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昀昀一听,连忙答应下就要扶她起来。
柳如峰冷不丁出现在她身后,开口道:“不许答应。”
司昀昀震身时,随即被他拉开到一旁。
柳如峰又看向小栗子,目光冰冷:“她不是要跪吗?那就让她跪,我倒要看看她的膝盖骨有多硬。”
司昀昀:“如峰~”
柳如峰严声:“我们昨晚已经商量好了这件事,不准抗议!”
司昀昀张张嘴,顿时说不出话来。
失望垂下头去。
什么商量嘛,分明就是霸权主义。
小栗子仰视柳如峰时,眼底填满怨毒。
不过迫于当前情势,不得不蒙上一层虚假的天真无辜,令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没有骗过柳如峰,但是骗过了司昀昀。
“柳公子,你好歹发发慈悲心,饶过我这个无朋无亲的孤儿吧!”
“那天那顿早饭我真不是有意要害昀小姐过敏的,我只是单纯想用好菜好饭感谢昀小姐,我哪里会晓得其中的海鲜差点儿就要了昀小姐的命呢?”
“柳公子,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求求您了。”
柳如峰睫毛动了动,凤眼微眯。
“我在此之前找你说过什么吗?你怎么知道我要做的决断,夜里就忙不迭过来跪着了?”
小栗子无奈一笑,笑意半真半假:“我又不是傻子,您昨天嫌恶我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十有八九就是猜疑过敏那桩事不是场意外,认准了我是凶手。”
柳如峰眸底掠过一丝凛冽,却无话想说。
这时施乐羽忽然像一阵风似刮过来,垂眸向小栗子笑问:“你一直跪在这儿?那你昨晚几点钟开始跪的啊?”
小栗子稍稍愕然,抬眼看了看他。
旋即飞快思索后,慌声答道:“大概晚上十一点多。”
“凌晨我还有在房间外溜达,并没瞧见你。”
小栗子:“……”
气氛瞬间凝固。
陷入尴尬的只有她一人。
但她很快稳住心神,反正房子里没有监控。
他们也不能要求自己一个小姑娘卷起裤腿让人查验膝盖情况。
小栗子索性跳过这个破绽百出的话题,立刻又泪落如雨,扮出最凄楚可怜的模样,声音细碎发颤。
“柳公子,我真的不想走~这回的错我一定牢记在心,求您宽恕我吧!我给您磕头、我给您磕头了。”
她双手扑地,“砰砰砰”往地板上猛猛碰头,一声重过一声,砸得司昀昀心惊肉跳。
刚要上前阻拦,却被柳如峰抬手挡住。
小栗子察觉到两人迥然不同的态度,磕头更是不停歇,磕得越快越响,像是要把头磕破一般。
柳如峰冷眼旁观,认为这是她的苦肉计,那便让她自食苦果。
别妄想他会心软,傻乎乎地把她放过。
渐渐的,小栗子磕头的那块地板洇开了一片浅浅血迹。
司昀昀看在眼里顿觉心头一颤,立马推开丈夫的手臂,快步上前将小栗子扶起。
小栗子趔趄了下,险些没站稳倒下去。
她的脑门儿磕肿起来一个明显的包,同时磕破了表皮,上面渗着血丝,又疼又胀。
她想的是,如果她不能留下来,活着便再没有意义。
所以宁愿磕死也绝不离开申家。
“姐姐……”小栗子哑声握紧司昀昀的手,眼睫半垂半扬,泪珠滚满了脸,“你不是我姐姐吗?姐姐可不可以不赶妹妹走?”
司昀昀唇瓣微动,犹要掉下泪来。
“放心,我不会让你走。”
她坚定着口吻,继而转向柳如峰,央求他。
“如峰,你就让小栗子继续待在家里工作吧,别再斤斤计较这事了,这纯粹是一场无心之过。”
“她还这么年幼,离了这里还能去哪儿讨生活呢?不要难为她了好不好?”
柳如峰神色未变,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温度:“不行,她必须走人。”
司昀昀还想要较辩,突然感到喉咙一阵刺痛发痒,捂住嘴抖肩咳嗽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
柳如峰见状,赶忙将她搂在怀里,眉宇间满是担忧。
司昀昀摊开手掌时,掌心内斑斑点点的血色。
是喉咙过敏肿胀未愈产生的影响。
她抬头望向丈夫,缄默无声。
可那双灵气的眼睛清清楚楚写着恳求——希冀他不要赶走小栗子。
柳如峰霎时间就软了脾气,依着她的意愿来。
“好,我不辞退她。”
“阿乐,你带她下去处理伤口。”
他冷着声吩咐。
施乐羽应了,领着小栗子默默下楼。
到了楼下,小栗子面上的泪水早已干涸。
嗓音也不再拿腔拿调的娇细。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能行,你去忙你的吧。”
“这么快就变了个样?”施乐羽语气带有哂笑。
小栗子小脸冷酷,一改之前委曲求全的姿态。
设计司昀昀过敏那件事她没拿捏好分寸,柳如峰如今彻底对她产生了敌意。
她明白不论往后她再如何装作单纯无害,都无法再欺骗他。
什么伪装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既然如此,她从今往后就只专心在司昀昀面前演好戏就行,只要这个目标对象相信就行。
小栗子又不禁在心中冷笑。
脑子被打坏的女人就是蠢,听到小孩子说话就心软相信。
她就不知道她护着的这个小孩子当真想害她的性命?
蠢钝如猪,趁早得送她下去向姐姐赎罪。
思绪回拢现实,小栗子面对柳如峰的同伴也没假以辞色的必要,语调冷淡。
“你刚刚让我下不来台,我还该对你笑脸相迎?”
施乐羽抱臂轻笑:“小丫头口气也蛮冲。”
小栗子横了他一眼,愤懑“哼”出一声。
抬脚扭头走了。
……
连一生端着早餐进屋时,司昀昀正接过柳如峰递来的温水小口喝着。
“昀昀,喉咙还痛着吗?”
连一生将早餐放在桌上,俯身轻声问道。
司昀昀摇一摇头,默默微笑表示没事。
连一生看着她温煦的笑容,却感觉两人之间距离十分遥远。
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禁不住轻轻叹息。
昀昀简直就像换了一个“新人”。
先前的昀昀虽然存在精神问题,但至少记得人和事。
而如今,她实际在意的只有柳如峰。
她的爸爸妈妈,包括他这位叔叔,一律都没感情了。
她只是在礼貌地维持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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