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镇外的国道旁，三辆黑色越野车横在路中间，把省惠民药厂的送药货车堵得严严实实。
货车司机老周被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按在车门上，手机早被抢走扔在路边。他看着车厢里满满当当的硝苯地平、二甲双胍，急得额头冒汗 —— 这些药是青山镇两百多个老人的 “救命药”，要是耽误了配送，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停药。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是给老百姓送的救命药，耽误了你们赔得起吗？” 老周挣扎着喊，可两个男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攥着他的胳膊。
领头的刀疤脸走到货车旁，用钢管敲了敲车厢，冷笑一声：“什么救命药？我看是‘要命药’！康泰联盟的刘总说了，这药有问题，不能往乡镇送！识相点就把车开回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放狗屁！” 老周气得脸通红，“这药是省药监局检测过的，合格得很！你们就是刘总的狗，想断老百姓的活路！”
刀疤脸脸色一沉，举起钢管就要往货车轮胎上砸：“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把你轮胎扎了，看你怎么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三辆警车呼啸而至。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变了，挥了挥手：“快撤！” 可没等他们上车，民警已经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人按在了地上。
林辰和林羽赶到时，刀疤脸正被民警戴上手铐，嘴里还在嚷嚷：“我们是康泰联盟的人，你们敢抓我？刘总会让你们好看！”
林辰走到老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师傅，没事吧？药没损坏吧？”
“没事没事，药都好好的！” 老周揉了揉被攥红的胳膊，指着刀疤脸，“林院长，就是他们受刘总指使，故意拦车，还说要扎轮胎！”
民警把刀疤脸押到林辰面前：“林院长，我们会把人带回派出所审讯，一定查清楚背后的指使情况，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谢谢你们！” 林辰点点头，又对老周说，“周师傅，你先把药送到青山镇卫生院，我已经让李院长在那边等着接货了，路上注意安全，要是再遇到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看着货车缓缓驶离，林羽皱着眉说：“刘总这次是真急了，连暴力拦车都敢干，接下来肯定还有更阴的招。我们得赶紧去省发改委对接资金，要是孙明在资金上卡我们，医疗站的建设就麻烦了。”
两人不敢耽误，立刻驱车赶往省发改委。可刚到财务科门口，就被一个戴眼镜的科员拦了下来：“林院长，不好意思，你们的资金申请材料不全，没法拨付。”
“材料不全？” 林辰皱起眉，掏出之前准备好的清单，“我们按要求提交了项目批复、施工预算、国企药厂的供应协议，怎么会不全？”
科员接过清单，翻了两页，指着其中一项说：“你们缺‘乡镇土地使用合规证明’，虽然李书记说特事特办，但孙副主任刚才特意交代，必须要这个证明，不然就算有书记的批示，也不能拨款。”
林辰心里一沉 —— 他早就办好了土地使用证明，昨天交给了省发改委的档案科，现在财务科却说没收到，明显是孙明故意让人扣下了。他强压着怒火，对科员说：“我昨天已经把证明交给档案科了，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科员面露难色：“林院长，不是我不帮你，是孙副主任刚下的命令，没有他的签字，谁也不能查档案，更不能拨款。你还是去找孙副主任沟通吧。”
林辰和林羽只好转身去找孙明的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孙明的声音：“刘总，你放心，资金我已经卡住了，没有土地证明，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至于那个证明，我已经让档案科的人藏起来了，林辰就算找破天，也找不到！”
林羽推开门，脸色冰冷：“孙副主任，你身为发改委领导，故意扣押项目材料、拖延资金拨付，就不怕被李书记知道吗？”
孙明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进来，愣了一下，随即装作镇定地放下电话：“林处长，林院长，你们怎么来了？我刚才在跟企业沟通其他项目的事，跟你们的医疗站没关系。”
“没关系？” 林辰把项目批复拍在桌上，“我们的土地使用证明昨天就提交了，现在财务科说没收到，是不是你让人扣下了？李书记明确说项目要特事特办，你却故意刁难，到底想干什么？”
孙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还在嘴硬：“林院长，说话要讲证据！档案科的人说没收到，可能是你们没交，或者弄丢了，怎么能怪我？要是想拨款，就重新补一份证明，不然别怪我按规矩办事！”
