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咒教暗桩被李清月道破身份,又见龙战目光如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抖如筛糠,口中语无伦次地讨饶:“饶……饶命!将军饶命!小……小的是被逼的!是他们抓了小的家人……”
龙战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经历过幽荧之眼的疯狂和朝廷的围剿,他对这些邪教余孽早已没有丝毫怜悯。“说清楚,谁派你来的?在这里潜伏多久?还有多少同伙?目的何在?”
暗桩涕泪横流,结结巴巴地开始交代。他原是安陵城附近一个村庄的樵夫,名叫李二狗。幽荧之眼爆发前,村庄就被一伙神秘人控制,家人被掳走,他被逼服下一种“蚀心蛊”,被迫接受训练,成为血咒教的底层眼线。安陵城大乱后,他混在逃难人群中,一路跟随到了西南丘陵营地,又随着迁徙队伍来到了落霞谷。他的任务就是潜伏下来,观察龙战及核心人员的动向、营地布防、物资情况,并通过那枚特制的血晶符石,每隔七日向特定方向发送一次简单讯息。至于同伙,他只知道自己这一条线,不清楚是否还有其他暗桩。
“联络方式?接收你讯息的人在哪里?”李清月追问,声音清冷。
“就……就是对着符石念特定的咒文,把要报的消息用血写在石板上……然后,然后放在月光下……具体谁会收到,小的真的不知道啊!每次都是单线联系!”李二狗哭喊着,“最后一次联络是三天前,小的只报了队伍到达新营地,正在修整……”
“咒文是什么?”李清月伸手拿过那块黑色石板。
李二狗颤抖着念出一段晦涩扭曲的音节。李清月听完,指尖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晕,凌空在石板上虚划了几下,那些扭曲的符号微微亮起红光,但很快就被金光压制、覆盖、湮灭。
“是单向的、低阶的定向传讯法,距离不会超过百里。接收者应该在落霞谷周边百里范围内,且持有对应的‘母石’。”李清月判断道,“每次传讯,母石会有微弱感应和大致方向指示。此人已无用,可以处理了。”
最后一句,她说得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龙战点点头,对赵小乙示意:“带下去,先单独关押,严加看管。暂时留他一命,或许还有用。”他没有立刻处决李二狗,一来此人可能还有未交代的价值,二来在人心初定的营地公开处决,容易引发不必要的恐慌。但血咒教的阴影,已经如同毒蛇,悄然缠绕上了这新生的希望之地。
赵小乙将面如死灰的李二狗拖走。了望台附近暂时只剩下龙战和李清月,以及不远处执勤的护卫队员。
“血咒教果然阴魂不散。”龙战看着夜色中星星点点的营地篝火,沉声道,“而且,他们似乎对‘我’特别感兴趣。”
“不是似乎,是必然。”李清月收起石板,看向龙战,“你能在幽荧之眼的爆发中心存活,体内又残留着奇异的抵抗之力。对于血咒教,对于司天监某些派系,甚至对于任何想要研究、利用或对抗幽荧之力的人来说,你都是极其特殊且重要的‘样本’。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也包括巡天司吗?”龙战忽然转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李清月。
李清月面纱下的眸光似乎波动了一下,沉默片刻,才道:“巡天司的职责是监察、遏制超凡危害,维护秩序。你的特殊性,确实在监察范围内。但我们的方式,与血咒教、司天监不同。我们更倾向于观察、引导、合作,而非掠夺或控制——至少在确认你并非威胁之前。”
这话说得坦率,也留有余地。龙战听出了其中的分寸。巡天司对他有兴趣,但目前是善意的、观察性的。这已经比血咒教和司天监好太多了。
“我明白了。”龙战点头,“那么,关于这个暗桩,还有可能存在的其他眼线,李特使有何建议?”
“加强内部筛查,尤其是后来加入的、身份不明的人员。可以设立一套简单的身份核验与连保制度。”李清月道,“另外,那枚血晶符石已被我暂时封印,但最好将其彻底毁去,或者……加以利用。”
“利用?”
