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检测到时空稳定性波动!】
【‘火龙车’原理已触及本时代火药应用临界点!能量溢出值超标 37%!】
【警告!继续发展或大规模使用,将引发不可预知的‘时空风暴’(局部物理规则紊乱)!可能导致区域重力异常、气候突变、甚至历史线偏移!】
【建议:永久封存该技术树!销毁所有相关图纸、零件及成品!重复,永久封存该技术树!】
冰冷、机械的警告声如同重锤,在李默的脑海里反复回荡,每一次响起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让他头疼欲裂,左眼的旧伤也被牵扯得隐隐作痛,绷带下的伤口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踉跄着扶住身旁的青铜盾牌,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传来,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时空风暴?物理规则紊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默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惊骇。他穿越而来,依靠着超越时代的知识和系统的辅助,一次次化险为夷,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硬仗。可他从未想过,自己研发的武器,竟然会触及到如此神秘、如此可怕的规则底线。难道说,每个时代都有其不可逾越的边界,一旦触碰,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参军,您怎么了?” 王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语气中满是担忧,“是不是刚才炸膛的巨响吓到您了?还是左眼的伤口疼得厉害?您别担心,叛军已经被打退了,咱们赢了!明德门守住了!”
李默闭了闭眼,强行压下脑海中刺耳的警报声和翻涌的气血,缓了缓神,摇了摇头。他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那辆冒着黑烟、零件散落一地的火龙车上,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王虎,传我的命令!”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异常沉稳,“把这火龙车拆了!所有零件,包括铁管、火药残留、车板,全都拆解干净,找一处偏僻的山谷深埋地下,至少埋三丈深!以后谁也不准再提火龙车的事,更不准私自救留零件、模仿再造!违令者,军法处置!”
“啥?” 不仅是王虎,周围的将士们都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刚才火龙车大展神威,三次喷火打退叛军,虽然最后炸膛,但所有人都亲眼见识了它的恐怖威力。这可是唐军目前最厉害的杀器,怎么打赢了仗,反而要拆了?
“参军,您是不是糊涂了?” 王虎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这火龙车这么厉害,刚才要不是它,咱们能不能挡住叛军的最后一次冲锋还不好说!留着它,以后攻打长安、平定叛乱,都能派上大用场啊!为啥要拆了深埋?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用不上了!也不能用了!” 李默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他不能告诉将士们时空风暴、历史线偏移这些虚无缥缈却又无比危险的事情,只能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这东西太危险了!刚才炸膛你们也看到了,不仅没能伤到敌人,反而伤了咱们自己的弟兄!这还只是小事故,要是继续使用、改进,谁知道会引发多大的灾难?它带来的不是胜利,而是毁灭!”
“可就算危险,它能打胜仗啊!” 一个年轻的士卒忍不住小声反驳,他刚才亲眼看到火龙车喷吐烈焰,把叛军的重甲兵烧得哭爹喊娘,心中对这武器充满了敬畏,“刚才叛军带着湿棉被冲锋,弓箭和滚石都没用,要是没有火龙车,咱们说不定已经守不住城门了!牺牲是难免的,只要能打赢仗,受点伤不算啥!”
“牺牲?” 李默猛地提高了声音,眼神锐利地扫过那个士卒,也扫过在场的所有将士,“刚才被炸伤的两个弟兄,现在还躺在那里疼得死去活来,他们的手臂被烧伤,可能一辈子都握不了兵器!这还只是两个人!要是咱们大规模制造火龙车,在战场上大规模使用,一旦引发连环炸膛,或者像系统警告的那样,引来更大的灾难,到时候会死多少人?会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力量,让在场的将士们都沉默了。刚才炸膛的巨响还在耳边回荡,两名士卒痛苦翻滚的身影也历历在目,大家脸上的兴奋和喜悦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思索。
“参军,可叛军还没彻底消灭,长安还没攻下来,咱们现在销毁火龙车,以后遇到像跳荡兵这样的重甲部队,该怎么办?” 另一名老兵忧心忡忡地问道。他经历过无数次战斗,深知拥有一件强大武器的重要性,实在舍不得就这样把火龙车销毁。
李默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打仗靠的不是一件两件超越时代的武器,而是将士们的勇气、智慧,还有民心所向!叛军虽然凶悍,但他们残暴不仁,烧杀抢掠,早已失去了民心;而咱们唐军,秋毫无犯,为百姓着想,长安城里的百姓都盼着咱们进城!之前的心理战术已经让叛军人心惶惶,火龙车的威力也让他们彻底吓破了胆,现在他们已经溃不成军,士气低落,就算没有火龙车,咱们依靠将士们的英勇作战和百姓的支持,照样能攻破长安,平定叛乱!”
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欢呼声:“叛军跑了!叛军彻底撤退了!”
