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万宁的蔚蓝滩涂,一路向西疾驰,车窗外的空气从湿热海风渐变为山间清冽,景色也由热带滩涂切换成贵州喀斯特地貌。当车轮停在麻阳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监测站时,一月的细雨正淅淅沥沥洒落,山间云雾缭绕,石灰岩峰林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本该是黑叶猴集群觅食崖壁植被的时节,此刻却只见一条条山间小路、一道道铁丝网将喀斯特峰林分割成孤立的“孤岛”,几处非法捕猎的套索挂在崖壁的树枝上,远处的溶洞旁,一群黑叶猴正艰难地穿梭在稀疏的树丛间,它们通体乌黑发亮,头顶一撮直立的黑色冠毛格外醒目,成年雄猴“墨冠”正带领族群寻找可食用的叶片,却因植被稀疏只能反复啃食几株残存的藤蔓,几只幼猴饿得紧紧抱住母猴,发出微弱的叫声。保护区的研究员杨芳早已在监测站等候,她的雨靴沾着泥泞,手中攥着一份黑叶猴种群监测报告,语气满是忧虑:“苏队,‘墨冠’带领的黑叶猴群被碎片化的栖息地困住了,喀斯特地貌本身植被就稀少,加上非法捕猎和人类活动破坏,它们的觅食地越来越小,幼猴的存活率连一半都不到!”
“喀斯特秘境!黑叶猴的‘天然家园’啊!”陈明赶紧给相机装上防水长焦镜头,背包里塞着雨衣和登山绳,“我要拍黑叶猴在崖壁间跳跃的画面,乌黑身影映着云雾峰林,四肢紧抓岩壁灵活穿梭,绝对能展现喀斯特生灵的灵动!对了,得带足防滑装备,听说这儿的崖壁湿滑难行,别追拍时摔下去。”陆婉清将《黑叶猴保护手册》和栖息地修复资料拍在他面前,递过一瓶驱蚊液:“别光顾着取景!黑叶猴生性警惕,对人类气息极其敏感,而且喀斯特山区溶洞遍布、地形复杂,你要是敢贸然闯入核心区,不仅会惊扰它们,还可能遭遇坠崖、迷路的危险。”
刚到保护区的黑叶猴保护中心,老李头的视频通讯便打了进来,屏幕里他正对着一张喀斯特栖息地破碎化示意图摇头,神情凝重:“黑叶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也是喀斯特生态系统的旗舰物种,仅分布在我国贵州、广西等地的喀斯特山区,靠崖壁上的藤蔓、叶片、果实过活。可现在人类活动导致栖息地被公路、农田、村落分割成‘孤岛’,种群间基因交流受阻,加上非法捕猎者用套索、毒饵捕猎,部分区域植被因过度樵采而退化,黑叶猴的生存面临严重威胁,全球野生黑叶猴数量不足两千只,麻阳河种群是重要的繁衍力量。”他举起一套生态廊道搭建设备和智能监测系统图,“你们把星穹的柔性生态廊道设备和黑叶猴活动追踪系统带上,能量生物得装防滑耐磨、防水防潮模块——喀斯特山区的岩石、雨水和潮气容易损坏设备。对了,带足藤蔓、灌木幼苗和黑叶猴专用辅食,先帮着清理崖壁上的非法套索,搭建临时觅食区。”苏砚一边检查能量生物的攀岩履带,一边坚定点头:“放心,我们先找到‘墨冠’群,保证受伤和饥饿的幼猴能平安存活。”
跟着杨芳往黑叶猴核心栖息地走,沿途的景象越来越揪心:一条盘山小路横穿峰林,路面上的脚印杂乱交错,路旁的铁丝网将几座山峰彻底隔开,黑叶猴的脚印在铁丝网下反复徘徊,却无法跨越;几处崖壁上的植被被过度樵采,只剩下光秃秃的岩石,原本茂密的藤蔓被砍断,散落在地上;远处的村落旁,几只农户的牛羊正在啃食崖壁下的幼苗,惊得附近的小猴子四处逃窜;远远就看到“墨冠”群缩在一处溶洞旁的树丛里,成年雄猴“墨冠”体型健壮,冠毛直立,正用爪子挖掘崖壁上的苔藓,几只母猴围在身边,将找到的少量叶片递给幼猴,一只瘦弱的幼猴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母猴怀里发抖。“‘墨冠’是这一带黑叶猴群的首领,之前能带着族群在广阔的峰林间觅食繁衍,”杨芳叹了口气,“可现在栖息地被分割,植被又遭破坏,它连给幼猴找够食物都难,这只瘦弱的幼猴要是得不到充足营养,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
