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飞压低声音:“我得到消息,明年会试,潘晓东本来是最有希望当主考官的。但现在潘仁德出事,他恐怕没戏了。最有可能的,是礼部尚书王文渊,或者左都御史李守仁。王文渊是老好人,谁也不得罪;李守仁是清流,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要根据谁当主考,调整你的文章风格。”
吴卫国认真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还有,”周鸿飞又说,“你这次扳倒潘仁德,虽然大快人心,但也得罪了不少人。朝中那些和潘家有来往的官员,那些收过潘家好处的,都会记恨你。你到京城,要格外小心。”
“我明白。”
周鸿飞看着他,忽然笑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虽然不在京城,可我的故交好友还在。我已经写信给几位老朋友,让他们关照你。还有,皇上似乎很欣赏你,这是最大的护身符。”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给你的信,里面写明了我的顾交好友和会试应注意的地方。”
“卫国吾徒:闻汝之事,甚慰。潘氏之败,罪有应得,然汝亦当自省。官场如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今次侥幸,不可常有。会试在即,当潜心读书,勿为外物所扰。京城水深,慎言慎行。若有难处,可寻吏部侍郎张文远、翰林院编修陈子昂,左都御史李守仁。皆我故交也。周鸿飞字。”
短短几句话,却让吴卫国心里一暖。师父虽然辞官隐居,却一直关注着他,还给他安排了帮手。
周鸿飞感慨,“我这辈子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关门弟子,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别让我失望。”
吴卫国重重点头:“我会的。”
周鸿飞站起身:“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准备吧,离会试还有三个月,时间不多了。这次去京城把文萱带上,她跟我来长州府有三年了,也没有回京城看看她的母亲,现在嫁人了,是该回去看看母亲,大哥大嫂和侄子们了,我走了,不用送。”
潘晓东要报复?来吧。
京城水深?我不怕。
我有帝师岳父,有绝对忠诚的奴隶护卫,还有前世的记忆和本事。这次会试,我不仅要考中,还要考好。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寒门子弟,一样可以出人头地。
岳父周鸿飞走后没多久,书房的门又被轻轻敲响了。
席影煞走了进来,脸色有些犹豫。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吴卫国抬眼看去,见席影煞气息沉凝,周身隐隐有内劲流转——看来自己赐下的那颗极品聚灵丹确实奏效,这位早期收的奴隶已成功突破至宗师境。有他坐镇长州府城,家中的安全应当可以放心了。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吴卫国放下手中的书卷,语气温和。
席影煞这才躬身道:“公子,属下这些日子观察,觉得影姑娘对老夫人、周夫人以及小七姑娘似乎过于热络了些……这其中,或许有深意,还请公子多加留意。”
吴卫国神色未变,只是缓缓点头:“嗯,此事我也有所察觉。你放心,我会留意的。”顿了顿,他又道:“待我动身前往京城后,府中上下就全权交托给你了,务必护好家里安全。”
“是,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吴卫国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中那株已有些年头的梧桐树,沉吟片刻:“长阳县那边的族人,有牛小刚坐镇。他前些日子也得了我赐予的丹药,算算时日,应当也突破宗师境了吧……”
他转身看向席影煞,目光深沉:“有你们二人坐镇县城和府城,我才可安心进京。哦,顺便跟牛小刚说一下,你们将修为隐藏在化劲期就行了,别让人知道你们突破了宗师境。”
席影煞闻言,郑重抱拳:“请公子放心,只要席某一息尚存,必不负公子所托,牛小刚那里,我会叮嘱他将修为压制在化劲期,这样可以扮猪吃老虎。”
席影煞走后,书房里静了下来。
吴卫国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有些复杂。
乡试中解元回来时,见影无双有意讨好母亲和文萱,只当是女人间的小心思,没太在意。现在听席影煞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沉甸甸的。
他想起前世在特种部队时,学过心理学和审讯技巧,知道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
影无双是江湖儿女,又是宗师影九天的千金,从小在暗夜堂杀手组织里长大,行事果决狠辣。她若是真做了手脚……
吴卫国摇摇头,不愿深想。但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拔不出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是周文萱。
“夫君,还在忙吗?”周文萱端着参汤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她穿着淡青色衣裙,头发简单挽起,插着一支玉簪,看起来清雅大方。
