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紫藤花下的守护者
灵术院的紫藤花架在夜色中轻轻摇曳，文刀站在治疗室门口，指尖反复摩挲着袖口的紫藤绣帕。三小时前，他接到桧佐木修兵的紧急通讯，听筒里混着夜风与灵血的气息：文刀老师，现世见习队遭遇异常虚群，全员...带灵压灼伤。
此刻，穿界门的微光在远处亮起。文刀猛地转身，撞得身后药箱叮咚作响。他早在此前备好了三壶温过的灵术院特制伤药——那是用流魂街野果与瀞灵廷圣露调配的秘方，对灵压创伤有奇效。治疗室的结界已升到最高强度，墙壁上贴满了卯之花烈亲自改良的止血符咒，连空气里都悬浮着淡金色的治愈灵子。
先抬到紫藤花架下！文刀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当恋次背着吉良井鹤踏过结界的瞬间，他瞳孔骤缩——少年们的校服上浸着黑红色灵血，那是虚的体液与死神灵压混合后的不祥颜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雏森的右手！文刀冲上前托住少女颤抖的手腕。她的蝴蝶结早已不知去向，右小臂上缠着渗血的布条，露出的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血管，如同被墨汁晕染的宣纸。
是虚的腐蚀性体液。桧佐木修兵单膝跪地，右颊的疤痕在结界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它们的攻击附带灵压毒性，常规治疗鬼道无效。
文刀已经掏出随身携带的草编挎包，里面的酸模叶与紫藤花标本簌簌作响。他摘下一片酸模叶嚼碎，混着自己的灵压敷在雏森伤口：吉良的灵压波动！快，固定住他的灵脉！
吉良井鹤半昏迷中听见老师的声音，勉强扯动嘴角：老...师，蓝染队长的破道...
文刀用指尖按住他的唇，另一只手将紫藤花汁滴入他口中，先别说话。你左臂的灵压灼伤深达第三灵脉，再动小心变成废人。他的语气严厉，却在替吉良擦拭额头冷汗时，拇指轻轻划过对方眉骨，如同安抚流魂街受伤的野猫。
恋次蹲在一旁，看着文刀用酸模叶汁在吉良手臂上画出繁复的咒文。那些汁液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滋滋轻响，黑色灵血竟顺着咒文纹路被吸出，在地面聚成小小的墨色 puddle。
桧佐木修兵认出了咒文的轮廓：这是流魂街的...
别废话。文刀头也不抬，去帮雏森敷紫藤花膏，她的腕骨有隐性骨折。他忽然从腰间扯下水澜刀递给恋次，刀柄里有备用的止血丸，给吉良喂三颗。
恋次握着水澜刀愣住了——这把刀从未离过文刀身，此刻却被他像递萝卜一样扔过来。刀柄上的莲花刻痕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竟与蓝染队长的浅打刻痕有几分相似。
再发愣吉良的灵脉就废了。文刀的声音里带着催促。
治疗持续到凌晨时分。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紫藤花架时，雏森的腕骨已经用缚道固定完毕，吉良手臂上的灼伤也结痂成淡紫色纹路。文刀坐在檐下，望着自己掌心的黑血——那是从吉良体内吸出的毒素，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细小的晶体。
老师。桧佐木修兵低声开口，蓝染队长说这些虚的异常与现世灵脉紊乱有关...
文刀的指尖猛地收紧，晶体在掌心碎成齑粉。他起身整理药箱，紫藤花瓣落在他发间，声音突然冷下来：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他扣上药箱搭扣的动作格外用力，金属扣环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记住，以后在瀞灵廷说话，要学会把疑问吞进肚子里。
修兵喉头动了动，最终低头行礼：
文刀望向晨光中的紫藤花架，恋次已经歪在柱子上睡着，雏森的头靠在吉良肩上，三人的浅打横七竖八地躺在脚边。他摸出抽屉深处的空白信笺，笔尖悬在纸面许久，最终只写下：他们遭遇的虚群或许已经被改造过了。
远处传来灵术院的早课钟声。文刀将信笺折成纸船，放入檐下的小水渠。纸船顺着水流漂向未知的方向，他则起身走向教室——今天的课程是如何在瀞灵廷的监视下隐藏伤势，而他的学生们，显然需要更严苛的生存课。
紫藤花落在吉良井鹤的笔记本上，少年在梦中皱了皱眉。文刀轻轻替他拂去花瓣，却在触到笔记本内页时顿住——那上面工整记录着蓝染施展破道时的灵压流动轨迹，旁边标注着：雷吼炮咏唱省略前两段仍稳定，灵压控制精度达小数点后三位。
他轻轻合上笔记本，望向东方渐亮的天空。水澜刀在腰间微微震颤，仿佛在警示某个即将到来的风暴。而文刀知道，有些秘密如同紫藤的根系，必须深埋地下，才能让地面的花朵开得绚烂。
睡吧，孩子们。他低声说，在真正的黑暗来临前，尽可能多地感受阳光。
晨风卷起满地花瓣，将他的话语带向远方。治疗室里，雏森桃忽然露出微笑，似乎在梦中闻到了紫藤花膏的清香。而文刀的目光越过花架，落在瀞灵廷方向——那里的五番队队舍正飘起炊烟，蓝染惣右介的身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如同一个完美的假象。
有些守护，注定要在阴影中进行。而他，愿意成为那个站在光与暗交界处的人，用流魂街的野草，为他的学生们编织最后的庇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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