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办公室里的气氛愈发热络，三人围坐在红木茶几旁，细细敲定着合作的各项细节。
张雨晴拿出早就藏在心底的构想，语速不快不慢，条理清晰地说着自己的规划：“马总，我们雨晴服装入驻之后，打算把整个楼层打造成沉浸式的购物空间，结合川城本地的蜀绣元素做软装，橱窗设计也会融入一些巴蜀风情，既能保留北方服饰的大气利落，又能添几分南方的婉约灵动。”她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眸子里闪着自信的光，“至于货源和铺货节奏，您放心，我们有专业的供应链团队，绝对不会出现断货或者款式滞后的情况。”
马振林听得连连点头，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唰唰地记着，时不时插话附和几句，看向张雨晴的眼神里，敬佩又多了几分。
张念山就坐在张雨晴身侧，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抬眸，目光落在她神采飞扬的脸上，眼底便会漫开一层温柔的笑意。他替她添着热茶，在她说到口干时，不动声色地把水杯递到她手边，动作自然得像是刻进了骨子里的习惯。
等各项合作框架都谈得差不多了，张雨晴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放下杯子时，脸上漾着得体的笑：“马总，后续的合同拟定、装修对接还有售后这一块，我们都有专门的业务经理负责，我回去之后就安排他飞过来，直接和您对接具体事宜，您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马振林连忙点头，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张总考虑得太周到了，有您这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
合作谈妥，屋子里的气氛更显轻松。马振林起身语气恳切得很：“张总，张师长，既然咱们已经成了合作伙伴，二位又是第一次来川城，今晚我做东，必须得为二位接风洗尘，就当是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张雨晴闻言，连忙摆了摆手，笑容温婉却带着几分坚定：“马总，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接风宴就不必了。我们才刚到川城，还想着趁着天色没完全黑透，去街上走走逛逛，尝尝地道的本地小吃呢。”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您日理万机，时间宝贵，我们就不多耽误您了。”
马振林哪里肯轻易放弃，又往前凑了两步，语气更显诚恳：“张总，这可使不得！您二位大老远来，我要是连顿便饭都不请，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我马振林不懂礼数？再说了，这川城的特色菜馆，我可比二位熟得多，保证带你们吃……”
“马总。”张念山适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他看了一眼身旁态度坚决的妻子，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您的心意我们真的领了。既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往后相见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们来日方长，不在乎这一朝一夕的应酬。”
他话音落，张雨晴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笑意：“是啊马总，等以后我们的店开起来，有的是一起吃饭庆祝的机会呢。”
马振林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态度坚决得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不勉强二位了。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往后咱们就是朋友，在川城的地界上，不管遇到什么事，二位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只管给我打电话！”
“一定一定！”张雨晴笑着应下。
随后，马振林亲自将两人送出了大厦门口。夕阳早已彻底沉入地平线，天边只余下一抹淡淡的绯色。
走出大厦的范围，张雨晴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松下来。她刚想开口说话，手腕就被人轻轻握住。张念山牵着她的小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熨帖得让人安心。他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媳妇，恭喜你，又谈成了一笔好生意。”
张雨晴仰头看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嘴角弯起甜甜的弧度：“山哥，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我的心思了？从进商场的时候就知道，我肯定要找老板谈合作？”
张念山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发丝，语气里满是宠溺：“这叫知妻者莫若夫。”
“好一个知妻者莫若夫！”张雨晴被他逗得笑弯了眼，脸颊红扑扑的，像盛开的桃花。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两人就这么牵着手，慢悠悠地沿着街边往前走，身后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
晚风轻拂，带着街边小吃摊飘来的香气，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冒了出来。就在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声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张雨晴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窘迫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念山低头看了看她微微鼓起的肚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刚才就说饿了，一谈起生意来，就把吃饭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真应了妈那句话，你啊，对工作简直是废寝忘食。”
“张念山！”张雨晴拽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脸颊更红了，“不许你这么说我！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张念山连忙举手投降，语气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放柔了声音，“老公马上就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吧，想吃什么？”
张雨晴闻言，这才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四处张望。晚风裹挟着香气扑面而来，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街边不远处的一家小饭馆上。那饭馆的招牌挂在门口，红底黄字，写着四个醒目的大字——担担面。
她眼睛一亮，连忙拽着张念山的胳膊，指着那家饭馆，语气里满是雀跃：“山哥，你看！那是不是就是川城最有名的担担面？”
张念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笑着点了点头：“嗯，是地道的川味担担面。”
“那我们就吃这个！”张雨晴拉着他的手，脚步轻快地朝着小饭馆走去，像只迫不及待的小兔子。
两人刚走进饭馆，一股浓郁的麻辣香气就扑面而来。馆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几张木桌木椅摆得整整齐齐，坐满了食客，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人们的说笑声，热闹得很。
张念山找了个靠窗的空位，拉着张雨晴坐下。刚坐稳，一个系着蓝布围裙的服务员就拿着菜单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淳朴的笑：“二位想吃些什么？我们家的担担面可是招牌，还有红油饵丝、水煮肉片，都是川城特色！”
张念山接过菜单，低头翻看了两眼，抬头看向服务员，声音温和：“给我们来两碗担担面，一份红油饵丝，再来一份水煮肉片，麻烦你了。”
“好嘞！二位稍等，马上就来！”服务员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回了后厨。
饭馆的出餐速度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几样菜就端了上来。白瓷碗里的担担面根根分明，上面铺着一层碎肉臊子，淋着红油辣子，撒着翠绿的葱花和金黄的花生碎，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张雨晴看着碗里色泽诱人的担担面，眼睛都亮了。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红彤彤的辣椒油，就要往自己的面碗里倒。
“少放点。”张念山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腕，无奈地叹了口气，“这辣椒后劲足，小心辣得胃疼。”
张雨晴却眨了眨眼睛，挣脱开他的手，还是把那勺辣椒倒了进去，用筷子拌匀，抬头冲他笑得眉眼弯弯：“担担面就得辣得过瘾才好吃嘛，不然就少了那股子灵魂劲儿了！”
说着，她夹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送进嘴里。麻辣鲜香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面条劲道爽滑，臊子香而不腻，辣得人舌尖发麻，却又忍不住想要再来一口。
张雨晴吃得眉开眼笑，脸颊被辣得红扑扑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张念山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拿起纸巾，伸手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
两人说说笑笑地吃完了这顿饭，走出饭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夏季的夜晚来得迟，此时天边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微光，街边的路灯却已经次第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晕一盏连着一盏，延伸向远方。霓虹灯牌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将川城的夜色勾勒得格外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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