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泽简直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通知”给砸晕。
他现在就要，就要开始喝血了吗？这，这不好吧，没有适应训练吗？
无数个问题一瞬间在舟泽脑海里爆发，让他一时之间都没法说出拒绝的话。
“不用担心。”
吸血鬼王却没有将他这态度当成默然，反而还体贴安慰他，这让舟泽平复了许多。
“我怕我会晕血。”如实相告。
原本是不晕的，但这相互喝血实在太过逆天，舟泽不保证自己不会被激发后天性晕血。
而吸血鬼王听到这话，竟微微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了一下。
“不会。”
最后，吸血鬼王只是低声说了这样一句。
随即便再度吻上了舟泽，一边吻，一边轻慢而流畅地除去舟泽身上的衣物，轻薄的衣物掉落在地面上，无声无息。
舟泽手指不停蜷缩。
意识都有些游离，隐隐约约之间，舟泽感到舌面上轻柔地流过不少甜美柔滑的液体。
味蕾热烈迎接此物，喉咙尽数将其接纳。
这是……面前这只吸血鬼的血？
舟泽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原本昏昏的神智立时清醒过来，他错愕又无措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银发青年。
对方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缓缓抬起眸来，对上他，两秒后，稍许撤开。
这下，舟泽完全看清楚了对方唇角那一抹血。
那……那和人类的血液颜色不同。
人类的血液是鲜红色，有轻微的铁锈味道，但吸血鬼王的血液却是毫无杂质的银色，满是一股淡淡的甜香气息。
像某种低糖饮料般。
舟泽不知道是只有吸血鬼王的血液如此美丽还好喝，还是其他吸血鬼贵族也是如此。
他不由自主松了一口气。
原来对方同他说不会晕血，是这个原因。
确实，看着这种漂亮银色的血液，闻着清澈的甜香味道，想必无论是谁，都不会因为恐惧而晕过去。
不过刚刚……他已经将对方的血喝下去了吗？
不用再继续喝了吧……
舟泽怔愣地注视着上方漂亮的吸血鬼，有些犹疑，接着便听见对方低声说：“还没完。”
舟泽：“！”
对方不会真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吧，怎么什么想法都逃不过。
不等舟泽细思，吸血鬼王再度吻住他，将他带入那充满甜香意味、如梦似幻的境地里。
舟泽不知道被动地喝下去了多少吸血鬼王的血液，他感觉肚子都要撑破了。
但很奇异的是，这只是一种感觉，舟泽小心翼翼地摸上自己的肚子时，只摸到一片平坦。
压根没有半点要被撑破的迹象。
难不成是都被他的身体吸收了么……？
舟泽不懂，但终于在他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吸血鬼王宣告了结束。
啊，也不完全结束，因为还要被吸血！
于是舟泽就软软地窝在被子里，像全然醉倒了一样，任由银发青年抚上脖颈。
冰冷指腹来回掠过上次獠牙刺入留下的痕迹，让舟泽的身体不由自主一阵阵颤栗。
最后獠牙猛然刺穿肌肤与血管，舟泽更是仿佛灵魂都在颤抖。
……
……
迷迷糊糊中，舟泽不知道这场漫长的“初拥”是何时彻底结束的，他只知道自己似乎睡了过去又似乎是晕了过去。
总之，再睁眼时，舟泽感到牙齿痒痒的，两颗虎牙位置感受非常怪异，他忍不住抬手摸一摸，然后惊愕发现——
他，他牙齿怎么变尖了？！
不对，不仅变尖了，还变长了。
摸起来，让他一秒想到了吸血鬼王那对雪白的獠牙，舟泽一愣，连忙跳下床，来到铜镜面前。
下一秒少年彻底呆住了。
镜子里还是他，但又不完全是他，因为镜中的少年眼眸由原本的深墨色变为了隐约透着殷红的颜色。
且最明显的是，镜中的少年长出了一对白白的有点可爱的獠牙。
舟泽：“……”
怎么会，有点可爱的呢？这不科学！
少年瞪大双眼，好不容易接受自己长出了吸血鬼的獠牙后，又遗憾了许久自己的獠牙不如吸血鬼王的威武霸气。
舟泽随手揉一揉腰，一点也不痛，他没想到吸血鬼王口中的“初拥”真的就只是互相吸血。
所以一开始吸血鬼王把他衣物都剥了是几个意思？
舟泽在心底嘟嘟囔囔，浑然不觉吸血鬼王已经走进了寝殿内间，正凝视他。
直到抬头，舟泽立即像见了鬼一般大叫了声，他惊魂未定盯着吸血鬼王，“大，大人。”
银发青年微微颔首，一如既往面无波澜。
“今日天气很好，同吾出去转一转。”吸血鬼王开口。
舟泽哪有不答应的，自然是笑眯眯，一口应下。
只不过，哪里能看出天气很好了……
舟泽换好衣物时，偷偷瞄了一眼窗外，外面仍旧是猩红月亮高高挂于空中，一切都是暗色的。
来到古堡外，他们一同，并肩而行。
舟泽漫不经意地扫了一圈古堡外各种瑰丽中透着黑暗的植物，忽然发觉，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他们走的这个方向，怎么似曾相识。
舟泽想了想，终于回忆起来，这不正是采石场的方向吗？
相亲相爱的舟白一家三口还在那里。
吸血鬼王怎么倏忽想去那里转一转了？
舟泽疑惑看向身旁的吸血鬼，半晌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不多时，他们便进入了采石场。
这一路上，因为有吸血鬼王在，舟泽所受到的优待比平常只增不减。
且舟泽作为身份低微的血奴，竟能破格得到王的“初拥”，那地位定然非同小可，那些吸血鬼守卫面对他更是恭恭敬敬、尤为小心。
这个，舟泽倒是没有察觉出来。
他仅仅只是感觉这些吸血鬼守卫一夜之间似乎对他多了几分害怕。
“？”
难不成他变成了吸血鬼中比较厉害的那种？不知道这个要怎么比较。
而且……除了獠牙和瞳色，他没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任何其他变化，甚至他现在连獠牙都不能自如地收起来，抵在唇上好不自在。
不巧，这时的采石场里，舟白正一边面目狰狞地劳作，一边咒骂：“贱人，不过就是玩物！玩腻就扔的东西，等着吧，迟早下场比我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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