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深夜十一点。
林氏集团旗下的“冉冉国际酒店”矗立在维多利亚港畔，本该灯火辉煌的二十八层大楼，此刻只有零星几盏应急灯在黑暗中发出惨白的光。大楼外围拉着警戒线，夜风中，黄色塑料条幅猎猎作响，上面中英文写着“警方封锁，禁止入内”。
三辆黑色轿车悄然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车门打开，林悠然和肖战率先下车，两人都换上了轻便的作战服——虽然不是军装，但利落的黑色战术裤、高帮靴和多功能背心，依然透着职业军人的干练。林嘉峪从第二辆车下来，朱婉清从第三辆。
“就是这里。”林云深最后一个下车，他穿着深色风衣，面容在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凝重，“三个月前，酒店装修接近尾声时，发生了第一起命案。”
一行人走向电梯厅，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响。林悠然警惕地观察四周，手自然地按在腰侧——那里虽然没有配枪，但别着几样特种兵随身携带的工具。
电梯缓缓上升，林云深继续讲述：“死者是装修公司的项目经理，男性，四十二岁。尸体在十二楼的样板间被发现，死因...”他顿了顿，“法医说是心脏骤停，但找不到诱因。身体没有任何外伤，没有中毒迹象，就是...突然死了。”
“疑点是什么？”肖战问。
“两个。”林云深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死者死亡时面带微笑，法医说那表情‘安详得诡异’。第二，他手里攥着一枚酒店客房的金色钥匙牌，牌子上用血写着一个数字：7。”
电梯在十二楼停下。门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灰尘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气味扑面而来。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投下惨绿的光。
林悠然从背心里掏出强光手电，光束刺破黑暗。走廊两侧是未完工的客房，门都敞开着，露出里面裸露的水泥墙和堆放的建材。
“尸体在这里发现的。”林云深带着他们走到1208房门口。
这是一个豪华套房的样板间，装修已经完成百分之八十。客厅中央摆着一组沙发，茶几上甚至还有一套未拆封的茶具。如果不是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异味，这里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酒店房间。
林悠然蹲下身，手电光束在地面上仔细扫过。三个月过去了，警方肯定已经勘查过无数次，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能看到别人忽略的细节。
“死者倒在哪里？”
“沙发旁边。”林云深指了个位置，“面朝天花板，手里握着钥匙牌。”
林悠然移动到那个位置，趴下身，几乎把脸贴在地毯上。肖战默契地递过来一个放大镜。她接过，一寸一寸地检查地毯纤维。
“这里有东西。”她突然说。
朱婉清立刻递上取证袋和镊子。林悠然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地毯缝隙里夹出几粒几乎看不见的白色晶体。
“这是什么？”林嘉峪凑近看。
“不确定，要化验。”林悠然将晶体装入密封袋，标记位置，“但肯定不是装修材料。晶体有规则的几何形状，像是...某种盐类结晶。”
她站起身，继续检查房间。手电光束扫过墙壁、天花板、窗帘...最后停在空调出风口。
“酒店的中央空调系统能用吗？”
“不能，还没接通市政供电。”林云深说，“现在用的是临时供电系统，只保证基本照明。”
林悠然走到出风口下，示意肖战：“托我一下。”
肖战双手交叠做成踏板，林悠然轻轻一跃踩上去，高度刚好够到出风口。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多功能工具，拧开出风口的栅栏。
手电光束照进黑暗的通风管道。积了薄薄一层灰的管道内壁上，有几道不明显的划痕。
“有人进过通风管道。”林悠然跳下来，“划痕很新，不超过三个月。而且...”她用手套抹了一点管道内的灰尘，在鼻尖轻轻一嗅，“有化学品的残留气味。”
肖战也闻了闻，皱眉：“苦杏仁味？氰化物？”
“有点像，但不完全一样。”林悠然表情严肃，“爸，你说这是第一起命案，意思是还有第二起？”
林云深脸色更难看了：“一个月后，第二起。死者是酒店聘请的室内设计师，女性，三十八岁。死在...七楼。”
“七楼？”林悠然想起钥匙牌上的数字，“就是钥匙牌上写的那个7？”
“对。”林云深点头，“尸体在707房间被发现，同样的死因——心脏骤停，面带微笑，手里也攥着钥匙牌。这次牌子上写的是：12。”
“一个死在了12楼，留下数字7；第二个死在了7楼，留下数字12。”肖战迅速理清逻辑，“像是在...指向下一个地点？”
“警方也是这么想的。”林云深说，“他们封锁了12楼和7楼的所有房间，做了彻底排查，一无所获。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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