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手机震动。
林姝正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飞逝的城市夜景。她拿出那部备用手机,解锁。
屏幕上是一串字符:cerkerus-2023-11。
没有任何前缀,没有多余的解释。
她知道那是什么。
傅承聿承诺的,唯一一次机会的钥匙。
她把那串密码一个字一个字地背下来,然后删除了信息。车停在离公寓二条街外的路边,她下车,慢慢走着。
四点整,她走进公寓。
客厅空无一人。秦震不在家里
她没有开灯,径直走进主卧,反锁上门。
从包里拿出那部备用手机,她盯着空白的屏幕看了几秒,然后在脑中询问:
“系统。”
【系统:我在。】
“刚才那个密码,”林姝问,“对吗?”
【系统:正在进行逻辑校验……】
【系统:密码cerkerus-2023-11符合秦震的命名习惯及安保系统升级时间节点,逻辑校验通过。】
【系统:但根据该型号保险柜的常见配置,有79%概率存在第二层动态验证。宿主需做好准备。】
林姝的指尖在手机边缘轻轻摩挲。
“第二层验证,会是什么?”
【系统:数据不足。可能是数字密码、生物识别或一次性口令。秦震习惯将最核心的防护留给自身掌控,第二层验证大概率与其个人记忆或实时生成相关,无法提前获取。】
【系统:警告:若连续三次输入错误,将触发最终警报。】
三次机会。
林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然后她打开手机,给傅承聿发了一条信息:
“密码收到了。”
停顿。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睫毛垂下,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然后,她又打了一行字:
“哥哥,如果我回不去了,记得把项链烧给我。”
发送。
她没等回复,直接关掉了手机屏幕,把它塞进包里最里层。
现在,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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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零七分。
林姝从工具包里取出一个小玻璃瓶,拧开,在江晚姝的客卧门缝下滴了三滴挥发剂,又在水里加了助眠的药物。
然后她回到主卧,等。
九点二十一分,客卧的门开了。
林姝贴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走向厨房,喝水,然后在客厅停留。大概一分钟后,脚步声走向书房方向。
她听到了很轻的、像是手指划过门板的声音。
足够了。
监控会拍下这一切:江晚姝在秦震离开后不久走出房间,在客厅徘徊,最后在书房门口停留、触碰。
对于多疑的秦震来说,这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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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三十二分。
林姝推开书房门。
黑暗扑面而来。她没有开灯,凭着记忆走到保险柜前,输入那串密码。
cerkerus-2023-11
屏幕亮起绿光:“第一层验证通过”。
然后,跳出一个六位数的输入框:“请输入密码。剩余尝试次数:3。”
林姝盯着那个输入框,大脑飞速运转。
秦震会用什么?
她想起书房里那些细节,怀表上的0382,航海图上鹿特丹旁边的2011.11,金质打火机上的77。
她闭上眼。
“系统,结合这些线索,给我最可能的组合方向。”
【系统:正在整合记忆碎片……】
【系统:关键数字:77、0382、2011、11。秦震密码习惯:常使用日期组合,且包含反转或重复。】
【系统:高概率方向:组合可能围绕1977、1982、2011三个年份,及3、7、11三个月份。建议尝试以77或11开头的六位日期组合。】
【系统:警告:此为概率推演,无法保证正确。】
林姝睁开眼。
第一次尝试:,1977年11月3日。
错误。剩余次数:2。
警报预响了一声,尖锐短促,她回头看, 江晚姝没被引来。
她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第二次尝试:0,2003年11月7日?
错误。剩余次数:1。
最后一次机会。
林姝的指尖悬在屏幕上,微微颤抖。
她的大脑疯狂运转。怀表上是0382,不是8203。如果是日期,应该是……
等等。
秦震有一次喝醉了,对着照片喃喃:“阿贞,1982.07.03……”
1982年7月3日。
0。
她输入0。
按下确认。
时间凝固了。
然后,绿光亮起:“验证通过”。
保险柜门弹开的瞬间,林姝几乎瘫软。但她没有时间喘息,立刻伸手取出三本账册。
【系统:警告!压力感应触发!最终警报倒计时:180秒!】
三分钟。
她将账本塞进挎包,看了眼保险柜下层那个黑色丝绒盒子,犹豫了一秒,还是把它也拿了出来。
关上柜门,屏幕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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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四十一分。
林姝冲出书房,跑向消防楼梯。
她必须在一楼撤离。但就在手指碰到一楼消防门推杆的瞬间。
【系统:警告!秦震进入大楼正门,直线距离不足50米!正面遭遇概率94.7%!】
她猛地收手,转身就往回跑。
二楼平台,她撞见了推着清洁车的保洁阿姨。
“你怎么——”
林姝没等她说完,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哎呀你怎么了?”阿姨赶紧蹲下来扶她。
就是现在。
林姝的手在身后摸索,碰到清洁车边缘挂着的那个沉重的金属水桶把手。她抄起水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阿姨的后脑勺上。
闷响。阿姨瘫软下去。
林姝跪在地上喘了两口气,然后开始扒对方的工服。
深蓝色,粗糙,带着汗味和清洁剂的味道。她把自己的外套裙子塞进清洁车最底部的脏水桶,穿上工服,太大了,袖子和裤腿都长出一截。
她粗暴地把过长的部分卷起来,用从清洁车里翻出的塑料扎带草草固定。戴上口罩、帽子、橡胶手套。
最后抓起一把脏抹布,在手背、手腕、脚踝上胡乱抹了几把。
推起清洁车,她佝偻着背,拖着步子走向走廊。
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迎面走来,扫了她一眼。
“赶紧打扫完下去。”其中一个挥挥手。
林姝含糊地应了一声,低头推车走过。
员工电梯。b2。垃圾处理站。
她推车走出电梯,扔下清洁车,冲向那扇标着卸货通道的铁门。
用力推开。
外面是潮湿阴暗的后巷。
冷风灌进来。她靠在墙上,从工服内袋摸出手机,给傅承聿发信息:“货拿到了。在后巷,穿保洁衣服。秦在楼里搜。”
刚按下发送,巷子口突然射来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
“那边有人!”
