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玉珠在走了没一会儿,忽然心有所感般,往某个方向看了过去。
被她忽然停下的动作一惊,锦儿小声问:
“怎么了姨娘?”
“没什么……”玉珠眨了眨眼睛,应该是自己的错觉,怎么好像看见有人在竹林中狂奔呢?
只是,明明竹林中应当只有风声,她却好像听见了水花的声音,是错觉吗?
又走了一段路,玉珠终于确定,自己听见的确实是水声,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她仔细辨别了方向,突然脚步一转,拉着锦儿就开始狂奔。
锦儿:“?”
她被猛地一拽,浑身一个趔趄,又担心姨娘是心有盘算不敢打搅,只能跟着猛跑起来。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急切,两人踩得竹林中厚厚的落叶都飞舞了起来。
幽深静谧的茂密竹林中,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响。
“锦儿!那是不是有人落水了?!”玉珠刚一看见潭水,就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锦儿也瞧见了那令人心惊胆颤的一幕,忙不迭应声:
“是是!姨娘,是,是个孩子在水里!”
话音刚落,玉珠就已经松开了锦儿的手,拼尽全力往那处潭水飞奔而去。
一边跑,一边还开始将自己头上的首饰摘了丢到地上,直到靠近潭水边,她纵身一跃——
“噗通!”一道水花飞溅,玉珠的身体没入了深不见底的潭水之中。
锦儿目眦欲裂,几乎喊破了音:“姨娘?!”
很快,玉珠拼力托起昏迷的赵川时,岸上已经来了两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小内侍。
这两人都是九皇子赵川的随从,方才不过是打个盹的功夫,赵川就离开了两人的视线,叫他们好找。
可谁知再次找到,竟然是在潭水中!
要知道,九皇子和他们可都是旱鸭子,还好潭水中还有一道身影,看样子正在奋力救人。
锦儿已经被玉珠吓哭了,可她也不会凫水,只能在岸上干着急,恨不得掉进水里的是自己。
此刻,看着玉珠好不容易要拖着人费力游到了岸边,锦儿连忙伸出手去接。
两个内侍却挤开了锦儿,慌忙上前,一左一右将赵川扶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将赵川送上去,玉珠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不等她将手搭在锦儿手上,玉珠的左腿忽然剧烈抽动了一下,疼得她瞬间重心不稳,整个人再次没入了水中!
锦儿半边身子都探到了水里,想要将人拉起来,可玉珠坠落的速度太快,锦儿只来得及抓住一片虚无的水面。
“姨娘?!姨娘!”她急得瞪大了双眼。
就在这时,一道漆黑的身影从天而降,宛如神兵临世,一个蜻蜓点水掠过潭面,将腿抽筋呛了好几口水的玉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出了水面。
她搂着玉珠细得过分的纤腰,忍不住惊奇地捏了一把,而后带着人稳稳地落在了竹林地面上。
锦儿立刻扑了上去。
她已经急哭了:“……姨娘!姨娘你有没有事?你别吓奴婢啊,呜呜……”
“咳咳……”玉珠猛地吐出好几口水,嗓子眼火烧火燎般地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锦儿飞快地给她顺着后背,又看向将玉珠救起来的黑衣女人,不知为何,有些眼熟。
“多谢女侠相救!”锦儿道。
闻夜挑眉,“属下闻夜,奉主上之命保护玉姨娘,不必言谢。”
锦儿这才看出来,这不正是那日在王府撞见的王爷暗卫么!
她很是松了一口气,再看玉珠,已经从呛水中缓了过来。
一旁的九皇子赵川情形却不太好。
水是吐出来了,只是人还昏迷不醒着。
两个内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因为年纪都小,遇到事简直慌得不成样子,连对玉珠这个救命恩人都忘记谢,急匆匆地背着赵川往行宫的方向跑去。
玉珠被锦儿扶着从地上站起来,嗓子还疼着,说话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闻夜,快去通知宁王,九皇子落水一事并非巧合,若是可以,还请宁王殿下查明真相……”
刚才玉珠跑来时就留意到,潭水边的空地上,明显还有一处新鲜的摔倒痕迹,看样子像是凶手落荒而逃留下来的。
很有可能刚才她觉得跑过去的人,就是推赵川下水的凶手。
什么人竟对一个孩子下此狠手,玉珠不敢想,但若是就此让他逍遥法外,玉珠真心为赵川感到冤枉。
闻夜在继续保护玉珠和听玉珠的话去回禀宁王二者间犹豫了一瞬。
她再三确认玉珠没有大碍,这才应下,一个飞身跃出了竹林。
回到行宫,重新换洗后,玉珠小口小口喝着姜汤,还觉得身上冻得慌。
在深秋的冷水里泡了一会儿,腿抽筋了不说,还湿着身体顶着山风走了一路。
这会儿细密的寒意直直钻进四肢百骸,沁入骨头缝里,凉得她不停打哆嗦。
黄昏的凉意蹿入屋中,床边已然摆了好几个炭盆,都还不够暖和。
锦儿用被褥将她裹成了一个粽子,可惜道:
“现下还未入冬,奴婢方才去问过了,行宫里没有汤婆子,姨娘您且等等,奴婢再去看看能不能请太医来。”
刚刚她一回来,红茹就吓得连忙跑去请太医了,只是九皇子落水后昏迷不醒,很是棘手,太医们全都被喊去了九皇子宫中,竟无一人腾的出手来兆庆宫。
玉珠闭着双眼,声音格外虚弱无力:“无妨,我自己裹会儿就好,你身上也湿了,快去换衣裳,省的着凉。”
锦儿都快急哭了,“下水救人的是姨娘你,奴婢有什么要紧的?”
就在这时,一道稍显急促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
锦儿慌忙抬头去看,还以为是红茹终于请了太医回来,却不想,目光触及到的是高大沉肃、威压极重的宁王!
“王爷!”锦儿急忙起身行礼,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宁王抬手打断:
“本王已知晓来龙去脉,出去。”
临走前,锦儿担忧地看了一眼玉珠,可耐不住宁王压迫感实在太强,她只好快步走了出去。
身量高大的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的女人。
她裹在被子里,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脸边,更衬得那张小脸只有巴掌大,从前丰盈微红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往日红润的嘴唇也毫无血色。
他莫名心口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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