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几乎是跌进蓝星公寓的客厅，带着一身提瓦特的海风与恐慌。
她甚至没顾上整理凌乱的发丝和沾着饼干屑的裙摆，就像只受惊的鸟儿般扑向顾清辞常坐的那张扶手椅——
空的。
（她不在？）
（怎么会不在？！）
恐慌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
在这个关键时刻，那个总是料事如神的顾清辞居然不见了？
“找我有事？”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芙宁娜猛地转身，看见顾清辞端着杯咖啡靠在书房门口，身上还是那身一丝不苟的西装套裙，仿佛刚从某个重要会议脱身。
“我…本神明…”
芙宁娜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些演练了无数次的台词全都卡在喉咙里。
顾清辞的视线扫过她沾着泥土的鞋尖、凌乱的发丝，最后定格在她微微发抖的指尖上。
“看来，”
她轻轻放下咖啡杯，“我们的水神大人终于玩够躲猫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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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芙宁娜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般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顾清辞拿出她从提瓦特偷摸带来的监控数据——那些她以为藏得很好的胎海异常记录，此刻正清晰地显示在超大显示屏上。
“能量波动频率增加37%，峰值突破安全阈值两次。”
顾清辞的语气平静得像在汇报季度财报，“而你，选择了用甜品麻痹自己。”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芙宁娜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那些在娜维娅那里度过的甜蜜午后，此刻都变成了逃避责任的证据。
“我不是…”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我只是…”
“只是什么？”
顾清辞转身，黑眸锐利如刀，“等着游戏剧情自动推进？等着旅行者来枫丹？等着被审判？”
每一个“等着”都像一记重锤，砸在芙宁娜心上。
她猛地抬头，异色瞳中泛起水光：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在提瓦特我连力量都用不了，除了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我还能做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在顾清辞面前彻底卸下伪装，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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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书房里蔓延。
就在芙宁娜以为会迎来更严厉的斥责时，顾清辞却突然笑了。
那不是一个嘲讽的笑，而是带着某种…欣慰？
“终于肯说实话了？”
她走到芙宁娜面前，第一次用近乎温柔的语气说：
“知道吗？这是你这周来说过最像样的话。”
芙宁娜怔怔地看着她。
顾清辞调出另一个界面——那是《清涟》的编曲进度表，密密麻麻标注着修改记录。
“既然在提瓦特无能为力，”
她的指尖划过屏幕，“为什么不在这里创造奇迹？”
芙宁娜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演唱会…”
顾清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将是你最好的武器。”
她调出一份详细的企划书：
“通过全息投影技术，我们可以让水元素在舞台上真实呈现。”
“当千万观众亲眼见证‘神迹’，信仰会化作最纯粹的力量。”
“而这些力量…”
她的目光意味深长，“或许能成为改变命运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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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呆呆地看着企划书上那些精密的计算。
舞台设计、光影效果、甚至每个音符对应的元素共振频率…顾清辞早已把一切规划得清清楚楚。
（原来她早就…）
“可是…”
芙宁娜不安地绞着手指，“万一失败了呢？”
“那就失败好了。”
顾清辞说得轻描淡写，“总比坐以待毙强。”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都市：
“在商界，我见过太多人因为害怕失败而错失良机。”
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挺拔，“但真正的强者，敢于在绝境中开辟新的道路。”
芙宁娜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娜维娅说过的话——
“您和我们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啊，顾清辞也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这个总是冷着脸的女人，其实比任何人都相信她能够创造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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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排练室的灯光亮到深夜。
芙宁娜站在镜子前，一遍遍练习着《清涟》。
这一次，不再是机械地重复旋律，而是真正用心去感受每个音符背后的情感。
“Ah, si je pouvais vivre dans leau...”
当她唱到这一句时，脑海中浮现出胎海翻涌的画面；
“令故土朝暮如初...”
当她唱到这一句时，心中涌动着对枫丹的眷恋。
顾清辞坐在角落里，安静地记录着她的状态变化。
当芙宁娜唱完最后一句时，她轻轻鼓掌：
“很好。”
她的眼中闪着赞许的光，“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芙宁娜喘着气，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现——
不知从何时起，那个只会逃避的水神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敢于直面命运的战士。
“顾清辞，”
她突然开口，“如果…如果真的能改变未来…”
“没有如果。”
顾清辞打断她，声音坚定如铁，“你必须成功。”
窗外，黎明悄然降临。
而对芙宁娜来说，一场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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