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楠安抚地拍了拍池林冉的背,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穿花衬衫、趿着拖鞋的中年女人,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正是房东阿姨。
看到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小林呢?”
池林冉想下床,薛一楠连忙挡在她身前,对着房东笑了笑,“阿姨您找她有事?”
“有事!”房东阿姨推开她走进屋,眼神扫来扫去,像是在找什么破绽,“这房子不能租给你了!我儿子要结婚,这屋得重新装了当婚房!”
她指着池林冉,“你当初跟我说就一个人住,现在怎么多了个人?这押金我可退不了!”
池林冉一下子急了,挣扎着要下床,“您这是违约!当初合同上明明写了租到年底,现在才住了几个月...”
“那咋了?这是我的房子!”房东阿姨叉着腰,语气蛮横。
薛一楠按住池林冉的肩膀,示意她回卧室,“你先在屋里待着,我来处理。”
关上卧室门,她拉着房东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语气依旧温和,“阿姨,您儿子结婚是大喜事,先恭喜您。”
房东阿姨白了她一眼,“少来这套!押金就是不退!”
“押金不用退,”薛一楠笑了笑,眼神却带着点坚定,“就当给您儿子的新婚贺礼了。”
“不过您让小林搬出去,总得给点时间吧?您看这屋里的旧家具、旧家电,您要装婚房肯定得换,卖出去也得花时间。”
“小林在这儿住了五年,跟周围的邻居都熟,让她帮您处理这些,省得您来回跑,多省心啊?”
房东阿姨眼珠转了转,觉得这话有道理,“她真能帮我把这些东西卖掉?”
“您放心,”薛一楠点头,“小林性子实,不会骗您的。”
“给我们半个月时间,保证把屋子腾干净,连垃圾都给您清走。”
房东阿姨想了想,终于松口,“行!就半个月!到时候要是没清完,我可就自己找人搬了,损坏了东西你们赔!”
说完,又嘱咐了几句,才扭着腰走了。
关上门的瞬间,薛一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沉了下来。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程砚舟的电话,语气冷冽,“半小时内,派几个人到江城老城区和平里3栋702,把屋里的东西全部清空...”
“家具家电按新的市场价算钱,转给池林冉。”
挂了电话,薛一楠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
池林冉正坐在床上,眼神直直地看着门口,像个怕被丢下的孩子。
她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些,“别担心,房子的事我来处理,你不用搬去别的地方。”
池林冉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抓住了薛一楠的衣角,这一次,她没再放手。
黑色宾利缓缓驶入江湾小区时,午后的阳光正斜斜地洒在红砖围墙上,墙根处的爬山虎还带着点秋末的绿,缠绕着当年薛一楠和池林冉一起钉的木栅栏。
那栅栏上还留着个小小的刻痕,是高中时两人比身高的印记,如今被岁月磨得浅了,却还能看清两个歪歪扭扭的“楠”和“冉”。
池林冉靠在副驾上,脸色还有点苍白,却在看到小区大门时,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这里的每一棵梧桐树、每一盏路灯都熟悉得让人心颤。
当年她跟着薛一楠搬进来时,徐妈还在院子里种了棵樱桃树,如今树已经长得比二楼窗户还高,枝桠上还挂着个褪色的鸟窝。
“到了。”薛一楠停稳车,转身想帮她解安全带,却发现池林冉正盯着樱桃树发呆,眼眶微微泛红。
她顺着池林冉的目光看去,轻声道,“徐妈种的樱桃树,每年还会结果,我回国后摘过一次,还是当年的味道。”
池林冉猛地回神,喉结动了动,却没说话。
薛一楠也不逼她,俯身帮她解开安全带,然后小心地扶着她的胳膊下车。
她的手心还带着发烧后的余热,指尖微微发颤,薛一楠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些,怕她站不稳。
复式的门还是当年的深棕色木门,门把手上挂着个小小的恐龙挂饰,是陈默高中时送的,薛一楠一直没摘。
推开门时,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混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的沙发还是原来的米白色,只是换了新的靠垫,靠垫上印着雏菊图案,和薛一楠耳后的耳钉一模一样。
“我回国后重新打扫了一遍,没敢动太多东西。”薛一楠扶着池林冉往里走,指了指客厅墙上的照片墙,“以前的照片都还在,就是加了几张我在瑞士的。”
照片墙上,高中时两人穿着校服的合照被放在正中间,池林冉扎着马尾,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薛一楠站在她旁边,嘴角带着点青涩的笑,手里还举着个刚摘的樱桃。
池林冉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很久,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里自己的脸,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时候...徐妈还在给我们做樱桃酱。”
“嗯,”薛一楠点头,扶着她往二楼走,“她做的樱桃酱配方,我记下来了,等你好了,我们可以试试。”
二楼的楼梯扶手还是当年的实木,被两人摸得光滑发亮,走到转角时,池林冉忽然停住脚步。
那里还贴着张泛黄的便签,是当年她写给薛一楠的,“一楠,明天要带伞,天气预报说有雨。”
薛一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了笑,“一直没撕,觉得挺好看的。”
她不等池林冉回应,弯腰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她,“你还发着烧,别走路了,我抱你去房间。”
池林冉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脖子,脸颊贴在她的胸口,能清楚地听到她平稳的心跳声。
这熟悉的怀抱让她想起高中时自己崴了脚,薛一楠也是这样抱着她上楼,那时候薛一楠还没这么高,抱得有些吃力,现在却稳稳的,手臂结实得让人心安。
房间还是当年池林冉住的那间,窗户朝东,午后的阳光刚好落在书桌上。
书桌上还放着她当年用的笔记本,封面已经有些磨损,薛一楠翻开过,里面记满了高中时的错题,还有几页画着小小的雏菊。
“我给你换了新的床单,是你喜欢的浅灰色。”薛一楠将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帮她盖好被子,“你先睡会儿,我下楼给你熬点粥。”
池林冉拉住她的衣角,眼神里带着点不安,“你不会走吧?”
薛一楠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指腹,“不走,我就在楼下,你喊我一声,我就上来。”
她看着池林冉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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