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墨者顿时振奋。快呈上!”
展开信笺急览。巨子现居赵地!”
“高统领等欲刺秦救巨子!”
“我等需前往接应!”
“先刺秦再救巨子?若秦主遇害,秦人迁怒巨子怎办?”
“无妨,巨子与嬴政分处两地。”
“秦主遇刺,秦庭必乱,不及加害巨子。”
蓦地,
洞外传来讥诮之声。倒是小瞧了。”
“几个墨家余孽竟有此等谋略。”
众墨者面色陡变。何人?”
“现身!”
话音未落,
魁梧身影率众显现。
铿然声响,
墨者纷纷利刃出鞘。
洞口外的响动,丝毫没有惊动洞内的伏胜。你是何人?
几名墨家 戒备森严,随时准备出手。
来人轻拂衣袖: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在下臧荼。
原燕国将领。
今日前来,是想与墨家 一事。
其中一名墨者面露疑色。哼,谁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臧荼淡然一笑:若我说已与秦廷重臣取得联系,包括九卿、左丞相......
能设局诱杀嬴政及其随行重臣......
藏身燕地山洞的墨家众人。
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
他们尚未信任这个自称燕将的人。
但转念一想。
对方既能找到此处。
又始终未有异动。
应当不是秦廷密探伪装。
若真是廷尉府的人,大可一举擒获。
臧荼冷笑一声。
解下腰间佩剑递给随从。
又向前几步。
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旧印章。
正是当年燕国的官印形制。这总该不是假的吧?
说着将印信抛向对方。
一名墨者接住细看。
确认印文确是燕篆,且刻有二字。
查验后将印章掷回。方才多有得罪。
臧荼收好印信正要上前。
数柄利剑再次拦住去路。止步!
臧荼眉头紧蹙:这还不信?
若非我们人手不足,何必找你们合作?
墨者们交换眼色后,一人开口道:
第一问,你如何找到此地?
臧荼略作沉吟:反正那人也不会坐视,说了无妨。
可知田光其人?
田光!墨者闻言色变。
那位太子丹的挚友。
举荐荆轲的燕国豪侠。
自荆轲刺秦失败,燕国覆灭后。
田光便销声匿迹。
墨家众人自然知晓。
若是他所指路,找到此处倒也不足为奇。第二问,我们并非主事之人,无法应承什么。
发问的墨者颇为机敏。
在确认臧荼可信前留有转圜余地。
所言亦属实情。
臧荼长吁一口气,难掩焦躁:
如今太子正在赵地邯郸,你们要救,我也要救,为何不能联手?
燕国印信在此,又搬出田光,还不能取信?
墨者摇头:抱歉,诸子百家中不乏为秦效力者。
燕地东北方。
就有数百农家 驻扎。
臧荼终于按捺不住:
那你们首领何在?
墨者答道:回将军,应在巨子驻地。
若将军需要,可带路引见。
臧荼冷哼一声:
这还差不多!
对了,洞里那个秦狗为何不杀?
“何必浪费人手看守。”
一名墨家 皱眉道,“此人不过是个迂腐书生,读多了圣贤书罢了,待救出巨子,自然会放他离开。”
“但臧荼将军为何会知晓此人?”
臧荼眼中寒光一闪,“哼,迂腐书生?他可是秦国内史府前任平准令!这官职可不低。”
“至于如何知晓,你们真以为在燕国地界,你们的行踪能瞒过所有人?”
“依我看,直接杀了干净,集中所有人手去赵国救太子!”
“不可,高统领未曾下令。”
墨者根本不理睬臧荼的提议。他只是推崇大一统理念,并非效忠秦国。”
臧荼勃然大怒,“你这是偷换概念!”
墨者抱拳一礼,“请臧荼将军慎言。
若有机会,还望让我们见一见田光豪侠。”
“之后便可一同前往赵国营救巨子。”
臧荼冷哼一声,甩袖离去。跟我来!”
几名墨者互相交换眼神。留两人在此,今晚就转移。”
“此地已暴露,日后废弃。”
“那臧荼心思难测,务必小心。”
……
赵国,邯郸。
皇帝刚入邯郸郡,尚未安顿,便带人四处巡视。
此地的农田之盛,不逊关中。
随处可见水渠与水车,禾苗茁壮生长。
只是赵人仍有些倨傲。
对皇帝亲临却未令百姓列队相迎,反而亲自察看农事,颇感别扭。
想起秦人推行的善政,使赵地成为富庶粮仓,一些赵人拜见皇帝后,归家才记起秦赵旧怨。
不过也只是短暂感慨罢了。左丞相,这两日似乎未见你随侍陛下?”