“重新补？” 林辰气得发笑，“土地证明需要乡镇政府、国土局、规划局三个部门签字盖章，重新补至少要一周，医疗站下周就要开工，你是故意想拖黄项目！”
就在这时，林羽的手机响了，是省纪委的一个老同事打来的：“林羽，你们是不是在跟孙明掰扯资金的事？我刚听说，孙明之前收过康泰联盟的好处，帮他们违规审批过药品项目，你们要是拿不到土地证明，就直接找省纪委的赵德发主任，他正在查这类腐败问题，说不定能帮你们。”
林羽眼睛一亮，挂了电话，看着孙明，语气带着警告：“孙副主任，我们已经知道你和康泰联盟的关系了。要是你现在把土地证明交出来，配合资金拨付，我们可以不追究；要是你还继续刁难，我们就直接找省纪委的赵德发主任反映情况，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明的脸色瞬间惨白 —— 赵德发他听说过，是省纪委出了名的 “铁面”，专门查领导干部的腐败问题，要是被他盯上，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他犹豫了几秒，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什么赵主任，你们别想吓唬我！没有证明，就是不能拨款！”
“好，那我们就去找赵主任！” 林辰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孙明的声音：“等等！”
孙明咬了咬牙，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狠狠摔在桌上：“这就是你们的土地证明，我也是按规定办事，别以为有李书记撑腰，就能为所欲为！”
林辰拿起证明，看了一眼，确认是自己昨天提交的那份，冷笑道：“孙副主任，希望你以后别再搞这些小动作，不然迟早会栽跟头。”
拿着证明，两人快步走到财务科。有了证明和李书记的批示，财务科不敢再拖延，当场办理了资金拨付手续，承诺三天内把第一笔建设资金打到医院的账户上。
走出省发改委，林辰松了口气，可林羽却皱着眉说：“孙明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他肯定会在验收环节找我们麻烦。而且刚才我同事提到的赵德发主任，说不定是我们接下来的关键，我得找机会跟他见一面，说说孙明和康泰联盟的事。”
果然，没过两天，验收组就 “如约而至”。
领头的验收组组长是孙明的老部下，一到青山镇的临时供应点，就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他指着供应点的消防栓说：“这个消防栓距离药品储存间太近，不符合安全规定，必须整改！”
林辰皱起眉：“李组长，消防栓距离储存间 3 米，符合《药品储存消防安全规范》的要求，而且我们有消防部门出具的验收报告。”
“报告是报告，实际情况不一样！” 李组长摆了摆手，又指着墙角的插座，“这个插座没有接地线，万一漏电，损坏了药品谁负责？还有，你们的药品台账不详细，缺少每个批次的质检报告，这些都要整改，不然验收不合格，不能给老百姓发药！”
林辰心里清楚，这些都是孙明安排的借口。他刚想反驳，就看到一群老百姓涌了过来，王桂兰阿姨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感谢信：“李组长，你们可别冤枉林院长！这个供应点的消防设施，我们都看着装的，比社区的消防还规范；而且每次送药来，都有质检报告，我们老人们都看过，合格得很！”
“就是！” 青山镇的张大爷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刚领的硝苯地平，“我吃了这药，血压从 150 降到 130，要是你们不让发药，我们这些老人怎么办？难道要我们再吃贵药，或者停药等死吗？”
验收组的人被围在中间，看着老百姓激动的神情，脸色都有些难看。李组长支支吾吾地说：“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不是故意刁难……”
“按规定办事？” 林羽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手机，“刚才你们说的‘不符合规定’的地方，我已经拍了视频，也咨询了省消防总队和药监局的专家，他们都说没问题。要是你们坚持验收不合格，我们就把视频和专家意见发给李书记，让他评评理！”
李组长的脸一下子红了，再也不敢挑毛病，匆匆在验收报告上签了字，带着验收组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验收组的车消失在远处，王桂兰阿姨笑着说：“林院长，这些人就是孙明派来的狗腿子，只要我们老百姓团结起来，他们就不敢欺负你！”
林辰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谢谢您，王阿姨，没有大家的支持，我们也走不到今天。”
可麻烦还没结束。当天下午，网上就出现了一篇标题为《市一院基层医疗站药品质量存疑，多位老人服药后不适》的文章，里面配了几张模糊的照片，说有老人吃了国企药厂的药后头晕、心慌。文章还引用了 “匿名专家” 的话，说医疗站的药品储存条件不合格，可能导致药品变质。
