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会议室里，时间流逝得异常缓慢。
空气寂静得吓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几十道目光，汇聚在会场中央那两个正在对峙的年轻男女身上，眼神里混杂着震惊和错愕。
刺激！
太刺激了！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油条？他们见过的明争暗斗不计其数，但从未见过这样离奇的一幕！
在“火种计划”这种联邦最高级别的绝密会议上！
一个从地方来的、看起来没什么背景的年轻副司长，竟然敢当众，正面硬刚一位被誉为“军中凤凰”的天才女上校！
这已经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这简直就是一只闯进了狼群的哈士奇，对着头狼的脸，撒了一泡尿！
坐在后排的钱振宇，他兴奋得脸上肌肉微微抽搐，死死地盯着秦川，眼神里满是恶毒和期待。
死吧！
赶紧死吧！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
彻底得罪军方！得罪凌薇背后那股势力！我看你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主席台上，一直沉默的楚老，浑浊的老眼里，也罕见地闪着精光。他看着台下那个独自面对着整个军方代表团，却依旧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心中第一次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那是发现了同类的兴奋，是仿佛看到了年轻时那个敢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的自己。
凌薇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站着，作为整个会场的焦点。
那身深蓝色的合体军服，将她傲人的身材包裹得严严实实。因为压抑着怒火，她的胸口正剧烈地起伏着，让本就挺拔的曲线更加引人注目。
她她冰冷的双眼，死死的锁定着秦川，带着被冒犯的怒意和属于顶尖天才的骄傲。
“你，懂战争吗？”
这五个字，带着一股尖锐的力道，让寂静的会议室气氛更加难堪。
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然而，面对这份居高临下的质问，面对那冰冷的目光，秦川却缓缓地笑了。
他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一米八三的身高，让他瞬间就比穿着高跟军靴的凌薇，还要高出半个头。
攻守之势立刻变了。
刚才，是凌薇俯视着他。
现在，轮到他用一种平静但更具压迫感的目光，俯视着眼前这位女军官。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她因呼吸而起伏的胸口上。
他的声音很平静，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凌薇的脑海。
“战争，我不懂。”
秦川淡淡地回答，目光里带着一丝只有凌薇才能看懂的戏谑。
“但是……”
他微微前倾，嘴唇几乎要贴到凌薇的耳廓，用一种暧昧又充满侵略性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人心，我懂。”
这句话，让凌薇心头剧震！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那张一向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这个男人！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用这种方式，对自己说话？！
“够了。”
就在会场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时刻，主席台上，楚老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仿佛刚才的交锋只是一场小插曲。
“今天的讨论很有意义，两种思路的碰撞，也让我们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会议，暂时休息十分钟。”
楚老一锤定音，强行将那紧绷的气氛压了下去。
会场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长长松了一口气，才发觉后背已是冷汗。
凌薇深深地看了秦川一眼，那眼神无比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好奇。
她冷哼一声，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迈开修长的腿，朝着军方专用的休息室走去。
高跟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清脆声响，依旧带着节奏感，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带了一丝狼狈。
秦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笑意更浓。
他也转过身，迈开步子，朝着另一个方向的公共洗手间走去。
两人背道而驰。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相距不到半米的那一瞬间！
嗡——！
一阵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高频蜂鸣声，毫无征兆的，同时在秦川的【人心之镜】系统和凌薇那未知的系统中炸响！
那声音并非警报或提示音，而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共鸣，像是同类相遇时磁场扰动产生的频率。
秦川的身体猛的一僵！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与此同时！
前方，那个正快步离去的高挑戎装身影，脚步也毫无预兆的顿住了！
两人都僵在了原地！
一秒。
两秒。
三秒。
下一瞬！
秦川和凌薇不约而同地，猛的转过了身！
两人的目光，再一次在空中交汇！
只是这一次，那目光里，再没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和轻蔑！取而代之的，是同一种震惊、难以置信和深入骨髓的探究，以及……一丝“原来是你”的复杂情绪！
【警告！警告！】
【系统紧急警报：检测到半径五米范围内，存在“同源高维信息聚合体”的强烈反应！】
【威胁等级：未知！】
【匹配度：未知！】
【正在尝试建立“协议通讯”……通讯失败……对方存在同等级别“寒冰壁垒”信息防火墙……】
系统的警告提示音，在秦川的脑海中疯狂闪烁！
他死死的盯着不远处，那个同样被这突来变故震惊得脸色发白的女人。
看着她那张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惊骇表情……
一个荒谬却又真实得让他战栗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地滋生、蔓延！
她……
凌薇……
这个女人……
她……她也是系统拥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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