管事的回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关进大牢，好好‘伺候’着。
我倒要看看，一个泥腿子，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牢门“哐当”一声关上，林凡被推了进去。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望着头顶那一小片天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就这么认了。
他还有小婉要养，有新房要盖，有苏青禾要守护。
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他都得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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