林辰看到文章时，气得手都在抖 —— 这明显是孙明和刘总故意造谣，想破坏医疗站的声誉，让老百姓不敢领药。他立刻联系省药监局，请求再次对药品进行检测，并让医院的宣传科发布澄清公告，附上之前的检测报告和老人服药后的复查记录。
省药监局的检测结果很快出来了，药品全部合格；宣传科发布的澄清公告下，也有很多老人留言作证：“我吃了药，血压控制得很好，没有不适”“造谣的人不得好死，别耽误我们领药”。在铁证面前，谣言很快就平息了。
孙明得知谣言被戳穿后，气得把办公室的杯子摔了个粉碎。刘总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是不满：“孙主任，你到底行不行？资金没卡住，验收没刁难成，造谣也被戳穿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低价药市场就全没了！”
“你别催！” 孙明的声音透着烦躁，“我已经想好了下一个办法。下周末，省城有个‘民生项目研讨会’，会有很多官员和专家参加，我已经跟主办方打好招呼，让他们邀请你和几个‘专家’参加。到时候，我们在会上说林辰的项目‘劳民伤财’‘没有可持续性’，再让专家提反对意见，只要能影响其他领导的看法，就能让项目暂停！”
刘总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到时候我多带点钱，跟那些专家和官员好好‘沟通’一下，一定要让林辰的项目黄了！”
挂了电话，孙明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 他就不信，这次林辰还能躲得过去！
而此时的林辰，正和林羽一起，在省纪委的办公室里见赵德发主任。赵德发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眼神却很锐利，他看着林辰递过来的证据（孙明和刘总的通话录音、刁难项目的记录），眉头越皱越紧：“孙明和康泰联盟的问题，我们已经关注很久了，这次他们在省城的研讨会搞小动作，正好是个抓他们现行的机会。”
林羽眼睛一亮：“赵主任，您的意思是……”
“下周末的研讨会，我也会参加。” 赵德发放下证据，看着林辰，“你们也一起去，要是孙明和刘总在会上造谣或者行贿，我们当场就能抓他们，还能顺便查清他们之前的腐败问题。”
林辰心里一激动：“谢谢赵主任！有您在，我们就不怕他们搞小动作了！”
“不用谢我，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 赵德发站起身，拍了拍林辰的肩膀，“民生项目关系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绝不能让腐败分子和黑心企业破坏。你们放心，省纪委一定会支持你们！”
走出省纪委的办公室，林辰和林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林羽笑着说：“没想到赵主任正好要参加研讨会，这次孙明和刘总肯定跑不了！”
林辰点点头，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 孙明和刘总肯定会在研讨会上耍各种手段，而且他们背后说不定还有其他官员支持，这场仗，还得小心应对。
就在这时，林辰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下周末的省城研讨会，孙明和刘总准备了‘大礼’，你们最好别去，不然会有危险 —— 一个不想看到你们出事的人。”
林辰看着短信，心里咯噔一下 —— 发信人是谁？为什么会提醒他？研讨会到底有什么危险？
他把短信递给林羽，林羽看后，脸色也严肃起来：“不管发信人是谁，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孙明和刘总已经走投无路，说不定会干出更极端的事。不过，有赵主任在，我们也不用怕，正好可以将计就计，把他们一网打尽！”
林辰深吸一口气，握紧手机，眼神坚定 —— 不管研讨会有什么危险，他都必须去。这不仅是为了基层医疗项目，更是为了那些信任他的老百姓，为了不让腐败分子和黑心企业继续祸害民生。
而省城的某间酒店里，孙明和刘总正在密谋着研讨会的 “计划”。刘总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孙明：“这里面是五十万，你拿去打点研讨会的主办方和专家，一定要让他们帮我们说话。另外，我还找了几个‘记者’，要是林辰敢去，就故意找他麻烦，让他在会上出丑！”
孙明接过信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刘总，你放心，这次林辰肯定栽定了！等着瞧，研讨会结束后，他的项目就会被暂停，到时候我们就能重新夺回低价药市场！”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一场围绕着省城研讨会的较量，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林辰知道，这将是他和孙明、刘总之间最关键的一战，也是决定基层医疗项目命运的一战。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绝不能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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