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田太郎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越来越近的大华军阵列，听着城内传来的厮杀声，知道大势已去，却依旧不肯投降。
他召集了身边的三百名“死士”，这些人大多是幕府的世袭武士，家族世代受幕府恩惠。
此刻每人都灌下一碗掺了鸡血的烈酒，脸上涂满了红白相间的油彩，举着磨得雪亮的武士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们不与大华军正面交锋，而是分成数十个小队，专挑侨民聚集区和大华军的伤员下手，所到之处，房屋被点燃，无辜的侨民倒在血泊中。
有个死士甚至将一名侨民婴儿挑在刀尖上，狂笑着冲向大华军阵地，气得大华军士兵双目赤红。
“龟田狗贼！拿命来！”宋柏拍马迎上龟田太郎，战马嘶鸣着跃起，“破虏刀”与武士刀重重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龟田太郎的刀法带着萨摩藩的狠辣刁钻，每一刀都直指宋柏的咽喉、心口等要害，他嘴里嘶吼着：
“我大日本帝国绝不会屈服！就算我死了，也会有无数武士站起来反抗你们这些华国人！”
宋柏冷笑一声，手腕翻转，刀锋贴着对方的刀身划过，在他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倭寇的暴行，罄竹难书！长崎侨民区的焦土，那些被你们虐杀的妇孺，今日我就替他们取你的狗命！”
两人在颠簸的马背上激战数十回合，刀光剑影中，宋柏左臂被对方的刀划伤，鲜血顺着衣袖流下，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数十回合过后，龟田太郎渐渐体力不支，呼吸变得粗重，刀法也开始散乱。
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名大华军士兵正试图解开城墙上一名侨民妇人的绳索，突然虚晃一招，将武士刀劈向宋柏的面门，趁着宋柏后仰闪避的瞬间，转身扑向那名士兵，手中的武士刀直直刺向士兵的后背。
宋柏见状，毫不犹豫地松开马缰，将“破虏刀”奋力掷出。
刀身如一道黑色闪电，带着破空的锐响，精准地刺穿了龟田太郎的胸膛，刀柄从他背后穿出，鲜血顺着刀身汩汩流出。
龟田太郎低头看着胸前的刀柄，脸上先是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随即化为不甘的怨毒，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无力地倒在城墙上，气绝身亡时，眼睛仍死死盯着城下的大华军旗帜。
失去统帅的日军“死士”依旧在顽抗，他们如同丧家之犬般退到幕府的宫殿里，将抓到的最后十几名侨民绑在大殿的柱子上，浇上煤油，扬言要与宫殿同归于尽。
宋柏亲自带着虎贲师的精锐赶到，远远就闻到了宫殿里传来的煤油味和血腥味，他看着宫殿窗口露出的侨民绝望的脸。
其中有个少年正是王启年失踪的儿子，此刻他的手臂被打断，却依旧咬着牙瞪着日军士兵，心中的怒火更盛。
宋柏对着宫殿里高声喊道：“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武器，我保你们全尸；若再敢伤害一名侨民，我必放火烧宫，让你们尸骨无存，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宫殿里的日军士兵没有回应，反而传来了侨民的惨叫声和日军的狂笑声。
一名死士用刀划破了那名少年的脸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宋柏脸色一沉，猛地挥手：“放火！”
早已准备好的火箭手立刻扣动扳机，带着火星的箭矢射向宫殿的木质门窗，熊熊大火很快吞噬了宫殿的飞檐斗拱，浓烟滚滚，遮住了半边天。
日军士兵的嘶吼声、侨民的呼救声、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混杂在一起，让人不忍卒闻。
就在这时，一名名叫赵虎的大华军士兵不顾战友阻拦，披着浸湿的棉被冲进火海，在坍塌的横梁砸下来的前一刻，将那名奄奄一息的侨民孩子抱了出来。
孩子的身上还沾着日军的血渍和煤油，嘴唇干裂，嘴里喃喃地喊着“爹、娘”，赵虎的后背却被烧伤，露出狰狞的水泡。
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激战，当第四天的朝阳升起时，江户城终于被大华军完全占领。
城墙上插上了大华的龙旗，旗帜上的血迹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宋柏站在幕府的宫殿废墟前，脚下踩着滚烫的瓦砾，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五味杂陈。
日军的暴行早已超出了人性的底线：长崎侨民区被烧成一片焦土，地上到处是残缺的尸体，死状凄惨；
有的孩子被活活钉在木板上，小小的身体早已僵硬；
还有的侨民被日军当作练习刀法的活靶子，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伤。
而日军士兵的悍勇也让他印象深刻，不少人在弹尽粮绝后，选择切腹自杀，脸上还带着狂热的表情，甚至有母亲抱着孩子一起自尽，嘴里还喊着“为了大日本”的疯话。
大华军对日军的暴行进行了最严厉的惩处。
宋柏下令在江户城中心广场设立审判台，凡是参与屠戮侨民的日军士兵，无论官职大小，一律公开处决。
那些亲手杀害妇孺的凶手，被绑在柱子上，由受害侨民的亲属亲手砍下头颅，以血还血。
幕府的高官则被戴上镣铐，分批押往南京受审，等待他们的将是大华律法的公正裁决。
与此同时，宋柏下了三道严令：一是严禁大华军士兵伤害无辜的日本百姓，违者军法从事；
二是打开幕府的粮仓和金库，向饥饿的日本百姓分发粮食和救济银；
三是组织军医为受伤的日本平民治疗。
有个失去丈夫的日本妇人带着孩子跪在宋柏面前，捧着一碗粗糙的米饭感谢他的仁慈，宋柏扶起她们说道：“伤害你们的是幕府的野心，不是大华的士兵。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讨回血债，也是为了让你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南京总统府的暖阁里，毛承克正坐在案前翻看侨民的伤亡名单。
名单是用毛笔写的，字迹工整却带着颤抖，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标注着年龄、籍贯和遇难方式，密密麻麻的字迹占满了十几张宣纸，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侨民惨死的画面。
王启年描述的被烧毁的账本，赵虎抱回的受伤孩子，还有宋柏奏报里提到的钉在木板上的孩童，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滴在名单上。
钱谦益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捧着刚收到的捷报，轻声说：“殿下，江户城已破，日本幕府残余势力全部被肃清，龟田太郎伏诛，咱们终于为那些惨死的侨民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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