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镇北国公府,乃至一墙之隔的荣国府。
国公爷要抬举身边的丫鬟晴雯做二房姨娘!
而且,今天就要在府里摆酒,正式给她名分!
“听说了吗?晴雯要当姨娘了!”
“我的天爷!真的假的?她才来国公爷身边多久啊?”
“可不是嘛!这可真是……一步登天了!咱们还在苦哈哈地当差,人家都要成半个主子了!”
“谁说不是呢?这命啊,真是没法比!想当初她还在老太太屋里,跟咱们也没什么两样,这一转眼……啧啧。”
宁荣二府的角角落落,但凡有下人聚集的地方,都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这件事。
震惊,羡慕,嫉妒……各种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尤其是那些自诩有几分姿色、平日里也削尖了脑袋想往贾玦身边凑的丫鬟们,更是酸得牙根都痒痒。
凭什么是她晴雯?
论相貌,自己也不差;论资历,府里比她老的丫鬟多的是。怎么这天大的好运就偏偏砸在了她头上?
一时间,无数道目光都投向了国公府,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新晋的晴雯姨娘,究竟是何等的风光。
上午,吉时。
国公府的正厅里,摆了简单的几桌酒席。
来的人不多,都是府里有头有脸的管家和管事媳妇们,还有贾玦身边的几个亲信。
贾玦高坐在主位上,一身玄色常服,神情淡然,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秦可卿坐在他的下首,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没过多久,一身崭新衣裙的晴雯,在几个小丫鬟的簇拥下,从后堂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桃红色的撒花绸缎衣裙,头上戴着赤金点翠的簪子,耳朵上坠着明珠耳环,脸上薄施粉黛,整个人如同雨后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光彩照人。
比起昨日那个丫鬟,今日的她,已然有了几分主子气派。
她走到厅中,先是有些羞涩,但当她的目光与主位上的贾玦对上时,看到他眼中那鼓励的笑意,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早就教好的规矩,先是恭恭敬敬地给贾玦磕了头,然后又给秦可卿奉了茶。
“妹妹快起来吧。”秦可卿笑着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从手腕上褪下一只成色极好的金镯子,亲手戴在了晴雯的手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伺候爷。”
“是,多谢姐姐。”晴雯红着脸应道。
贾玦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清了清嗓子,厅堂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从今日起,晴雯便是我贾玦的二房姨娘。”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这人,向来赏罚分明。晴雯伺候我尽心尽力,我便给她这个名分,给她这份体面。”
“我把话放在这里,让你们所有人都听清楚。”贾玦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在我贾玦的府里,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出身如何,只要你忠心耿得,踏踏实实地办事,我贾玦,就绝不会亏待你!”
“晴雯,就是你们的榜样!”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管事们心头一凛,随即又是一阵火热。
他们都听明白了国公爷的意思。
这是在敲打,也是在许诺!
只要忠心,就有天大的好处!
晴雯的例子就活生生地摆在眼前,一个丫鬟,说抬举就抬举了,这是何等的手笔和气魄!
“谢爷!”
晴雯再次跪下,这一次,是真心实意,满心满眼的感激和崇拜。
“好了,起来吧。”贾玦抬了抬手,“我已经让人把你西边那个小跨院收拾出来了,以后你就住那里。院子就叫‘怡然居’吧。”
怡然居!
在场的管事媳妇们心里又是一惊。
这不仅给了名分,还单赐了院子和名号,这哪里是普通姨娘的待遇,这简直快赶上正经主子了!
晴雯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仪式结束,酒宴开始。
贾玦没待多久,便带着秦可卿离席了。
剩下的,就是晴雯的主场。
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管事媳妇们,此刻都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脸,围着晴雯,一口一个“晴姨娘”地叫着,奉承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晴雯坐在那里,被众人簇拥着,听着那些恭维,看着那些讨好的笑脸,恍惚间,只觉得像是在做梦。
她真的……成主子了?
当天下午,晴雯就在众人的羡慕和嫉妒中,风风光光地搬进了属于自己的“怡然居”。
院子不大,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布置得雅致温馨。屋里摆着全新的家具,妆台上放着各色首饰,衣柜里挂满了四季的衣裳。府里还拨了两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来伺候她。
晴雯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她抚摸着头上那支沉甸甸的金簪,又看了看手腕上那只闪着金光的镯子,眼中充满了不真实的幸福感。
从今天起,她就彻底告别了那个任人差遣、命运飘零的丫鬟身份。
她有了自己的院子,有了伺候自己的人,有了爷给的名分和体面。
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给的。
晴雯的心里,被一种名为“忠诚”和“爱慕”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
她暗暗发誓,这辈子,她都要死心塌地地跟着爷,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而晴雯被抬为姨娘的消息,也彻底在宁荣二府的丫鬟群体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传说,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原来,飞上枝头变凤凰,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一时间,府里那些有些姿色的丫鬟们,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她们开始不动声色地打探国公爷的喜好,研究晴雯的言行举止,幻想着自己也能有朝一日,复制晴雯的成功,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
就在整个贾府都因为晴雯的事情议论纷纷的时候,王熙凤带着平儿,拎着一个沉甸甸的礼盒,大张旗鼓地来到了怡然居。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新出炉的晴姨娘啊!快让我瞧瞧,这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是比往日里更标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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