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急诊室总是格外忙碌，林砚刚处理完一例急性肠胃炎，就被护士拉去抢救室：“林医生，快来！30岁女性，突发呼吸困难，血氧饱和度只有82%，找不到诱因！”
抢救室里，患者莉莉瘫在病床上，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嘴唇发紫。
豪斯已经在那里了，正盯着监护仪上紊乱的呼吸曲线：“胸片正常，气道通畅，没有过敏史——她进来前接触过什么？”
“就喝了杯奶茶，”莉莉的男友急得声音发颤，“她说最近总觉得累，偶尔会喘不上气，以为是加班太累了……”
林砚俯身查看莉莉的眼睑，发现结膜有轻微出血点，又摸了摸她的脉搏——细速却有力，和普通呼吸衰竭的弱脉不同。
“你平时是不是总觉得肩膀发紧？经期前会更明显？”她突然问。
莉莉愣了一下，点头：“对！而且最近手指偶尔会发麻，我还以为是颈椎不好……”
“不是颈椎，是肺栓塞。”林砚立刻转身对护士说，“加急做d-二聚体和肺动脉ctA，同时准备低分子肝素——她的症状是典型的‘隐性血栓’，早期胸片根本看不出来。”
“没有血栓高危因素，怎么会突然肺栓塞？”费曼质疑，“她既不肥胖，也没长期卧床，更没有肿瘤病史。”
豪斯却已经拿起电话：“让放射科优先安排ctA，别跟我扯什么流程——要是她出事，卡迪会让我们都去急诊科打杂。”
他转头看向林砚，“你怎么确定是肺栓塞？她的症状更像哮喘。”
“中医里‘气滞血瘀’会导致‘胸痹’，对应的就是现代医学的循环障碍，”林砚调出莉莉的既往病历，“她半年前做过卵巢囊肿手术，虽然是微创手术，但盆腔静脉可能有隐性血栓，经期激素变化会让血栓脱落——结膜出血点就是血栓影响微循环的信号。”
ctA结果出来，证实了林砚的判断——莉莉的右肺动脉分支有一处2cm的血栓，幸好发现及时，没有引发大面积梗死。
治疗间隙，莉莉靠在病床上，对林砚说：“其实我上周就去看过中医，说我‘气血不畅’，让我少熬夜，我没当回事……”
“下次别拿健康当玩笑。”林砚笑着说，转身却看见豪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本《肺栓塞诊疗指南》，扉页上用红笔标注着“隐性血栓的非典型症状——与中医‘气滞血瘀’的关联”。
当天下午，病例讨论会上，豪斯罕见地把话语权交给了林砚：“让我们的‘跨界专家’讲讲，怎么从‘肩膀发紧’看出肺栓塞。”
林砚把中医的“经络循行”和现代医学的“神经反射”结合起来，在白板上画出“盆腔静脉-肺动脉-肩背神经”的关联图：“就像豪斯医生说的‘症状都是线索’，无论是中医的‘脉诊’还是西医的‘化验’，本质都是把零散的线索串成真相——只是用了不同的语言。”
讨论会结束后，豪斯叫住林砚，递来一个信封：“卡迪批了你的学术申请，下个月可以去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交流，主题是‘中西医结合诊断罕见病’。”
林砚打开信封，里面除了一张交流邀请函，还有一张便签，上面写着豪斯温暖又刻薄的管用语气“我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别让他们把你当‘江湖郎中’。”
窗外的梧桐叶飘落在窗台上，林砚忽然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转变巨大的迷茫——可现在她才明白，真正的“道”从来不是依附于某个世界的规则，而是无论在哪里，都能守住“救死扶伤”的初心。
就像急诊室里那些来来往往的患者，无论他们相信中医还是西医，渴望的从来都是被治愈的希望。
而她要做的，就是在这两种智慧之间，继续搭建桥梁，让更多生命被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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