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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厂长眼中促狭,许卫东明白他是在笑自己儿女情长。可他就是钟意这个小尼姑,唯有在她身旁,他才觉得自己像个寻常青年。
“杨叔?”许卫东出声提醒。
“我打电话,你赶紧去,注意控制好维修时长。”
“那妙真……”
难得见他这般迟疑,杨厂长觉得有趣:“我让你婶子送她搭电车,定把你媳妇 ** 安安送回家,这下安心了吧?”
许卫东扶额笑道:“那行,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可得找您理论!”
“嘿!”许卫东匆匆离开办公室,留下杨厂长摇头轻笑。
红星小学里,张国兰接到丈夫电话,听闻许卫东的嘱托,不禁笑了起来。这才像个年轻人的模样嘛!
她让助手去喊妙真。不一会儿,妙真敲门进来:“张校长,您找我?”
张国兰打量着妙真,见她面色红润,想来婚后生活美满。她倒了杯水递给妙真:“刚才老杨来电话,说卫东要去首长家修留声机,没法来接你了。今天我送你回去。”
妙真差点被水呛到。她本可自己回家,莫非是哥哥特意叮嘱的?想到此处,她有些羞赧。
正欲婉拒,妙真突然记起要给许卫东准备礼物的事。原本和冉思月约好周末逛街,可到时哥哥定会询问。以他的聪慧,定会猜到自己的打算,那惊喜就没了。
如今哥哥有事,正是好时机。她刚领到半个月工资和补贴,共12块5毛,再加上许卫东给她的布票,足够给哥哥做套新衣。虽说布票是哥哥的,可这份心意是自己的。
打定主意后,妙真婉拒道:“婶子,恰好我和冉老师约好去买书,到时我自己回去就行。”
张国兰想了想,觉得妙真已然长大,也就许卫东总把她当孩子。她点头笑道:“那行,别回来太晚,不然你们家东子要找老杨算账赔媳妇了。”
妙真顿时脸红。没想到哥哥会这般说,但想到他的关怀,心里又满是甜蜜。
张国兰看在眼里,心想这小两口真是天作之合。
回到办公室,冉思月关切问道:“妙真,校长找你何事?”
感受到朋友的关心,妙真赶忙解释。
卫东要去领导家帮忙,无法来接我,特意让厂长打电话告知。
冉思月松了口气,转而欢快提议:“妙真,既然许同志晚上有事,待会儿没课咱们早点走,去逛街如何?”刚领到工资的她,逛街的念头格外强烈,压低的声音里都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妙真会心一笑,两人想法不谋而合:“好啊,我待会儿也没课,收拾下就能走!”
“我也是,快收拾咱们出发!”
妙真用衣服裹着小黑放进包里,决定不带箱子,打算回家让哥哥重新做一个。来到车棚时,她突然想起今日没骑车。
冉思月好似看穿她的心思,打趣道:“别瞅啦,今天我载你!先说好可没你家许同志稳当,要是摔了可不许怪我。”妙真被她逗得轻捶了一下,心想怎么大家都爱拿这事打趣她。
出了校门,冉思月兴致高昂地聊着:“妙真,逛完王府井去我家坐坐?”妙真正要婉拒——空手上门不太妥当,却听冉思月接着说:“我那儿有几本从苏先生那儿借的字帖,只能请你到家里看。”这话瞬间勾起了妙真的兴趣。
“对了!”冉思月突然想起什么,“上周帮苏先生晒书时,有本书里掉出张旧照片,里头的人跟你特别像!是在京城大学门口拍的。”妙真闻言心头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冉思月的衣角。
察觉到异样的冉思月急忙停车,回头看见妙真苍白的脸色,这才想起好友是孤女。她懊恼地抓抓头发:“对不起,我不是……”
妙真缓过神,轻声安慰:“没关系,你知道照片里的人是谁吗?”她紧盯着冉思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冉思月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妙真明白了几分,体贴说道:“不方便问的话,下次能帮我打听下吗?这事对我挺重要的。”
感动不已的冉思月握住她的手:“上次本来要问的,正好苏先生来客人打断了。我保证这周末就去问清楚!”
“我一定帮你问,好吗?”
妙真虽情绪不佳,还是轻声安慰她。
“思月,不用说对不起。”
“这件事该我谢你才对,真的特别感谢。”
“妙真,你真好。”
冉思月继续踩着自行车。
妙真坐在后座,心里却乱成一团。
此刻。
她格外想念许卫东。
要是哥哥在,肯定知道如何应对。定会搂着她轻声安慰。
她多想,多想靠在哥哥身旁啊。
同一时刻。
许卫东也到了大院门前。
警卫让他稍等,转身去打电话请示。
这里住的都是重要领导。
安保措施极为严格。
等了一分钟,警卫放下电话。
“许同志,请在门口稍等,首长的勤务员马上来接您。”
“谢谢!”
许卫东推着自行车站在一旁。
他环顾四周,心想这就是权力的核心地带啊。
但今日风光无限的大人物,来年不知有多少会跌落云端。
时代的每一粒微尘,落在个人肩头都重若千钧。
许卫东静静站着。
虽未着军装,但身姿挺拔,一看便有军人风范。
警卫多看了他几眼,暗自猜测。
莫非是郁老总的老部下?
