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习何华,
已然看透了乐嫦女皇此番前来的险恶用意,
分明是想通过激化矛盾,
诱使双方动手,
她乐嫦占据上风可能性很大,
从而就可以趁机要挟,
夺走那块主理苍茫的金牌。
可反而一想,
习何华又有些不解,
“这云魔师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难不成这是乐嫦和云魔师的计策?”
习何华转身,
走到白莲玄女的身旁。
她并未将目光投向白莲玄女,
而是兀自在大家的面前感叹道:
“楠凌潇作为这苍茫的第一任主上,
若从这苍茫形成算起直至今日,
还不到一个小劫的时间。
都说这天道的成住坏空,
不过是人心聚散离合的缩影罢了。
回想苍茫初成之时,
潇儿曾和我说,
若想仅凭苍茫萌启时的四大之力,
牵制住虚霩之内那颗魔心的丹赤朱莲,
就必须舍刻意之有为,
弃强权而从德……”
说到此处,
习何华不由得深深感叹,
“所以他一直坚定地主张,
四大家族不许养兵,
不许拥有过多的侍从,
绝不能让火周界成为这苍茫之上强权的代名词。
他甚至期望,
四大家族的居住之地——火周山,
和这苍茫所有地方一样,
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
一个再自然不过的苍茫之上的风景,
和所有一切无差别的存在,
只有这样,
整个苍茫大地的生灵,
才能只取所需,
没有恐惧,
心无所争,
没有不公!”
习何华一边说着,
一边看向乐嫦女皇,
并质问道:
“可现在的苍茫,
自楠凌潇仙逝以后,
都经历了些什么?!
你和云魔师召唤魔族之人,
倚仗权势侵占坤灵国的灵石,
还大肆招募佣兵!!
你难道不觉得,
如今我们四大家族,
在整个苍茫人的眼里,
看起来就像一群烧杀抢掠的土匪吗?”
乐嫦女皇听闻习何华的质问,
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反而不紧不慢地用指尖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中轻轻拍打着,
可那敲打出来的声音,
却并不是正常手掌的声音,
沉闷得宛若敲击一块木头。
所有人此刻才惊讶地发现,
乐嫦女皇竟然有一只手,
是木头做的。
尽管那只木手已经被乐嫦女皇用法术灌入了灵气,
可动起来的时候,
总感觉比正常的手滞后几分,
显得格外怪异。
乐嫦女皇似乎并不在意所有人异样的目光,
她仰起头说道:
“听老祖宗这么一说,
我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一片生生不息的美好景象,
真是好感人啊!
只是可惜,
师兄他畅享的这般美好景象,
我怎么好像从未感受过呢?
他楠凌潇拥有这苍茫上最顶级的灵石,
以此来提升他的内力功法,
养着他的法器。
以主上的身份任凭心意调用所有资源……”
随即,
乐嫦女皇发出了几声苦涩的笑声。
“乐嫦女皇,你不要无端构陷,主上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章可循!”
冷峋峋反驳道。
乐嫦女皇轻描淡写地挥了一下手臂,
“就算不提那些,
也不知道,
是谁费尽心思地把一个带着魔心血的孩子,
以火灵珠的能量精心养大!
这也有章可循吗?!
我们四大家族究竟是什么样,
老祖宗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
那颗拥有楠凌潇火灵珠的凌珑,
那双拥有魔王一般猩红鬼眼的凌珑,
很快就要彻底沦为魔王了!
你推崇的主上楠凌潇,
这不是给了你最好的回答吗?
、我们四大家族是什么!
神魔不二啊!哈哈……”
“你胡说,凌珑她不可能……”
楠法瞪大了双眼,
他实在不敢想象,
在他被任时熙迷昏的这一段时间里,
凌珑究竟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想必此刻的凌珑心里一定恨他、怨他。
“哦!我怎么就忘记了呢,你的凌珑妹妹在经历生死危机的时候,你晕过去了呢!”
乐嫦女皇吟吟地笑着,
那笑声里充满嘲讽。
此时的楠法,
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几乎快被乐嫦女皇的话给气到爆炸,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
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乐嫦女皇似乎还嫌不够,
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
“你是没看到啊,凌珑她那双猩红色的魔族之眼,简直阴森的叫我看了都感到害怕啊!你一定不知道,她现在还有一头赤红色的头发,像极了那盛开的丹赤朱莲,甚至她所使用的功法……”
乐嫦女皇正说得绘声绘色之时,
从她身后匆匆进来一个黑衣人,
脚步轻盈地迅速走到乐嫦女皇身边,
弯下腰,
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只见乐嫦女皇听了他的话之后,
眉头陡然一立,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冷冷地问了一声:
“都找过了?!”
“都找过了,没有。”
黑衣人低着头,声音低沉。
乐嫦女皇用那只木手,
随即甩出一耳光,
重重地打在那报信的黑衣人的脸上,
“一群废物!既然没找到还戳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给我挖地三尺的找!如果发现有密室打不开,炸也要给我炸开!”
“乐嫦女皇,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来我们御火家,抄家的吗?!谁给你的权利?别说云魔师他此刻根本不是这苍茫的临时主上,就算是,他也没有这个权力吧!”
司空墨气得满脸通红,
大声呵斥道。
说这话的时候,
司空墨侧身快速看了一眼身旁的冷峋峋和邻虚尘,
他已经忍到了极限,
只因心里顾忌着今日稍后的临时主上选举大会能顺利举行,
在没有对乐嫦女皇胜算把握的情况下,
绝不能轻易打破这个平衡,
否则大家都撕破脸,
后面的局势会不可控。
老祖宗习何华亦是如此想法,
她本想等任水寒来了,
再根据局势做出应对。
可谁知,
这任水寒一去,
却迟迟不见踪影。
乐嫦女皇用眼神扫视着几人,
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
“乐嫦女皇,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父亲的死还没跟你算账呢,看来今天你又多欠了一笔我妹妹凌珑的账!”
楠法气得浑身发抖,
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妹妹凌珑?!叫得好亲啊!你这是怕以后凌珑掌了这御火家,不肯留下你这个废物,所以提前做身份铺垫吗?”
乐嫦女皇尖涩地笑着,
声音格外刺耳。
楠法紧闭双眼,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凝聚身体里的所有气力,
因为他心里清楚,
自己不仅不是乐嫦女皇的对手,
甚至连任冷浊都打不过,
但他实在不想这样毫无底线地忍下去了。
他决定拼一把,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他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个曾经在乩姥树下婶婶送给他的五行葫芦,
尽管他还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但此时已经悄悄地将其攥在了手里。
楠法的脑海中浮现出婶婶教他棍法时说过的一句话,
‘只要想办法接招就行。’
再结合自己已然纯熟于胸的无相棍法,
于是心一横,
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
打算以命和乐嫦女皇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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