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李卫民摆摆手,解释道:“卫民,这车可不是我的,我老王哪有这谱儿?是沾了今天一位贵客的光,特意调来接送你们的。我啊,也就是跟着蹭个车。”
“贵客?” 李卫民果然被勾起了兴趣,“能让王大哥您都称为贵客的,想必是位了不得的人物?是谁啊?”
王家良却卖了个关子,神秘地笑了笑:“别急,待会儿到家你就见到了。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似乎很想看看李卫民见到那位“贵客”时的反应。
这时,司机已经下来打开了车门。因为多了朱林和秦沐瑶两人,加上行李,车内空间顿时有些紧张。
王家良看了一眼还在朱林和秦沐瑶身边转悠、试图展现“绅士风度”的徒弟赵国龙,心里那点不悦更浓了。他眉头一皱,直接开口道:“国龙啊。”
“哎,师父!” 赵国龙连忙应声。
“你看这车也坐不下了,” 王家良语气不容置疑,“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认识路吧?”
“啊?我……” 赵国龙傻眼了,看看师父,又看看两位女同志,还想争取一下,“师父,我……我可以挤挤……”
“挤什么挤?没点眼力见儿!” 王家良一瞪眼,“就这么定了!自己回去,路上小心点!”
说完,不再给徒弟辩解的机会,招呼李卫民和两位姑娘,“卫民,两位姑娘,快上车吧,外面冷!”
李卫民忍着笑,示意朱林和秦沐瑶先上车。
两位姑娘看着赵国龙那副欲哭无泪、蔫头耷脑的模样,也觉得有些好笑,礼貌地对他点点头,便上了车。
王家良和李卫民也坐了进去。司机利落地关好车门,发动汽车,一股黑烟冒出,驶离了火车站广场。
至于被师父无情“抛弃”在寒风中的赵国龙,像呆头鹅一样傻站在车站广场,望着黑乎乎的汽车尾气,懊恼地跺了跺脚,只得裹紧棉衣,苦着脸,朝着师父家的方向,开始了漫长的“徒步”之旅。
“唉,挤挤就好了……师父也真是的……”
车窗外,是哈尔滨冬日夜晚的街景。车内,暖气开得很足。
李卫民坐在舒适的后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一座座俄式风格建筑,心中对王家良口中的“贵客”和即将到来的“接风宴”,充满了期待。
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一栋气派非凡的欧式建筑前。
霓虹灯勾勒出“北方大厦”几个繁体大字,在冬夜的寒风中闪烁着暖黄的光晕。
这座哈尔滨有名的豪华饭店,此刻更显肃穆安静。
朱林和秦沐瑶下车时,都忍不住微微吸了口气。
眼前的景象与嘈杂混乱的火车站、拥挤不堪的绿皮车形成了天壤之别。
光洁的大理石台阶,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从高大的玻璃门内透出,门口两侧,整齐地站立着八位身着剪裁合体旗袍、身姿婀娜的迎宾小姐,她们面带标准而矜持的微笑,训练有素。
更有几位穿着深色大衣、目光锐利、身形精悍的男子在周围看似随意地走动巡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保镖。
这阵仗,哪里像是普通饭店营业,分明是整个场所都被包下来了,可见主人身份极为不凡。
秦沐瑶下意识地拉了拉朱林的衣角,低声道:“朱林姐,这……我们进去合适吗?”
她家境虽好,但也从未见过这般排场。
朱林在部队见过首长,但如此高规格的私人宴请场合,也是头一遭。
她心中同样震动,但面上仍努力保持着镇定,只是微微收紧的手指泄露了一丝紧张。
反观李卫民,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这堪称“戒备森严”的场面,脸上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眼前不过是寻常饭馆。
这份超乎年龄的淡定,让暗中观察他的王家良心中又是一叹,也让朱林在紧张之余,不由得对他又生出一丝探究——他到底见过多少世面?
见到王家良一行人走近,一位看似领班的男子立刻迎上前,态度恭敬却带着审视。
王家良上前低声交涉了几句,那男子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砖块大小的传呼机,走到一旁低声请示。
片刻后,他返回,脸上笑容真诚了许多,躬身示意:“王先生,李同志,两位女同志,请进,霍先生和各位大师已经久候了。”
霍先生? 李卫民心中一动,隐约有了猜测。
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他们穿过空旷华丽、铺着厚实地毯的大堂,来到二楼一间更为宽敞奢华的包厢门前。
门被轻轻推开,温暖明亮的光线、隐约的茶香和一阵热烈的讨论声扑面而来。
包厢极大,装饰是中西合璧的风格,典雅而不失贵气。
中间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尚未上菜,摆着精致的茶具和果盘。
周围沙发上、椅子上,分散坐着十来个人。
这些人年龄不一,气质迥异,有的儒雅,有的精悍,有的平和,但大多眉宇间带着一种长年沉浸于智力角逐所特有的沉静与锐气。
此刻,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几乎都离不开两个字——象棋。
“……官林兄,昨日你拆解的那盘‘屏风马弃马局’,后手第十三着进炮打相,真是神来之笔!我看红方若应对稍有差池,立时便要崩盘。” 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正对另一位清瘦的老者说道。
清瘦老者捻着胡须,谦虚地摆摆手:
“天立兄过誉了,那不过是古谱‘金鹏十八变’的一个变例,稍加演进而已。倒是龙华老弟前天在交流赛上那手‘五六炮过河车对屏风马平炮兑车’的新变,弃子攻杀,魄力十足,令我这老朽看了都热血沸腾啊!”
被点名的是一位看起来相对年轻、目光炯炯有神的男子,他笑道:“杨老可别捧杀我,那是在您和各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侥幸得手。大滑兄的中局扭杀力才叫一绝,那天对弈,我被他缠得是晕头转向。”
他看向旁边一位面色红润、身材敦实的男子。
柳大滑哈哈一笑,声如洪钟:“胡司令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算度深远,布局诡奇?我们这些‘力量型’的,就怕掉进你的套路里。来裙,你说是不是?”
他问向另一位安静坐着、但眼神格外沉静的青年。
李来裙微微一笑,声音平稳:“两位棋风迥异,各擅胜场。倒是傅大哥和蒋大哥前两天那盘和棋,丝丝入扣,官子阶段看得人喘不过气,那才是真正的功力。”
他提到的傅光民和蒋志良正在一旁低声讨论着一个残局定式,闻言都抬头客气地笑了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纯粹的、属于顶尖棋手之间技术交流与惺惺相惜的氛围。
他们谈论着具体的招法、布局的演进、中局的缠斗、残局的精妙,偶尔引用几句古谱名局,又探讨当今棋坛动态,言辞专业,兴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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