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抉择之境
苏清晏被制服的呼喊声犹在耳边，但更大的危机已如乌云压顶，容不得半分喘息。
封禅台废墟之上，失去控制的矩阵能量并未完全消散，反而如同决堤的洪水，更加狂暴地侵蚀着周围的一切。地面在能量乱流的冲刷下不断崩塌、分解，裂痕如同蛛网般向着整个泰山主峰蔓延！更可怕的是，那溃散的混沌能量中夹杂着“昆仑”方舟的寂灭气息，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败凋零，山石化为齑粉，仿佛要将整座泰山都拖入死亡的国度！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的“昆仑”方舟，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山体表面的幽蓝纹路光芒大盛，如同无数只冰冷的眼睛同时睁开，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强大、更加纯粹的寂灭波动，如同海啸般朝着已然崩溃的矩阵核心，朝着这片废墟碾压而来！意图趁此机会，将九鼎矩阵连同所有抵抗力量，一举彻底摧毁！
内忧外患，瞬息而至！
“陛下！能量暴走已失控！正在侵蚀山体龙脉！”
“报——！‘昆仑’异动！寂灭力场强度激增三倍！”
“防护阵即将破碎！请陛下速速定夺！”
残存的侍卫和官员仓皇汇报，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沈砚立于一片狼藉之中，龙袍染尘，冠冕微斜。他面前，是两个迫在眉睫、却方向截然不同的选择：
其一，立刻调动所有残存的皇室底蕴、汇聚所能调动的每一分龙气，不惜代价强行稳固那濒临彻底湮灭的矩阵核心。若能暂时稳住核心，或可延缓泰山龙脉被侵蚀，为后续或许可能的重整旗鼓争取一线渺茫生机。这关乎社稷根基，天下安危。
其二，林晚秋身受重伤，气息萎靡地跪坐在废墟边缘，望着萧景渊坠落的方向，仿佛随时会追随而去。萧景渊更是生死未知，坠入能量乱流肆虐的深渊，每一秒拖延都可能意味着彻底的死亡。救援他们，需要立刻分派出最精锐的力量，动用可能保命的秘宝，甚至需要他亲自调动龙气护持，这无疑会大大削弱稳住矩阵的可能性。
一边是江山社稷，苍生黎民。
一边是并肩战友，复杂情谊。
沈砚的脸色铁青，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他看向林晚秋那失魂落魄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与不忍；他又看向那不断崩塌、被幽蓝寂灭光芒吞噬的山体，仿佛看到了万里江山在眼前倾覆的景象。
帝王的职责，个人的情感，如同两把烧红的铁钳，狠狠撕扯着他的内心。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过去一瞬，矩阵崩溃的风险就加大一分，救援萧景渊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他必须立刻做出抉择。
一个可能让他背负千古骂名，也可能让他悔恨终生的抉择。
沈砚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充满焦灼与死亡气息的空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近乎残忍的冰冷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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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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