苏砚当机立断,下令让能量生物即刻行动。它们迅速换上与岩石同色的灰黑色外壳,兵分三组展开作业:第一组操控柔性生态廊道设备,在被分割的山峰之间搭建悬空生态廊道,廊道内种植黑叶猴爱吃的藤蔓、灌木,模拟天然栖息环境,让黑叶猴能安全穿越人类活动区域;同时清理崖壁上的非法套索和建筑垃圾,补种藤蔓、灌木幼苗,修复黑叶猴的觅食环境;第二组启动黑叶猴活动追踪系统,在核心区安装红外监测仪和智能预警装置,一旦发现黑叶猴靠近危险区域就及时发出信号,同时监测黑叶猴的活动轨迹和健康状况;第三组则携带救助药品和黑叶猴专用辅食,在安全区域搭建临时觅食区,投放新鲜叶片、果实和辅食,为黑叶猴补充营养,同时对瘦弱的幼猴进行重点救助。
“这些设备太管用了!”杨芳看着能量生物搭建的悬空生态廊道刚好衔接两座孤立的山峰,几只黑叶猴已经好奇地靠近廊道入口,忍不住赞叹,“我们之前也试过搭建简易廊道,可黑叶猴根本不喜欢走,它们这生态廊道,和周围的喀斯特环境完美融合,黑叶猴一点都不抗拒。”说话间,“墨冠”已经注意到了临时觅食区的叶片和果实,它先是在原地警惕观察许久,确认没有危险后,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带领族群慢慢走向觅食区,幼猴们看到新鲜的叶片和果实,立刻兴奋地扑上去啃食,瘦弱的幼猴也终于吃到了充足的食物。
陈明早已在远处的隐蔽观测点架好相机,镜头里,“墨冠”带领黑叶猴群在临时觅食区有序进食,幼猴们吃饱后变得活泼起来,在树丛间跳跃嬉戏,云雾缭绕的峰林作为背景,画面格外灵动。“这才是喀斯特山区该有的模样!”他兴奋地按下快门,语气感慨,“比拍它们在破碎栖息地挣扎的样子,不知美了多少倍。”陆婉清则在山间忙碌着,安装植被监测仪和藤蔓生长传感器,实时监测植被的生长情况和栖息地修复进度,认真说道:“按照现在的修复速度,半年后生态廊道就能完全投入使用,黑叶猴的栖息地会重新连接起来。”
然而,新的麻烦很快接踵而至。一群村民拿着砍刀来到崖壁下,想要砍伐藤蔓和灌木当柴烧,看到能量生物在补种幼苗,立刻怒气冲冲地围了上来。“我们靠山林为生,不砍柴火怎么做饭取暖?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动这些草木?”村民组长周大叔脸色涨红,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砍刀,语气带着无奈与愤怒,“家里老人孩子还等着取暖,总不能让我们冻着饿着吧?”杨芳见状,赶紧上前耐心解释:“周大叔,黑叶猴是濒危保护动物,这些藤蔓和灌木是它们的主要食物,而且过度樵采会导致水土流失,喀斯特山区本身就容易石漠化,以后你们的家园也会受严重影响,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苏砚快步走上前,递给周大叔一瓶热茶,语气平和:“大叔,我知道大家生活不易,砍柴取暖、做饭都离不开草木。”他指向远处的生态廊道和临时觅食区,继续说道,“但黑叶猴是贵州的‘生态名片’,它们在,游客自然会慕名而来,这可比砍柴卖柴赚钱多了。我们可以帮大家转型搞生态旅游,带着游客观赏黑叶猴,售卖贵州特产;还能帮你们发展特色种植,种植茶叶、中药材等经济作物,同时为大家提供清洁取暖设备,解决生活难题,收入肯定比单纯樵采高不少。”说着,他让能量生物调出生态发展规划图,图上清晰标注着黑叶猴观测点、山间生态步道和特产售卖区的位置。
周大叔目光紧紧盯着规划图,手指在“旅游收益预估”一栏反复摩挲,神色渐渐松动。他重重叹了口气:“这两年山林里的草木越来越少,砍柴也得走老远,确实赚不到什么钱。要是搞生态旅游真能赚钱,还能解决取暖问题,我们愿意试试!”苏砚见状,立刻让能量生物演示特色种植技术和清洁取暖设备使用方法:在村落周边规划特色种植基地,种植适合喀斯特地貌的茶叶、天麻等作物,安装智能灌溉设备;同时为村民免费提供太阳能取暖炉、生物质燃料炉,解决生活用能问题。杨芳补充道:“保护区会帮大家联系旅游公司和农产品收购商,游客来观猴时,你们还能售卖茶叶、腊肉、刺绣等特产,收入起码比单纯樵采高十倍!”周大叔终于下定决心,用力点头:“好!我们再也不滥砍山林了,就跟着你们搞生态旅游和特色种植!”