张罗疑惑地看向行踪不明的李斯。
李斯揉了揉眉心,“御史台事务繁杂,前日还有人冒险揭发辽西郡官吏。”
“老夫需查证清楚,但远离咸阳,诸多不便。”
“哦?”
张罗目光微动,“辽西郡出了何事?”
李斯沉吟道:“辽西郡守 营私,安插亲信,更疑似与辽东郡勾结。”
“然而辽西、辽东两郡近年政绩并无纰漏。”
张罗点头,“表面确实看不出问题。”
况且东北大耕区近在咫尺,若有异动,早该察觉。
李斯拂袖道:“若真有问题,陛下既在赵地,召他们前来对质便是。”
“倒是听闻前几日有赵地商人求见张上卿。”
“还望张上卿莫要忽视御史台。”
“你在咸阳时常早退,参你也无用,但其他事可不行。”
张罗笑而不答,转而意味深长道:“都在前几日,真巧啊。”
“巧?张上卿此言何意……”
李斯话音一顿,捋须眯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算计与阴谋的气息悄然弥漫。
李斯敏锐地嗅到了异常气息。有人设局?
张罗轻轻摆手:未必,兴许是凑巧罢了。
来寻你的两人,一名武臣,一名韩广,我已呈报陛下。
左丞相若有兴趣,不妨多留意些。他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武臣...韩广...李斯微微颔首。
张罗从不说无谓之言,这事必须彻查。依老夫看,辽东、辽西两郡守暂缓召见为妥。李斯捋须沉吟,万一重演会稽殷通遇刺的闹剧......
他忽而冷笑:这些逆贼,无视天下一统的大势,竟敢将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原先以为他们惧怕陛下东巡阵仗......
话音未落,邯郸方向驶来一队车马。
燕丹的囚车在队伍中格外醒目。见过两位大人。领队的将闾与公子高拱手行礼。
李斯目光微动。
张罗会意地点头。奉旨押送逆贼姬丹赴巨鹿。将闾简短说明来意。
张罗望向囚车中的燕丹。
这是擒获他后首次重逢。太子殿下别来无恙?
燕丹苍白的面容浮现讥讽:狱中常闻张大人威名。
重归故地有何感想?张罗指向沿途良田,燕地或许比赵地稍逊,但比当年燕国强盛太多了。
燕丹沉默片刻,突然道:赵政拿我当诱饵,就不怕我真被劫走?若回到燕地......
你做不到。张罗斩钉截铁地打断。当心些。”
李斯低声嘱咐。
毕竟是皇帝的骨血。
既已投身军旅,李斯不介意与他们多亲近几分。
至于扶苏那孩子……
还是让自家子嗣去往来更为妥当。左相安心。”
将闾与公子高拱手作揖,引着燕丹迤逦而去。
行不多时。
忽闻悲怆歌声随风飘至: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李斯捋须聆听燕丹吟唱。燕赵自古多悲歌豪士,当严加防范。”
张罗闻言轻笑。
忆起一首诗来。
虽是颂扬之辞,此刻道出却暗含讥诮。
他向前踱了两步。秦灭燕丹怨正深,古来豪客尽沾襟。”
“荆卿不了真闲事,辜负田光一片心。”
方才还在高歌的燕丹骤然失声。
面色霎时青白交加。张罗!”
燕丹目眦欲裂地回首。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拼着被赵高榨干最后的价值——
也定要先取你性命!
然而车马渐远,张罗的身影已模糊难辨。
如今的他,不过是秦皇嬴政掌中一枚饵食。
所幸此番无人前来营救,亦无人行刺秦皇。
未有无谓牺牲,已是万幸。
且待他日良机!
李斯待张罗吟罢,微微摇头。张上卿,就不怕激得燕地死士倾巢而出,誓取你首级么?”
张罗听罢笑意更浓:“若真如此,岂非更好?”
“眼下这般沉寂,反倒无趣。”
李斯未置可否:“许是那些人自知力有不逮。”
“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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