林姝的心脏骤停。
她转身就跑,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冲向巷子另一头。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声:“站住!”
她不敢回头,拼命往前跑。拐过一个弯,前方就是大路,傅承聿安排的车应该就停在附近!
但就在她即将冲出巷口的瞬间,斜刺里突然窜出两个黑影,堵住了去路。
是秦震的人。
前后夹击。
林姝刹住脚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喘息。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来电。
傅承聿。
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按下接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听筒里传来傅承聿压得极低、却难掩紧绷的声音:
“我在老宅吃饭,长话短说。你那边什么情况?”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碗碟碰撞和模糊的谈笑声。
林姝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哭声漏出来,声音压得又低又急:
“我被堵在后巷了……秦震的人前后都有……哥哥,我跑不掉了……”
电话那头,傅承聿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
然后,林姝听到他那边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承聿,吃饭呢,电话等会儿再接。”
傅承聿的声音远了半秒,像是在对旁边人说话:“妈,公司急事,很快。”
接着,他的声音重新贴近听筒,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具体位置。巷子特征。对方有几个人。”
林姝快速扫视周围:“后巷连接清河路和永宁街,我在中间段,靠近一个绿色的配电箱。前后各两个,一共四个。”
“待在配电箱后面,别动。”傅承聿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三十秒。等我电话。”
电话挂断了。
林姝握着手机,背紧紧贴在配电箱冰凉的金属外壳上。
巷子两端,四个黑影正在慢慢逼近。
手电筒的光束在墙壁上扫来扫去。
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还有那越来越近的、令人窒息的脚步声。
三十秒。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
二十八。
二十七。
二十六……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她猛地睁开眼,看向屏幕。
是傅承聿。
她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到他急促却清晰的声音:
“现在,往永宁街方向跑。第三个路灯下,有辆银色面包车,车门没锁。钥匙在遮阳板后面。”
“快!”
林姝没有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从配电箱后冲了出去,用尽全身力气奔向永宁街方向!
“在那边!追!”
身后的脚步声瞬间暴起,紧追不舍。
林姝狂奔,粗糙的地面透过鞋底磨得生疼,但她不敢停。
第三个路灯!
她看到了,一辆破旧的银色面包车停在路边。
她冲过去,猛地拉开车门钻进去,反手锁上车门。
遮阳板后面,钥匙果然在。
她的手抖得厉害,试了两次才把钥匙插进锁孔。
启动!
引擎发出一阵难听的轰鸣,但总算发动了。
后视镜里,那四个人已经追到了巷口,正在朝这边冲来。
林姝一脚油门,面包车猛地蹿了出去!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歪歪扭扭地冲上马路,汇入车流。
她死死握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着那几个越来越小的黑影,整个人都在发抖。
手机又响了。
还是傅承聿。
她接起来,听到他依然压着声音,但比刚才松了一点点:
“开到滨江路第三个路口,右转进地下车库。b区17号车位,换旁边那辆黑色轿车。钥匙在左前轮下面。”
“林姝,”他的声音顿了顿,“别怕。按我说的做,你就能回来。”
电话再次挂断。
林姝看着前方蜿蜒的车流,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不是害怕。
是某种……劫后余生的虚脱。
她抹了把脸,握紧方向盘,朝着滨江路的方向驶去。
夜色深浓。
城市灯火在车窗外流淌成一片模糊的光河。
而电话那头,傅家老宅的餐厅里,傅承聿放下手机,脸上恢复平静,拿起筷子,对主位上的母亲微微一笑:
“妈,吃菜。”
桌下,他另一只手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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