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这时间对不上啊。
许卫东等了约莫五分钟。
终于,有个年轻人朝他走来。
从制服看,应该是来接他的人。
果不其然。
对方径直走到他面前,笑着开口。
“您是许卫东同志吧?我是首长的勤务员,姓李。”
态度很是热情,许卫东心中疑惑,面上却仍微笑回应。
“李同志好!”
“我是许卫东,红星轧钢厂的五级钳工。”
两人边走边聊。
小李热情地夸赞他。
“您在医院空手夺刀救人的事。”
“我们都从报纸上看到了,首长还夸您呢。”
许卫东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
这就说得通了。
为何首长的贴身警卫,
对他这个普通工人如此客气。
他从容地应酬着。
“平时就爱练两手,医院那次也是碰巧。”
“你们日夜保卫首长,才是真正的英雄。”
小李听了直乐,这位许同志真会说话。
于是两人又互相寒暄了几句。
走到郁家门前时,
彼此的称呼已经变成了。
“爱国同志和卫东同志”。
小李大名叫李爱国。
许卫东的交际能力可见一斑。
他能不着痕迹地捧人,
偏偏又让人觉得真诚舒服。
“家里两位领导,除了郁首长,还有他夫人乐领导。”
“千万别惹乐领导不高兴,否则郁首长会更不高兴。”
小李委婉地提醒他。
许卫东会意,立即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轻拍他后背以示感谢。
同时,
他心里暗想,没想到首长也怕老婆啊。
不像他,把小尼姑管得服服帖帖。
可许卫东同志也不想想,
虽说小尼姑乖巧听话,
但每次闹别扭时,
只要她眼圈一红,他哪次不是好声好气地哄。
自己怕老婆而不自知,还好意思笑话别人。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许卫东随小李走进会客厅。
一位穿中山装的女同志正在等候。
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正是乐静怡。
与此同时,
妙真和冉思月也到了王府井。
“妙真,我们到啦!”
冉思月说着,偷偷观察妙真的神色。
路上妙真一直沉默,让她有些担心。
这会儿看,妙真除了眼角微微泛红,其他倒没什么异样。
冉思月暗自松了口气。
母亲总说她泡在蜜罐里长大,不懂世事艰难。
从前她还不服气。
如今才明白,自己说话确实常常欠考虑。
妙真看她谨小慎微的模样,不禁笑了。
她多幸运啊,遇到的恋人和挚友,
都如此体贴她的心情。
真好。
“思月,我真没事。
你再盯着看,我可要哭给你看了。”
冉思月也笑着打趣:
“那可不成,否则你家许同志该找我算账了。”
两人说笑着走进百货公司。
布袋里的小黑醒了,也跟着“嗷呜”两声。
“你凑什么热闹,听得懂人话?”
冉思月凑近轻点它的鼻尖。
布料柜台陈列着棉布与的确良,间或点缀着几匹锦缎。
妙真本想选锦缎,询价后却犹豫起来。
攥着十二块五毛的积蓄,还要留一元买针线。
余钱连半件锦缎衣裳都不够。
她恋恋不舍地望了几眼,转向棉布区。
冉思月察觉后主动问:
“钱不够的话,差多少我先垫上?”
妙真沉吟片刻,轻轻摇头。
哥哥叮嘱过要低调些。
如今街坊都穿棉布或的确良。
若真买了锦缎回去,
晾在院里未免太招摇。
“棉布就很好,穿着舒服。”
“真不用?等我花光钱可帮不上忙了!”
妙真笑着揶揄:
“今儿花超了,伯母该说你了。”
营业员见妙真虽买不起锦缎,
腕上却戴着崭新的上海表,
便推荐时兴的确良布料。
这新式面料刚在四九城流行,
虽价高但省布票。
一尺布票能扯两尺的确良,还经久耐穿。
但妙真布票充裕,仍选了透气性佳的棉布。
挑颜色时犯了难。
灰暗些的稳重,素白的清爽。
最终选了深灰。
哥哥肤色偏深,灰色更衬他气质。
绣些纹样上去,定显贵气。
“劳驾,要那匹暗灰的。”
“给谁做?我帮您算用料。”
寻常成衣需十五尺。
但许卫东身量高,她又添了三尺。
“给我爱人做,裁十八尺吧。
余料还能给他做些小物件。”
“两毛八一尺,共五块四分,另收布票。”
妙真取出布票和新领的工资。
营业员裁剪时暗自诧异。
这般大量采买的多是为婚制备被。
哪像这位,十八尺全给一人制衣。
当真舍得。
看姑娘打扮,想必夫家也极疼她。
购完布料,冉思月领着妙真闲逛。
她对各色商铺了如指掌。
妙真跟在后头暗暗惊叹。
这般见识,定是家中掌上明珠。
经过糕点铺时,
冉思月称了些绿豆糕。
妙真也买了二斤南味点心,一斤奶糖。
待会儿去冉家看字帖,正好当伴手礼。
“原来你也爱南式糕点。”
“你也喜欢?”妙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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