“我可以尝试反向追溯母石的大致方位,甚至模拟李二狗的‘气息’,发送一些虚假或误导性的信息。”李清月道,“但这需要时间准备,且对方如果警觉,可能失效。”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龙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或许,我们可以借此传递一些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消息。”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几句。夜渐深,营地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巡逻的脚步声和远处隐约的虫鸣。
第二天开始,落霞谷的建设进入了快节奏。在临时管理委员会的组织下,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
龙战的身体在持续恢复,他已经可以不用手杖长时间行走,并能处理一些不太繁重的文书和规划工作。他将现代的管理理念与这个世界的实际情况结合,草拟了《落霞谷暂行管理条例》,明确了以工分制为核心的生产分配制度、护卫队的职责与纪律、以及初步的司法调解原则。这些条例通过石猛、赵小乙等人宣讲下去,虽然有些新鲜,但逻辑清晰,公平可见,很快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理解和支持。
开荒是重中之重。龙战亲自带人勘察了谷地地形和土壤,结合记忆中的农业知识,划定了第一批开垦的良田区域,主要集中在河流两岸地势平坦、灌溉方便的地带。他引入了“集中力量、分段包干”的方法,将青壮劳力分成若干小队,每个小队负责一片区域的清理、翻地、引渠。工具不足,就组织人手伐木制造简易的耒耜、锄头,甚至用磨利的石块和硬木捆绑代替。妇女和半大孩子则负责采集可食用的野菜野果、编织草绳、修补工具、做饭送水。整个谷地如同一台逐渐磨合顺畅的机器,虽然艰苦,却充满了蓬勃的生气。
龙战也没有忘记军事防御。他抽调了最精锐的五十名老兵,由石猛亲自带领,在修复旧营寨的基础上,开始沿着谷口和关键制高点修建更坚固的哨塔、挖掘壕沟、设置陷阱。同时,从青壮中挑选可靠且有意愿者,组建了第二支护卫队,由赵小乙负责训练,主要负责谷内治安和巡逻。李清月偶尔会指点一下护卫队的训练,尤其是关于如何识别和应对一些低阶邪术或诡异气息,让这些朴实的汉子大开眼界,也更多了几分底气。
关于血咒教暗桩的处理,龙战听取了李清月的建议,没有声张,但暗中加强了内部排查。他让赵小乙以登记造册、分配工种为由,对所有人进行了一次详细的问询和观察,重点关注那些独自一人、来历模糊、或行为有些异常的人员。几天下来,又发现了两个行迹可疑的人,经过秘密审问,确认其中一人是黑鹫部溃兵混入的探子,另一人则是被朝廷悬赏的通缉犯,想来此避祸。黑鹫部探子被秘密处决,通缉犯则被暂时关押,待日后处置。至于是否还有血咒教的暗桩,暂时没有发现,但警惕之心已然绷紧。
七天后的夜晚,月明星稀。
在营寨中心一处被严格守卫的石屋内,李清月布置了一个简单的法阵。那枚被封印的血晶符石放在法阵中央。李二狗被押在一旁,面无人色。
李清月盘膝坐在法阵前,双手结印,口中念诵着清越而古老的咒文。她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晕,与法阵的纹路相连。片刻后,她伸出一指,凌空点在符石之上。
符石表面的血色符号再次微微亮起,但这次是被金色的光线牵引、驱动。李清月闭目凝神,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缓缓收功,睁开了眼睛,金光敛去。
“如何?”一直守在旁边的龙战问道。
“母石的大致方位在西北方,距离约六十到八十里,方向指向……狼跳峡外围区域。”李清月语气微凝,“对方很谨慎,母石似乎被某种力量遮蔽,只能感应到模糊范围。而且,在我尝试模拟传讯时,遇到了轻微的阻滞和反向探查,对方应该有所警觉了。”
西北,狼跳峡外围……那正是幽荧污染区的边缘,也是之前发现神秘人收集污染样本的方向。
“看来,血咒教,或者说与血咒教勾结的势力,的确在污染区附近有据点。”龙战沉声道,“他们在收集污染样本,现在又对我们如此关注……”
“所图非小。”李清月道,“我会将此事传回巡天司。另外,龙将军,关于‘净化之种’的线索,或许我们也该抓紧了。地听者一族那边,可有消息?”
龙战正要回答,石室外传来石猛压低的声音:“将军,地听者老祭司派了两个族人过来,说是有要紧事求见!”
龙战和李清月对视一眼。
“请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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