李默和王虎以及在场的将士们纷纷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叛军如同丧家之犬,朝着长安城里狼狈逃窜。有的士兵扔掉了武器,有的扔掉了盔甲,只顾着埋头狂奔,生怕被唐军追上。原来,火龙车的三次发射虽然最后炸膛,但那恐怖的烈焰和爆炸的巨响,已经彻底摧毁了叛军的心理防线。加上之前两夜的心理战术和连续的冲锋失利,他们早已筋疲力尽、人心涣散,再也无心恋战,只能放弃攻城,撤回长安城内坚守。
唐军将士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声呐喊,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王虎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李默的肩膀说:“参军,您说得对!叛军真的撤退了!长安城唾手可得!咱们赢了!”
可李默看着逃窜的叛军,脸上却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他知道,这场胜利确实来之不易,火龙车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也带来了巨大的风险。系统的警告声还在脑海里隐隐回响,那冰冷的字眼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着他,刚才的胜利,是用巨大的风险换来的。他明白,自己必须遵守系统的建议,永久封存这项技术,否则,不仅会毁掉自己,毁掉这支军队,甚至可能毁掉整个大唐,引发无法预料的灾难。
“王将军,” 李默转过头,眼神再次变得坚定,对王虎说道,“你亲自带人去处理火龙车的残骸,务必拆解干净,一点零件都不能留下。找一处偏僻无人的山谷,挖三丈深的坑,把所有零件都埋进去,再用石头压实,确保不会有人发现。另外,派最好的军医去救治受伤的弟兄,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们的伤,还要厚待他们的家人,给他们足够的抚恤。”
“放心吧,参军!我这就去办!” 王虎见李默态度坚决,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劝说,立刻领命而去。他召集了一队可靠的士兵,拿着工具,朝着火龙车的残骸走去。
李默也迈步走向受伤士卒的临时救治点。两名士卒躺在担架上,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军医做了简单的处理,涂抹了药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但他们依旧疼得脸色发白,额头布满了冷汗。看到李默走来,他们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李默按住了。
“别动,好好躺着休息。” 李默坐在担架旁,看着他们被烧伤的手臂,心中满是愧疚和自责,“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太过急于求成,没有充分考虑到火龙车的风险,让你们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向你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使用这种危险的武器了,再也不会让弟兄们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打仗了。”
“参军,您别自责!” 一名士卒虚弱地说道,“能为大唐效力,能跟着您打胜仗,我们受点伤不算啥!再说,要不是火龙车,咱们也守不住明德门,说不定早就被叛军攻破了。您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们都明白!”
另一名士卒也点点头,忍着疼痛说:“是啊,参军!您别往心里去!等我们伤好了,还想跟着您冲锋陷阵,攻打长安,平定叛乱!”
李默看着他们真诚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这些将士们,为了大唐,为了百姓,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从不计较个人得失。而自己,却因为一时的急功近利,让他们承受了不必要的伤害。他郑重地点点头:“好!等你们伤好了,咱们一起攻打长安!不过以后,咱们靠的是战术和勇气,再也不会依赖这种危险的武器了!”
安抚好受伤的士卒,李默站起身,转身看向长安城的方向。明德门的城门已经被叛军紧紧关闭,城墙上隐约能看到叛军士兵的身影,但他们的气势已经远不如之前那般嚣张。李默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叛军已经士气低落,人心涣散,粮草也可能不足,而唐军则士气高涨,粮草充足,加上长安百姓的支持,攻破长安只是时间问题。
他抬手摸了摸左眼的绷带,绷带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这是他为战争付出的代价。而火龙车的炸膛和系统的警告,则让他明白了一个更深刻的道理:有些力量,纵然强大,也不能轻易使用。每个时代都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和规则底线,超越时代的技术,看似能带来捷径和胜利,但其背后,往往隐藏着无法承受的代价。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明德门的城楼上,也洒在唐军将士们的身上。将士们还在欢呼着,庆祝着胜利,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而李默则站在原地,望着王虎带着士兵们抬着火龙车的残骸,朝着远方的山谷走去,心中充满了感慨。
这场明德门之战,不仅是一场军事上的胜利,更是一场对他自己的警示。他封存的不仅仅是火龙车这项技术,更是对超越时代力量的敬畏,对生命的敬畏,对时空规则的敬畏。未来的路,还很长,叛乱还未平定,天下还未太平,但他已经明确了方向。他要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依靠将士们的忠诚和英勇,依靠民心所向,一步步平定叛乱,恢复大唐的安宁与繁荣,而不是依赖那些可能带来毁灭的 “捷径”。
李默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草木清香。他抬头望向天空,夕阳的光芒温暖而柔和,仿佛在预示着一个新的开始。他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长安,我来了。叛乱,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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