“不忙。”吴卫国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参汤,“辛苦你了。”
“不辛苦。”周文萱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夫君,这次去京城,我想跟你一起回去看看母亲和哥哥他们。三年没见了,怪想的。”
吴卫国点点头:“应该的。岳母大人一定很想你。”
周文萱低下头,声音轻了些:“其实……我也有私心。我和无双妹妹虽然相处得很好,可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想回京城住一段时间,也好让家里清净清净。”
这话说得委婉,但吴卫国听懂了。周文萱是在避嫌,也是在给影无双空间。她是个聪明的女子,肯定也察觉到了什么。
“好,我陪你去。”吴卫国握住她的手,“不过京城不比长州府,那里水更深,人更复杂。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在京城长大的,那里有我的母亲和哥哥嫂嫂,还有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周文萱抬起头,眼神坚定,“只要和夫君在一起,去哪里都不怕。”
吴卫国心里一暖,又有些愧疚。这个女子嫁给他,为他打理家事,孝敬公婆,从无怨言。
周文萱脸一红,低下头:“我俩结婚三个月了,按说应该有身孕了,我找大夫看过,说我身子虚寒,不易怀孕,需要调养。我以前身体很正常呀,这次回京城也是想找母亲咨询一下。”
吴卫国眼神冷了下来。如果真是影无双动了手脚,那这女人就太可怕了。为了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居然对周文萱下毒手。
周文萱说道:夫君,你要到京城赶考,这几天多陪陪无双妹妹和小七姑娘吧!我们走后,无双妹妹要带孩子,家里的事情就要小七姑娘多费心了!
吴卫国听周文萱这么说,心中很惭愧,师姐嫁给我,一心为我操劳,我没有保护好她的安全!
我吴卫国行事,向来对事不对人。她若真做了害周文萱的事情,那就要好好敲打敲打!
吴卫国站起身,走到窗前,“若无双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暗害家中人,将来为了更大的利益,是不是连我也要被出卖?这样的人,留在家里是祸害。”
吴卫国转身,轻轻抱住周文萱:“师姐,你安心准备去京城的事,至于体虚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解决。”
“嗯。”周文萱靠在他胸前,点了点头。
夜深了,吴卫国来到影无双的房间。
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影无双穿着白色寝衣,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儿子吴承恩。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小脸粉嘟嘟的,呼吸均匀。
“夫君来了。”影无双看见他,眼睛一亮,赶紧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吴卫国摆摆手,在椅子上坐下,“我来看看吴承恩。”
他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儿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的骨肉。可一想到他母亲可能做了害人的事,这暖意又冷了下去。
“无双,”吴卫国转过身,看着影无双,“我问你件事,你要说实话。”
影无双一愣:“夫君想问什么?”
“文萱的身体很虚寒,大夫说可能是吃了某些药物,不易怀孕,是不是你动了手脚?”吴卫国决定诈一诈她!
影无双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茶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夫君……你……你胡说什么……”她声音发颤,眼神躲闪。
吴卫国看他的反应,知道影无双是真的做了手脚。
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睛像深潭一样,看不出情绪,却让影无双浑身发冷。
“我没有……我没有……”影无双连连摇头,眼泪掉下来,“夫君,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文萱姐姐待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害她?”
“是吗?既然知道待你好,你还下得去手。”吴卫国慢慢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你告诉我,前段时间,你大哥影天虎去了哪里?”
影无双浑身一震,嘴唇哆嗦着:“大哥…大哥去北方做生意了…”
“北方雪山,对吗?”吴卫国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影无双心上,“他去采凝香散的主药,雪山特有的冰莲,对吗?”
影无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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