达成共识后,能量生物立刻调整作业方案,全力协助村民搭建特色种植基地,安装智能灌溉设备和清洁取暖设备;同时在黑叶猴核心栖息地周围设置保护围栏和警示标识,清晰划分栖息地和人类活动区,避免相互干扰。陆婉清则和杨芳一起,给村民们耐心讲解黑叶猴的生活习性和喀斯特生态保护的重要性:“黑叶猴能帮助散播植物种子,它们的粪便还能滋养土壤,促进植被生长。保护它们,就是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喀斯特家园啊。”
没过几天,喀斯特山区的情况便有了明显改善。生态廊道让“墨冠”群成功穿越分割区域,找到了新的觅食地,瘦弱的幼猴也渐渐强壮起来;补种的藤蔓、灌木长势喜人,黑叶猴的觅食环境逐渐改善;智能反捕猎系统成功拦截了多起非法捕猎行为,崖壁上的非法套索被彻底清理干净;村民们也顺利转型,搞起了生态旅游和特色种植,黑叶猴观测点迎来了第一批游客。周大叔的儿子小周忙前忙后,热情地给游客讲解黑叶猴的故事,笑容满面地说:“苏队,这生态旅游太靠谱了!不仅比砍柴省心,赚得还多不少,家里的取暖问题也解决了!”
可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一天夜里,监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显示一场山体滑坡突袭黑叶猴核心栖息地,部分生态廊道被损毁,几只幼猴被困在滑坡后的岩石缝隙中。“喀斯特山区土层薄,下雨就容易滑坡,这次来得太突然了!”杨芳急得直跺脚,声音带着哭腔,“幼猴要是得不到及时救助,很可能会被掩埋!”苏砚毫不迟疑,立刻让能量生物启动应急救援模式。它们携带救援设备迅速赶到现场,在泥泞中艰难清理滑坡后的石块和断枝,小心翼翼地将被困的幼猴转移到安全区域,同时搭建临时防护网,防止再次发生滑坡。
为彻底解决黑叶猴保护问题,苏砚团队联合保护区和当地政府,在山间修建了完善的防滑坡设施,加固了生态廊道;周大叔主动组织村民成立了“护猴队”,每天在山间巡逻,清理垃圾和非法套索,及时救助受伤的黑叶猴。村民们还自编了护猴歌谣,在山间传唱:“喀斯特峰林秀,黑叶猴林间游,守护生灵护家园……”
接下来的几天,苏砚团队和护猴队一起忙碌着:加固生态廊道、补种藤蔓幼苗、密切监测黑叶猴的健康状况。陈明抓拍了许多珍贵的照片,其中一张“墨冠”带领幼猴穿越生态廊道的照片,被选为麻阳河保护区的宣传海报;另一张村民在茶园劳作、远处黑叶猴在崖壁间嬉戏的照片,还荣获了“喀斯特生态之美”摄影大赛金奖。
离开喀斯特山区的前一天,当地村民们为苏砚团队举办了一场热闹的送别宴。大家围坐在农家院里,品尝着酸汤鱼、丝娃娃,畅饮着自家酿的米酒。杨芳弹起了古筝,村民们唱起了悠扬的贵州山歌,歌声与山间的溪流声交织在一起,格外动人。周大叔双手捧着一件亲手绣的黑叶猴图案刺绣,郑重地递给苏砚,语气真挚:“苏队,感谢你们为黑叶猴和山林做的一切!贵州永远欢迎你们!”
苏砚接过刺绣,轻轻摩挲着,目光望向远处峰林间嬉戏的黑叶猴群,轻声说道:“保护黑叶猴和喀斯特生态,是我们每个人共同的责任。”返程的车上,陈明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兴奋地说道:“苏队,下一站我们去哪?我听说云南的西双版纳,亚洲象的迁徙遇到了大问题!”
陆婉清笑着晃了晃手中的新任务单:“刚收到联盟消息,西双版纳的亚洲象因栖息地缩小、人象冲突加剧,迁徙路线受阻,情况危急。我们这就出发!”苏砚踩下油门,越野车朝着云南西双版纳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的喀斯特峰林渐渐远去,但守护生灵的信念,在每个人心中愈发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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