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看着那个四眼仔被人按在地上修理,心里毫无波澜。
那几个小弟下手很有分寸,专挑不致命但最羞辱人的地方招呼。
拳脚主要落在身上,而巴掌则全数扇在了蒋浩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不绝于耳,很快,那张原本斯文的脸就肿成了猪头。
刀疤看对方已经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连惨叫都变得微弱,觉得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挥了挥手。
“行了,先别打了。”
两个小弟立刻停手,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将浑身瘫软的蒋浩拖到了刀疤面前。
刀疤翘着二郎腿,用脚尖踢了踢蒋浩的脸。
“把这个四眼仔拖过来,让他从老子裤裆底下钻过去。”
话音一落,整个包厢里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
“钻过去!快钻!”
一群小弟们围着跪在地上的蒋浩,起哄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戏谑和残忍的笑。
只有蒋浩,他抬起那张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用一双被血丝和屈辱填满的眼睛,死死地剜着刀疤。
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一旁的梁欢,眼看火候差不多了,适时地站了出来,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蒋少,别钻!”
他上前一步,对着刀疤厉声喝道:“刀疤!你知不知道蒋少是什么人?”
“你今天这么做,一定会为你所做的一切而后悔的!”
刀疤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一脚重重踩在蒋浩的肩膀上,将他再次死死压在地上,然后才歪着头,冷笑着看向梁欢。
“后悔?”
他嘴里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地说道:“老子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
“他今天哪怕是市长的儿子,也得给老子从裤裆底下钻过去!”
“快点的,别他妈磨磨唧唧!”刀疤脚下用力,冲着蒋浩吼道,“不然,老子再让他们好好‘照顾照顾’你!”
那句“市长的儿子来了也要钻过去”,像是一道惊雷,在蒋浩的脑中炸响。
他本想脱口而出的身份,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
原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那再说出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绝望,瞬间淹没了滔天的怒火。
他看着刀疤那张嚣张到极致的脸,心里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杀意。
双手撑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膝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
他爬过了那双散发着汗臭味的皮鞋,从那个充满了屈辱的裤裆下,钻了过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包厢内的哄笑声,变得遥远而模糊。
蒋浩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他没有去拍打身上的灰尘,只是转过身,用一种空洞到可怕的平静,盯着刀疤。
“我可以离开了吗?”
刀疤看着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蒋浩,现在变成这副乖巧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病态的满足感。
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滚吧。”
“今天你刀哥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
“下次机灵点,别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蒋浩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一步步走出了这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包厢。
他走出酒吧,外面的新鲜空气涌入肺中,却无法驱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恶心。
他躲进一个无人的阴暗角落,颤抖着拿出手机。
在通讯录上,他找到了一个备注为“郑叔”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小浩?”
听到那个熟悉又威严的声音,蒋浩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瞬间断裂,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土崩瓦解。
他再也控制不住,带着哭腔和无尽的委屈叫喊起来。
“郑叔!”
“有一伙人打我!”
电话那头,西乡塘分局的局长办公室里,郑星河正端着茶杯,准备下班。
看到来电显示是“蒋浩”,他立刻放下了茶杯,没有丝毫犹豫地接通。
当听到电话里那明显带着哭腔的求救声时,他的心猛地一沉。
“你在哪?”
郑星河的声音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一边问,一边已经站起身,抓起了椅背上的外套。
“我马上带人过去!”
听到这句话,蒋浩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用手背狠狠擦去眼角的泪痕,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闪烁着霓虹灯的招牌。
“我在……我在西乡塘,大公馆酒吧。”
郑星河作为西乡塘分局的一把手,对辖区内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大公馆酒吧,他当然知道,更知道这酒吧的幕后老板是李雄鹰。
但他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
挂断电话后,他直接按下了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紧急集合!所有在局里的警员,三分钟之内,楼下集合!”
邕城的头号公子哥,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打了,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他这个局长也别想干了。
他郑星河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就是蒋宁强的提携。
现在连蒋市长的独子都护不住,蒋市长会怎么看他?
所以,当确认了蒋浩的地址后,他几乎是倾巢而出,调动了整个分局能动用的所有力量。
不到五分钟,数辆警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夜空的宁静,最终尖锐地停在了大公馆酒吧的门口。
郑星河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看着那巨大的招牌,正准备下令封锁现场。
“郑叔!”
一个踉跄的身影从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跑了出来,向着他这边奔来。
郑星河转过头,当他看清来人那张脸时,即便是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的他,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邕城大公子吗?
整张脸高高肿起,青一块紫一块,上面还清晰地印着几个巴掌印。
就连那副标志性的金丝眼镜,其中一个镜片也已经碎裂,空洞地挂在脸上。
一股滔天的怒火,从郑星河的心底直冲头顶。
他强忍着将要爆发的雷霆,压着嗓子问道:“谁打的你?”
“那些人,在哪?”
蒋浩回忆着刚才那个男人的名字,他抬起颤抖的手,指向灯火通明的酒吧大门。
“好像……叫什么刀疤哥。”
“他们,还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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