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清河城头，江临身披玄甲，远眺城外连绵的南楚军营。火光如星点般散布在远方地平线上，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正在苏醒。
主公，最新战报。天枢的身影在黑暗中浮现，眼中蓝光流转，南楚先锋五千人已抵达城外三里，主力两万正在急速推进，预计日出前完成合围。
江临握紧剑柄，声音冷峻：城内局势如何？
周世明党羽已全部肃清，城南火势得到控制。但我方伤亡三百余人，城防工事损毁严重。天枢调出全息地图，标注出几个关键点，西门城墙出现裂痕，急需修复。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战鼓震天，南楚军开始列阵。先锋部队推着冲车、云梯，如潮水般向城墙涌来。
来得正好。江临冷笑，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雷霆之威。
*
城头之上，十门新式前装线膛炮缓缓升起。这些由天枢设计、军工坊秘密打造的武器，首次在实战中亮相。炮身黝黑，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宛如沉睡的凶兽。
目标，敌军先锋冲车阵，距离八百步。天枢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设备传入每个炮手耳中，仰角三度七分，装填爆裂弹。
炮手们熟练地操作着，每个动作都经过千百次演练。他们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对天枢绝对信任的坚定。
随着江临一声令下，天地为之变色。
十门火炮齐鸣，声震四野。炮弹划破夜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精准地落在南楚冲车阵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冲天，破碎的木屑和肢体四处飞溅。
南楚先锋军顿时大乱。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这完全超出了他们对战争的认知。
继续炮击！目标，敌军弓弩手方阵！江临沉着下令。
天枢眼中数据飞闪：计算弹道...风向偏东三级...调整仰角至三度九分...
第二轮齐射更加精准。炮弹如长了眼睛般落入南楚弓弩手阵营，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整排的弓箭手掀飞。惨叫声、马嘶声、武器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奏响死亡的乐章。
*
南楚中军大帐内，主帅司徒文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的惨状。他征战沙场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
那...那是什么妖术？副将声音发颤。
司徒文强自镇定：不过是些奇技淫巧！传令，骑兵两翼包抄，步兵强攻城门！
战旗挥舞，南楚骑兵如两把利剑，从侧翼直扑城门。与此同时，数千步兵扛着云梯，冒着炮火向前冲锋。
主公，敌军改变战术。天枢立即预警，检测到骑兵分两队包抄，步兵主攻城门。
江临嘴角微扬：果然中计。启动瓮城陷阱，放他们进来。
命令传下，城门突然洞开。正在攻城的南楚士兵一愣，随即狂喜地涌向城门。
城门破了！杀啊！
然而当他们冲入瓮城时，却发现陷入了一个死亡陷阱。瓮城四周高墙上，无数弩箭如雨点般射下。更可怕的是，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布满尖刺的深坑。
撤退！中计了！南楚将领嘶声呐喊，但为时已晚。瓮城闸门轰然落下，将他们全部困在其中。
与此同时，两翼包抄的骑兵也遭遇埋伏。天枢早已在沿途埋下特制的铁蒺藜，战马踩上后纷纷倒地。隐藏在民居中的清河守军趁机杀出，将落马的骑兵尽数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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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司徒文看着前线传回的战报，脸色铁青，区区一个清河城，怎么可能有如此战力？
副将低声道：大帅，听说城中有个，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荒谬！司徒文一剑劈断案几，本帅倒要看看，这个能不能挡住我三万大军！全军压上！
战鼓雷动，南楚主力开始全面进攻。这一次，他们不再保留，投石机、床弩等重型器械全部投入战场。
城墙上，江临面色凝重：是时候了。天枢，启动计划。
明白。天枢眼中蓝光大盛，全城防御系统最大化功率启动。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清河城墙突然亮起无数光点，这些光点迅速连接成网，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护盾。南楚投石机抛射的巨石撞在护盾上，竟如撞上棉花般无力落下。
这...这是什么妖法？南楚士兵惊恐万分。
更让他们恐惧的还在后面。城墙上的火炮突然改变了攻击模式，炮弹不再落地爆炸，而是在空中分裂成数十个小弹头，如天女散花般覆盖整个战场。
散弹覆盖射击。天枢冷静地汇报战果，预估敌军伤亡千人以上。
司徒文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这根本不是他们认知中的战争，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撤退！全军撤退！他嘶声下令。
但为时已晚。一枚炮弹精准地落在中军大帐附近，爆炸产生的气浪将司徒文掀飞马下。他重重摔在地上，头盔滚落，满脸是血。
保护大帅！亲兵们拼死上前，将他拖向后方。
*
城墙上，江临远眺溃败的南楚大军，沉声道：停止炮击，让他们走吧。
天枢眼中数据流动：主公，此时追击可扩大战果...
不必了。江临摇头，经此一役，南楚三年内不敢再犯。杀戮过多，有伤天和。
他望向东方，天际已现曙光：我们要的不是灭国，而是止戈。
天枢沉默片刻：明白。已令各部队停止追击。
此战，清河城以不到五百人的伤亡，重创南楚三万大军，歼敌逾万。新式火炮的雷霆之威，从此传遍天下。
战后清理战场时，士兵在乱军中找到了司徒文的帅旗和破损的铠甲，却不见其尸首。想必是被亲兵拼死救走了。
经此一败，司徒文军权难保。江临淡淡道，南楚朝中，主和派该上台了。
天枢点头：已截获南楚密报，楚王震怒，下令召回司徒文。预计三日内，南楚使团便会前来求和。
朝阳终于完全跃出地平线，金光洒满城墙。江临望着城外尸横遍野的战场，轻声道：
以武止戈，以战促和。这，才是雷霆之威真正的意义。
天枢眼中蓝光流转，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深意。在它的数据库里，又增添了一条关于人类战争智慧的新数据。
而远方的南楚大营，溃败的士兵们惊恐地传播着清河神仆召唤天雷的传说。这场战役，注定要改变整个时代的战争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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